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劍 無名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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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忽然覺得情緒有些傷感起來了?是我的錯嗎?抱歉抱歉……其實這些事情挺正常的,那個時候我所在的地方還是國邦製度,征戰無休是很常見的。
關於之前的那個“無名”可以算是我名字的第一次出現,但是因為並沒有人聽見,所以我的名字依然算是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經曆過那一次戰役我也感到了疲倦,所以我放空自己的思想深深地沉睡了。隻是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個柔軟舒服的木雕盒子裏,腦袋頂上正湊著一群麵孔稚嫩的孩童,個個好奇地打量著我。他們細細的聲音聽得我瞌睡完全醒了,最終有一個眼晴大大的孩子說了聲:“我摸摸。”然後就把小手伸到我的身上飛快地碰了一下。
喂!我又不是毒物,那種巴不得去洗手上藥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阿喬!”一個沉穩的聲音驀然想起,孩子們立即作鳥獸散,那個摸了我、被稱作阿喬的小孩撇撇嘴正準備開溜,卻又被一聲喝止:“阿喬你留下。”
看著那孩子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我暗自覺得好笑,摸了摸劍嘛~有必要嚇成這樣?那說話的男子走過來,將手放在了阿喬肩上,我看見那孩子抖了幾抖,那男子歎了口氣,又說道:“你們別躲了,都過來。”說完,一些在畫架後麵的、房柱背麵的、窗子外麵的孩子都緩緩地聚集過來。
“劍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這把劍卻是上過戰場飲過無數人血的劍,是北翼的兵器。”男子說。
如果可以反駁我一定會立馬跳起來指著他大罵,什麼叫飲過無數人血?我哪裏有那麼邪惡?你都不知道我主人他以前有多愛惜我,總是把我擦得幹幹淨淨,因為我算是他家的傳家寶。你這家夥真不識貨!
“為什麼這樣的劍碰不得?”阿喬問道,周圍的孩子也頻頻點頭。
“因為,這樣的劍有未退的殺氣,也有持劍人的魂,你們功力尚且淺,很容易被傷。”
孩子們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原來,青年的魂依然留在我的身上麼?難怪在沉睡了如此久之後,我仍然有那種在戰場上的悸動。
“這是一把好劍啊……可惜未曾發現刻有名字之處,是沒有取名還是……”男子自言自語著捋著他的長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真想告訴他我現在的確是沒有名字啊……
“莫非真是這樣?”男子目光一亮,“這劍名定是‘無名’,所以才不刻下名字,前人果真是聰慧……”
其實我已經對這位兄台敬佩萬分了,若他知曉自己稱之聰慧的前人隻是因為讀書不多才起的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真期待啊~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也永遠都隻能想象。見前輩一副豁然開朗之色,阿喬又問道:“師父,那要怎樣功力的人才能用這把劍呢?”
男子閉眼想了一會,說道:“用劍不難,要完全駕馭住劍卻是難得……如此之劍,怕是要全心習武數十載的人才可罷,加上此劍已沉寂多年,再次長鳴怕是更加困難。”
周圍孩子一片驚歎聲,唯獨阿喬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堅定的眼神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走出家鄉時,青年同樣堅定的目光。可是我已經倦了,沒有再像那時一般的衝勁,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孩子,我期待他的成長。
我就這樣一直呆在了這個盒子裏。
生活又恢複到了不知多少年前的那種百無聊賴,隻是那個叫阿喬的孩子每天都會趁師傅不注意,偷偷地來看上我一眼。孩子們依然調皮搗蛋,卻常常少了那個阿喬的身影。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過了三年。
我躺在盒子裏麵無聊,便逐漸和周圍作裝飾的佩劍長刀熟識了。我左邊懸掛著的那把形狀微成弧形的刀名叫鳳霜,名字起得到挺美的,可惜個性冷冰冰,真是應了那個“霜”字。我上麵那個格子裏擺著一支青翠色的玉笛,名叫飛聲,性子溫和又健談,和冷冰冰的某刀簡直是完全相反的屬性。
“無名你別去惹它了,鳳霜向來不愛理人的。”飛聲在悄悄告誡我。
“為什麼啊?這家夥一副拽樣讓人特別想去逗逗~”我偷笑著,轉向冷冰冰的某刀,“小霜啊,今個天氣真不錯,小少主怎麼沒來練習刀法呀?”
鳳霜是專門準備給謝家莊的小少主的佩刀,但因為小少主年紀小,所以基本上它隻會偶爾被小少主握在手裏煞有介事地揮舞幾下。這種自以為是的傲刀我見過不少,以前在鑄劍鋪子的時候總有些自認為清高的家夥,他們其實都是認為自己能有一番大作為的。我就不信這樣都還刺激不了這把傲刀。
果然鳳霜散發出瘮人的寒氣,也不愧是武林大家的謝家莊,能收集到的寶物都是相當出色的,鳳霜絕對是一把可以名揚天下的刀,呆在這宅子裏給一個小孩兒使的確憋屈。
“鳳、鳳霜你冷靜啊,無名不是那個意思啊~”飛聲急忙勸著,卻沒發現多說多錯,鳳霜的周身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小飛飛~什麼什麼意思啊?我可沒說哦。”
我也樂見於飛聲急著辯解時的結結巴巴,實在是太可愛了!
咦?什麼?你說無名我前後性格差異太大?有嗎有嗎……呆在謝家莊的三年我可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呢!相比以前的內向,我現在托二當家的福可是開朗了不少呢!
說起二當家麼?那可是個相當有趣的人呐……大當家常年在外麵忙事情,莊內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交給二當家打理。二當家姓謝名堯知,是個長相頗為俊俏的青年,因尚未娶妻所以愛慕其的妙齡女子多不勝數,在這七理城中也是名聲頗為響亮的人物。大家原以為這樣出色的公子會看上眼的姑娘不知是怎樣的絕色,他們哪裏知道這位謝二當家一直暗戀著一個不知名字的女子。
咳咳,八卦什麼的我是聽飛聲說的,它說它以前常被二當家帶著出門,在幽靜的竹林裏即興而奏,直到那一晚,二當家正在吹笛時卻忽然發現竹林深處的一片空地上,一名月色紗衣羅裙的女子翩躚起舞,那輕盈的步伐正是跟著他所吹奏的曲子一致。女子顯然是學過武的,一身如燕躍的輕功一經施展,隻見輕紗起舞,身姿靈巧輕快地躍動於竹林間。據飛聲的描述,二當家幾乎是看呆了,看不清女子的麵容,卻被那個身姿迷住。二當家一直未停笛聲,女子也一直未發現暗處的二當家。
“最後呢?”
“那女子興盡而歸,二當家卻失落地回來了,後來他在去竹林吹笛就再也沒見過那女子了。”
綜上所述,二當家的心上人是個他自己連名字、出身甚至長相都不甚清楚的女子。
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笑。
隻不過把這些聯想到那個能言善辯到有些油嘴滑舌的二當家身上,總覺得很有喜感。
當然有趣事就有掃興的,鳳霜一聽到我們聊這些就冷冷得哼上一聲,惹得飛聲連連道歉:“抱歉抱歉,鳳霜,我們吵到你了嗎?”
“小飛飛,你幹嘛對這家夥這麼好?”溫和的性子老被人欺負。
“無名,我們畢竟算是一家人……呃,一家武器?關係要處好嘛~”
飛聲又給我講起了其他關於謝家莊的故事,我卻走了神,好像見見那個神秘的月色紗衣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