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流星之翼 第八話 腥風之血夜(上篇)之 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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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回來了。
小蘭正因柯南被父母接回家、園子去美國陪阿真過聖誕而感到寂寞時,她接到了新一的電話。新一的聲音中透了幾絲欣喜,他說,如果沒有意外,我應該不會再離開了。
放下電話小蘭馬上回房間換上自己為過年而買的新衣,梳好略微有些淩亂的頭發。預約的心情讓她容光煥發,坐在辦公桌邊看報的毛利小五郎斜眼看了看她:“又不是過年,怎麼就把新衣服穿上了?”
“秘密。”
小蘭難得地擺了兩聽啤酒放到毛利小五郎的桌麵上,毛利見到啤酒便不再深究小蘭所謂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了。
父女兩的互動結束在毛利小五郎打開啤酒罐的聲響中。這時,打開的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木門被敲響。
“您好。”小蘭招呼著往門的方向看去,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二科的中森警官。
“咦?”毛利小五郎驚呼出聲。警察來找偵探,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不加任何客套,中森警官徑直走到事務所會客用的沙發處坐下。他端正身子,表情異常的嚴肅。
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氛,本想開中森警官玩笑的毛利小五郎不由正色。交代小蘭去泡了茶,他坐到中森警官對麵的位置上:“我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基德又發預告函了?”
“不是基德。”中森警官從懷中取出一張折起的白紙。紙張打開上麵有一塊方方正正的黑色區域,似是影印出來的效果。他把紙放在桌上,推到毛利小五郎麵前,“是黑鴉。”
毛利拿起紙張,上麵影印的卡片,和十幾天前媒體在新聞上播報的如出一轍,不過上麵的字改成了另外四個——夜伏晝出。
“黑鴉?”毛利小五郎知道這個代號,“抓黑鴉的事輪不到你們搜查二科的人來做不是嗎?”
“是。但是……”
中森警官點點頭,又搖搖頭。
“因為基德和黑鴉盯上了同一樣東西。”年輕的聲音插進兩人的對話裏。
正從茶水室端茶出來的小蘭看到倚在事務所門外的人,驚訝地叫出聲來:“新、新一!”
“嗨,蘭。”
新一很自然地朝小蘭打了聲招呼,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茶盤端到毛利和中森麵前,把茶端正地擺在兩人麵前的茶幾上。做完這些事,他又很順手地從毛利手中抽出卡紙,拿到眼前細細端詳。
“基德的目標是‘雪晝’,而‘雪晝’正是‘血夜’的另一半。黑鴉定然不會讓基德得手。”新一對兩人分析著,“黑鴉這封預告函上寫的‘夜伏晝出’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指他已經收下了‘血夜’,現在要來帶走‘雪晝’;二則是……他破解了基德的預告函。”
逆行於白夜之上。為了方便警方的追捕,基德選擇在難以隱匿身形的白天作案。麵對強大而又陰狠狡詐的敵人,越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就越有勝算。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黑羽……
***
“真是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居然因為案子耗了一個上午……”
走在澀穀的步行街上,小蘭嘟著嘴抱怨著。
雖然她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容,嘴上卻硬是不願透露出來。
新一聽著小蘭的抱怨,雙手插在褲口袋裏,伴著小蘭腳踏出的節奏,以同樣的速度與她並肩而行。
這是好久沒有的感覺。幾次變回這個身體,都是在案件中匆匆度過。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埋在心底,屬於工藤新一的時間一旦過去,他縱然有柯南的身體也無法將那些話一一表達。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他們已從街頭走到街尾。小蘭沒有拐進任何一家店,新一隻是默默地跟在她的後麵。
小蘭停下腳步,轉向新一。清澈的眼凝望著他,這是他許久沒有看過的風景。
“你在想什麼?”小蘭問。問題剛問出口她便後悔了。她害怕從他口中聽到答案。
如果新一說他在思考基德的案子,我該怎麼辦?
小蘭問著自己,卻聽新一說:“我在想你。”
“咦!”小蘭驚訝地瞪大眼睛,意想不到的答案讓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新一又重複了一遍:“我在想你。”
許多話,一旦說了第二遍,便失去了最初的美好。
小蘭似乎反應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請問你是基德嗎?”
“……為什麼我會是那家夥!”之前美好的氣氛被一下打破,新一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
小蘭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果然是新一。”
一顰一笑一蹙眉,那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來的。她拉起新一的手:“剛才我一直在害怕,會不會是基德又裝成新一的模樣來打探情報了。已經不止一次了,他……”
新一打斷她的話:“我知道的。一直以來,讓你擔心了。”他伸手撫平小蘭頭上幾根翹起的頭發,“現在,我回來了。”
如果我們一直牽著手,你是不是就不再擔心我會突然消失了呢?
新一深深把眼前堅強的女孩印進眼裏,在心底說著“對不起”,手,握得更緊。
“聖誕快樂,蘭。”
“聖誕快樂。”
***
“啊啾——”
一個噴嚏打響,快鬥揉著鼻子。
這是他今天打的第七個噴嚏。種種跡象表明,他感冒了。
在聖誕節感冒,聖誕老人還真是眷顧他。不過,即使他發燒昏倒在床,他的對手也不可能因此放過那塊寶石。
考慮到明天的行動,快鬥特地買來了感冒藥,希望服藥之後能快點好起來。
他提著藥,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一路往家裏走。狹窄的樓道中設有聲感的路燈,快鬥順著樓道循環而上,一路走一路點亮燈光。
二樓住進了另一戶人家,三樓的小男孩搬到米花去了。四樓……
快鬥愣在原地,感覺自己不僅是感冒了,可能還有點發燒。他來回巡視了周圍兩遍,終於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路。
自己沒錯的話,那麼……
他深吸一口氣,問眼前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家門口的那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道:“你是誰?”
“……”站在黑羽家門前的人顯然被快鬥的問題問住,他怔了幾秒,變了臉色,“我是工藤新……”
“騙人!”不待新一自我介紹完,快鬥馬上打斷。他把手伸到腰間的位置比劃了幾下,“工藤新一才那麼點高,你好歹裝像一點。”
“……”又是一陣無語,新一的臉由青轉黑。
快鬥察覺到對方臉色不對,一下變了表情:“你!”
新一右手扶額:“沒錯,真的是我。”
“……”
這回,輪到快鬥說不出話來了……
***
快鬥的母親早在半年前就翹家環遊世界去了,目前,是快鬥一個人住。寺井曾提議讓快鬥去他那兒一塊住,但被快鬥拒絕了。
進了門,空蕩蕩的屋子還回蕩著開門的聲音。
快鬥打開燈,換好鞋後順手為新一準備了一雙拖鞋:“請進吧。”
“你一個人?”
對於新一的明知故問,快鬥冷冷反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隻是以為寺井老爺爺和你一塊住罷了。”新一兀自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對於新一的突然來訪,快鬥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正是因為不明對方來意,快鬥顯得有些不耐:“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莫名的煩躁在他心頭湧動,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沒有生氣,也沒理由生氣,隻是,他覺得對方會破壞自己的計劃。他坐到新一對麵的沙發上,為自己倒了杯冰水,拆開剛買來的感冒藥扔進嘴裏再配著水咽下。冰冷的水刺激著快鬥有些幹澀的喉嚨,一時間,他冷靜了不少。
見快鬥服了藥後表情緩和了不少,新一才向快鬥說明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我想寄宿在你家。”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想到會這樣恢複工藤新一的身體呀,自己家又租出去了。”新一說得有些委屈。
“那個什麼博士家呢?”
“呃……”新一連連搖頭,“不行,被灰原當實驗小白鼠一般盯著的感覺很恐怖。”雖然他現在就是她的試驗小白鼠。
“……”該答應嗎?快鬥問自己。
感冒讓快鬥的頭隱隱作痛。他不著痕跡地揉了揉太陽穴:“我覺得,我可能不能收留你。”
“為什麼?”新一問。他發覺眼前的人和平時有些不同,他看了看快鬥剛才服下的藥。因為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好嗎?
對新一說謊也隻有被拆穿的份,快鬥索性實話實說:“明天,我沒有把握。我如果回不來,你……”看著新一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快鬥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喂,你要不要考慮代替我留下來?以黑羽快鬥的身份。”
“我寧可幫你去當怪盜。”新一送了快鬥一記半月眼。
“那你幫我去當怪盜好了。”
“喂喂!別開玩笑了!”
新一埋怨著快鬥的不正經,卻發現快鬥向來帶著痞子氣的撲克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難有的認真與鮮有的疲倦。
即使在他車禍一個人呆坐在醫院裏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恍然若失的表情。
偌大的客廳靜悄悄的。麵對麵坐著的兩人相顧無言。
良久,快鬥倚向沙發背,扯開嘴角輕鬆地說:“是啊,我是開玩笑的。”
快鬥的話有造成了一陣沉默。沉悶的氣氛壓得新一好不自在。他有意扯開話題:“對了,今天中森警官來找毛利叔叔了。”
“嗯?”
“確切說,他是來找柯南的。”
新一故作神秘的話語果然吊起了快鬥的興趣:“怎麼了嗎?”
“因為柯南總是能逼得基德走投無路啊。如果這次他沒能抓到怪盜基德,就會被調職到神戶去。”
一言驚醒夢中人。
所以青子才對快鬥說了再見。
或許……
快鬥說:“如果中森抓到了黑鴉,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調職呢?”
“不知道。”新一悶聲回答。他看不懂快鬥的心,卻明白,一旦中森警官走了,那個叫中森青子的女孩也會離開。就像他不願與小蘭分開一樣,這種心情他明白。
看著眼前悶悶不樂的人,新一忍不住心疼:“喂,說說你明天的計劃吧,我們一起抓了黑鴉送去給中森警官。”
就算不確定這樣能否留住中森警官。
放手一搏,卻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第一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