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用手遮住了她臉紅的地方，可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我輕聲地喚她，她這才回過神拿起昨天老鴇遣人送來的衣裳。
    白的很樸素，又大件，看起來很大方。我示意她幫我穿衣裳，看了看後麵的那幫人。身體是被白衣裹著，估計她們也看不到我什麼，更何況我還是背對她們的。而她們絕對不可能靠近我一步，因為也有四個大漢盯著我看。
    小花溫柔地幫我穿上衣裳，我將衣領拉了拉，露出鎖骨窩，鎖骨線條清晰、平直。看著小花楞楞地看著我的鎖骨，我就知道，夠完美。
    想想，這也是一種江湖經曆，接受吧。我安慰著自己。
    “夢媽媽。”隨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身姿不錯的女人拉著老鴇懇求道。
    “我決定了，我進還不行麼，你讓我做軒哥的丫鬟吧。”
    背後直冒冷汗，夠嗲的聲音，還軒哥咧。若沒有胭脂這些妝在她臉上，她的歲數都可以當我娘了，竟然叫“軒哥”還叫得出來。
    她拚命地對我眨著眼睛，累了就以拋魅眼結束。我吞了口口水，咽下了喉嚨，我就這麼適合做男人？嗬…
    “老鴇，接下去是怎樣？”
    我昂頭挺胸，難道她們都看不出我是有弧度的嗎？我不禁低下頭失望地看著。
    “你去跟下一班的人好好聊聊天，我已經準備上好的茶了。”
    昨天連夜趕路，還沒有出京城的門，氣死了，誰讓門晚上不開著的。希望已經出了京城了，不然這事一定很轟動，要是皇帝那邊知道了，我估計沒人可以保我一命了。
    轟動？不會，我乃一小小宮女，有什麼轟動的嗬，頂多老百姓們會說，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啊，被通緝了還敢這麼招搖過市。安啦，我現在是個男人，更何況，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和以前有所不同，再說別人呢？連女人都可以誘惑啊。
    “我加錢，我要和軒哥聊天。”嗲聲音再次響起。
    “那得看你加多少，我告訴你，他可是群豔樓的寶，你加少了我不會讓他和你單獨相處的。”老鴇的生意頭腦真不是蓋的。隨便抓個人居然也說是自己的寶。
    “一百兩。”
    嘖嘖，想不到啊，原來我這麼值錢哪。
    “哼，我告訴你，進了我群豔樓，錢都不用交我讓你們白白見他。”
    “我進。”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執著？這可是賣身，做我的丫頭多麼劃不來。我不禁搖搖頭。
    “不用，老鴇你出去，讓她們進來。”我拂袖看著她們。
    老鴇摸著自己腰間的小佩玉，冷笑著，讓那兩個大漢去拿來賣身契，她當我不存在？小心我罷工啊。
    這個女人沒有理會我，大拇指沾了沾紅棉，按了下去。
    按了下去。並且沒有絲毫的猶豫。
    多麼不值得。
    我不懂，一個男人在青樓裏做花魁，怎也會有女人來不惜大花銀子來看一眼，難道真的是老鴇所說的那般？
    ……
    “音衣，真是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啊，為了一個紅樓男人而入身進群豔樓，這事要傳出去你威風的相公臉麵何存呢。哼，我倒是要看看，若是你相公來群豔樓玩兒，一不小心地，點了你這位新進的婦人的名兒，那將會是怎樣的場麵呢，當然你們也可以把這群豔樓當自個兒家玩。我夢嬌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會介意你們的。”
    老鴇說的話，不禁揪起了我的心弦，為什麼她讓我覺得她在逼自己這樣說的，而且說得這麼的不堪。
    她冷笑著，仿佛這是一盤計謀，我隻是她一顆決定勝負的重要棋子。
    但這隻是猜測，或許她們以前存在什麼糾葛，隻是趁著這次機會，老鴇想要報複。
    “所有人出去，今夜本樓花魁隻陪‘音、衣’。若各位對我樓的花魁男人感興趣，明晚群豔樓將舉行贖花魁的節目，誰的銀子多，這花魁男人就是誰的。”老鴇特地加重了音衣的重量。
    讓、讓我陪她？說你的鬼話，我不是說過我不接客不賣藝嗎？這倒好了，明天晚上還要把我賣了。
    說謊的臭雞蛋，破老鴇，要是她知道我是個女的我可不管你什麼破群豔樓的鳥名聲了。真想砸了它。
    “軒哥，當初我不是真的說我不愛你，若不是我家貧困，我爹想攀上大人物，他也不會硬是將我嫁給了雪家的。你原諒我好嗎？”
    她抽泣，斷斷續續的。
    誰認識你啊！我回過神來。
    “這位姐姐請一定要自重，我並非你口中的軒哥，在下名乃阿雷希，我不知姐姐為何為了在下而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對於你自己，這可是十分不值得的。為什麼不三思而後行呢，為什麼不想下後果呢。”
    “軒哥，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好嗎？我知道自己當初不該都沒和你說聲就離開了。我知道你和嫂子過得很幸福，也可能已經有了個很可愛的寶寶，可我們就偷偷見麵好嗎？我等你至少等了整整十七年啊。”
    叫音衣的女人的眼眶裏都是淚水。
    一滴掉落下來，仿佛那是地獄裏的火，那般熾熱。
    “姐姐請起，若姐姐你有什麼困難盡管跟在下說，雖然我不能幫上你什麼忙，但我希望你能把那些事情說出來，讓心裏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