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本來是前滄一家小村莊裏的姑娘，偶然在危險的森林與軒哥——軒風邂逅，我對他一見鍾情，而他也是在那次之後就深深地愛著我。那時我正值十七歲，軒哥十九歲了，我們每天在那兒碰麵，嬉戲玩耍。但好景不長，都怪我一次在集市上逛著，被雪家的大公子所看中，他派了管家來我家下聘禮。
    “我都已經跪在地上求我爹娘，告訴他們我心中早已有愛慕之人。可他們不肯，說雪家大公子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中我是我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便讓我嫁了過去，這事倉促得連軒哥最後一麵都沒見著，我就這樣被送走了。”
    音衣淚眼婆娑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前滄？軒風？我的家鄉，我的爹。我笑了，我爹愛的是我娘，怎麼可能會是你一個為男人就肯賣身的人。
    就當我回憶往事之時，音衣突然撲向了我。抱住我的脖子，力氣不小，以至我起都起不來。她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就揪得更厲害。
    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我緊閉我的貝齒。別過頭不去看她，真是惡心。
    頸項被她舌尖弄得甚是酥麻，粘粘的，我眼淚都快被擠出來了，卻還不見她要停止意思。她逐漸開始輕挑我的下巴，我嫌惡地白了她。
    “姐姐你幹嗎，我並非你口所說的軒哥，十七年，我今年才十七歲！”
    我在就快窒息前喊出了這句話。死老鴇，我阿雷希要是逃得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眼中有些迷亂的情愫。
    “姐姐以前也是這樣對待那位軒哥的嗎？的確，能不被你迷倒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此輕浮，不懂自重的女人，我真想不到我爹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
    由於講得太快，我說出了爹，可為時已晚呐！
    “什麼，你是軒哥的兒子？怪不得，怪不得，你們長得如此相似。軒哥，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你要原諒我。”音衣姐姐嚎啕大哭。
    “是，在下出來行走江湖，已改名兒——阿雷希。姐姐可以叫我阿希。剛才都是我一時說話太急，對姐姐多有冒犯，還請諒解。”我真的很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了，這個叫音衣，勾引人招術一流的女人。
    我才不信爹曾經被她迷倒，爹對我說過他之所以愛上娘，不僅僅隻是娘的國色天香，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溫柔儒雅。爹的正直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一個女人的輕浮、主動而虜獲！
    我相信爹。
    “阿希，明天晚上我會來贖你，我會彌補你們父子的，你要等著我。今晚我先回去了。”
    彌補？沒什麼好彌補的，你沒做錯什麼事，我爹與我娘的相愛天地可證明。
    贖？你自己都進了群豔樓，怎麼贖我？而且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不用，姐姐現在可是群豔樓的人了，先是把自己贖出去吧。我無非多過幾個這樣的日子，再不久我會自己逃出去的。”
    仔細端詳起她，其實很美的。剛才嗲的聲音都是裝出來的，本質是很能安撫人的心的聲音。
    “不，我一定會在明晚就把你帶出這個紅樓。”音衣，音衣，我心裏默念，她很執著。
    “在那之前，你先贖了自己吧。聽老鴇說姐姐是個有夫婿的人，進這等地方，可是會壞了姐姐的名聲，還請快回吧，免得家人擔心。”
    不管你有沒有欠我爹的，我都不想把這好處報在我的身上。沒有搞清楚這件事情，我是不打算跟著你走的，但這話我說不出口。看得出，你對我爹的愛深入骨髓。一個有夫婿，保守的女人，為了見自己初戀情人而花重金，看錯人也知錯就改，是個懂得彌補過錯的人。但彌補錯人可不好，我是我，我爹是我爹。
    總有一天，這件事會水落石出的。
    “好，我先回去，阿希千萬不要接客，我明晚會早早的來贖你！”她用藍紗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
    “嗯。”
    音衣姐姐走後，我心裏很亂。爹是先認識音衣姐姐的，還是先認識我娘的？
    腦海裏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沒多久，我便迷糊地睡去了，忘了梳洗，忘了洗掉那殘留的粘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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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遲睡，一醒來已經是正午了。老鴇也沒有派人叫我起來，可能那幫女人都已經知道了晚上的“賣人”活動！這可是個好機會，賣了出去，就沒有這麼多大漢看著我，上個茅房也派人跟著。看來逃的勝率又大了。
    正午不想吃些什麼，品嚐了一些小花自己做的綠豆糕、鬆花糕。
    “小花謝謝你，你做的綠豆糕很好吃，手藝真不錯。”我發自內心地稱讚她。
    “公子喜歡就好，我下回再多做些綠豆糕給你吃。”沒下回了，今晚賣了我，我就可以自由了。
    “要是有人能娶了像小花這樣廚藝高超的娘子，可真是三生修來得福氣啊。”我開玩笑地說說。
    她突然跪在了我麵前，拚命地磕頭，漂亮的額前有淡淡的淤血，傻。
    “若是說留在我的身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嗚嗚……那公子能別走嗎？”我沒那麼傻，撇袖離開。
    “公子。嘿嘿，我是小翠，夢媽媽說讓你下來一趟，客人太多了，都嚷著要贖你的身，所以贖身節目要提早開始呢。夢媽媽讓你好好打扮一番趕快下來見客人。”
    死老鴇讓我接了客還敢讓我下去，我穿回女人的衣裳下去，做回我的女人，讓你的生意做不成。我才不管我的意氣用事了！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好，謝謝小翠姐姐通報。小花，你下去吧，我換身衣裳。”
    “公子……”
    這般難舍，這般留戀。
    可，我並不值得你們這樣。
    “我會好好考慮的。我知道你在妓院裏幹事並非你自願，但如果你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將自己好好打扮，若有公子哥傾心於你，自然會花銀子將你贖回家。但切記，不要賣身，作為女人，一定要矜持，男人才愛。”
    “謝謝公子的教誨，小花一定謹記在心。”誠意十足。嗯。“我先下去了。”
    “好的。”那個花格子的包袱還在，二兩銀子也還在。
    我拿出黑色長袍，配上了白色粗腰帶。有些不協調，長袍的絲質乃上品，可這腰帶卻粗糙得可以。但勉強用用吧。
    這廂房的之前主人是個女人，所以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很是齊全。每樣都淡淡的，最後才將耳墜別在耳垂上。別的不弄，這東西畢竟是人家的，拿多了我都會不好意思的。
    “好了好了，京城名樓花魁下來了！”哼，以女子身份出現，我成心就是想要砸你的場！敢說話不算話讓我接客，這就是後果。
    “啊——”少女、婦女，接二連三的想暈。
    “老鴇快宣布開始啊，我等不及了！這、這……
    “好，老娘我宣布本樓花魁贖身正式開始！起價為一兩。”
    我有點不懂。她，群豔樓的一個老鴇，按理來說是想盡辦法留住花魁，花魁乃紅樓裏的支撐柱，花魁越香，那麼妓院也就越響，花魁接的客人多，老鴇的利益也就越多，當然銀子絕對不可能是五五分帳。這麼吃香的事，她怎麼輕易就舉行贖身呢？
    她到底是何目的！
    “我出十兩。”這人發瘋了，起價才一兩，他就出十兩？灰色破舊的棉衣，我看得出他家境窘迫，十兩對於一個家境不佳的人來說，那可是一個月的飯錢。
    紅顏禍水！可我並非紅顏，卻有如此之大的禍水，我做人心不安。
    ……
       
    “白銀二千兩。”原以為可以砸場子，沒想到這價格越說越高，我心好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