正文 第四章 佛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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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舍利
月玲瓏,係屬西域的奇門奇毒,相傳是以九溫九寒九熱之物按照不同的順序加以混合,中原鮮有使用,十分罕見。
深夜的禦陽宮,燈火通明,太醫站了滿滿一屋子,小官宮女密密匝匝的都圍在宮外,隨時伺候著。太醫一個個麵露難色,紛紛表示無可奈何。房間裏西門苑池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一邊的筱瀟和蘊妃也在,自筱瀟的玉簫和蘊妃的書法之後,兩人竟然也可以在禦陽宮裏出入自由,似乎是東方靖城,默認了這兩個女人,又或是東方靖城一心關心西門的病情,沒有閑心去理會其他。適才的刺殺,筱瀟和蘊妃在慌亂之中也都略受損傷,這會兒依舊是花容失色,心懷忐忑。
東方靖城,一直守在西門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攥著苑池的手,生怕這手一鬆,就是訣別。雙眼眨也不敢眨的盯著苑池的臉頰,即便苑池昏迷著毫無變化,靖城依舊像是一尊塑像一般,死死地盯著苑池。太醫一一診斷,有的說無法可依,有的說些稀奇古怪的方子,外加一句隻可一試,不可保全。每個太醫都是戰戰兢兢,唯唯諾諾,生怕有一字說錯,就要性命不保。靖城的臉色越發陰沉,像是天邊沉甸甸壓下來的烏雲,一觸即發。
“滾,都給我滾……”靖城聽完最後一個太醫的診斷,終於按耐不住怒火。
太醫轉眼之間推出禦陽宮,房裏隻剩筱瀟,蘊妃,靖城還有昏迷的苑池。
“給我傳,南宮蘊和北唐青嵐。”靖城語氣沉重的下達命令,麵無表情,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護著苑池。
說道南宮和北唐,也是皇室的分支,東方,西門,南宮,北唐,是皇室的四大家族,同時舉國上下,也就隻有這四大家族的門人幕僚可以賜名複姓,但凡其他貴族和平民百姓隻能使用單字姓氏。
南宮家曆代出名醫,現任當家,南宮蘊不禁博覽群書,醫術高明,且師從毒王柳玉子,堪稱“醫毒雙絕”。而北唐家族,是封地領域僅次於東方家族的皇室家族,其領域內有四大聖地:仙境天山,奇幻太穀,上虛洞,無量鏡池。此四處無人絕境盛產奇珍異寶,可謂是國之寶庫。現任當家北唐青嵐經營有道,擅於謀略,不斷壯大實力,外人稱,其已經富可敵國。至於西門家族,鮮有傳聞,主要是家族封地到底位於何處無人知曉,家族內部成員極少,行事又十分低調,現任當家西門苑池更是神秘莫測。外界傳聞西門世家死暗殺,凡其門人皆隱姓埋名,又有一說西門家的資產足可傾國,是皇室裏最大的家族,是帝王的最後一張王牌。總之,猜測之聲各說紛紜,難辨真偽。
不多時,南宮蘊和北唐青嵐便立於殿上,一看眼前的境況,便知不容樂觀。當下,南宮蘊上前為西門苑池把脈診斷。隨著西門的脈搏越來越微弱,南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南宮站起身,長長地出了口氣。
“城,苑池中的是西域奇毒——月玲瓏,這種毒的煉製需要九溫九寒九熱之物按順序相互調和,方可配製,同樣其解藥也要是這二十七種毒物,按照相反的順序配製方可解毒。也就是說,此毒非下毒之人沒有解藥。”“下毒之人?禦前侍衛已經前去追捕,但是還沒有來報。蘊,池他會不會……會不會死?”說出那個死字,靖城下了很大的勇氣。
“別怕,就算一時找不到解藥,也還有法子。”南宮蘊得意的揚了揚嘴角,走到了北唐青嵐身邊,拍了拍青嵐的肩膀。
“嵐,拿點保命的東西吧。”
“就知道要來這招。”北唐青嵐無奈的搖了搖頭,打了響指,幾個小官端著幾個錦盒走進房中。隻見那幾隻錦盒均是鎏金嵌玉翡翠盒,好不華麗,但是看錦盒也知道裏麵裝的絕非是尋常物件。錦盒一共四隻,外表一樣但也略有不同。
第一隻錦盒微微發紅,隱隱約約透出一股紅光,裏麵隻有一顆藥丸子那麼大的紅色珠子,紅光咋現還夾帶這一股熱流,竟是一顆上古神龍的麼子鴟尾的內丹,雖發光放熱卻並不灼人,且有滅火吸焰的作用,將之含在口中既是吊命續魂的良藥。
第二隻錦盒有點淡淡的藍色光暈透出,裏麵有一枚水晶石頭,此石很是古怪,乍一看像是水晶,再仔細看又有細細的斑紋,極像琥珀的紋路,這是仙境天山裏獨有的琥珀水晶,其實是天山上千年寒冰中心處凝結的冰心,清熱解毒的不二之選。
第三隻錦盒還未打開就已經可以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打開盒子隻見紫氣四溢,待到紫氣散去才看見是一隻透明的琉璃瓶,盛著紫色的液體,這是紫霞露。奇幻太穀裏有一種奇樹,株目上不過百,根枝莖葉花全是紫色,換名紫薇,十年開一次花,無果。每次開花僅存三日,這紫霞露便是采集每朵花瓣中心的露珠聚集而成。
南宮蘊一個一個看過,都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搖頭。隻是站在了第四隻錦盒的前麵。這隻錦盒既沒有顏色,也沒有氣味,裏麵混若無物,小官小心翼翼的打開,隻見裏麵隻有一株小草,無根,三瓣的葉子,葉邊呈鋸齒狀有淡淡的枯黃顏色。南宮看見這株草苗,竟然大喜。
“就是它了,苑池有救了,這是寒獨草啊!”
一直守在苑池身邊的靖城聽到“有救了”的話,也奔過來,詢問狀況。
“這株草是何物,當真能救苑池的命?”
“城,你有所不知。”南宮蘊解釋道“這草雖然不能清除苑池身上的毒素,卻大可暫時保住苑池的姓名,為我配製解藥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
“這草藥是什麼來頭?”
“相傳太古時期,蓬萊仙島上有一顆古樹,名鐵,奇樹堅硬如鐵,其種子埋於土中千年不腐,但是也不發芽。太古有鳥,名鵬,專愛食其種子,又恐其堅硬,於是用羽毛夾雜其種子,回至居處,慢慢磨食之。鵬居於現在的昆侖附近,因此尚可得。之後用無量鏡池的無泉水浸泡,使之發芽,隻是最終得以發芽者,萬中無一,至今僅產四株。但是此物一經食用,延年益壽,化解毒性,亦非它物可比。”
“此物雖然神奇,但是終究還是無法解了苑池的毒,蘊,到底研製解藥需要多久?”靖城的目光一刻也不離苑池,語氣滿是悲涼,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紅腫著眼睛,淚光爍爍。
“城,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此事萬萬急不得,單是配製解藥,尋人試藥,直到嚐試盡所有的配搭方式,少說也要一年半載方能成事。如今有這仙草選作藥引,每株可以延緩百日,此草僅出四株,滿打滿算也就能支持一年,即使我事必躬親,竭盡全力,勝算仍然十分渺茫啊。”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靖城一時情急,衝上前,死命的搖晃著南宮蘊“蘊,你有辦法的,你是我最好的禦醫,你能把苑池救回來的,你說話啊……”
南宮蘊勉強甩開靖城,艱難說道“辦法也不一定就是沒有,世上還有一物,據說無毒不解,無魂不還。”
“那是什麼?”
“佛舍利!”
“哪裏能夠找到,我立刻派禦林軍出動,哪怕傾我一國之力,也在所不惜。”靖城此時雙眼通紅,勢如猛獸。
“城,你冷靜冷靜!”一直不發話的北唐青嵐,此時開了口。
“城,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找到佛舍利,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佛舍利是生於人體內的,近於內丹的存在,沒有無上的功德,至高的品行,無暇的靈魂,是絕不可能擁有佛舍利的。前朝時期僅知道金龍寺主持無為大師擁有佛舍利,隱於右臂,形如卵石。隻是那無為大師已經圓寂多時,佛舍利也一並火葬了。現世還未隻有誰有此道行,即使有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不知。此物大多隱於體內,多半自己也渾然不知,如何找尋?”
聽了青嵐的話,靖城頹然的坐在地上,無氣無力,恍如隔世一般,目光呆滯,半晌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話。
“去找,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