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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媽媽，我陳耀天出白銀一千兩，怎麼樣，總沒人和我爭了吧。沒銀子就別來夢媽媽開的妓院來玩，既然來了就要帶夠銀子嘛。”一個醜得不能再醜的老頭子將多張銀票高高舉起。
    多大歲數的人了，還想娶這麼年輕的姑娘回家，害臊不害臊！
    “夢嬌，我來了。我出白銀二千兩。”
    “……”
    台下一片寂靜，是音衣的聲音。老頭子看了這女人，硬是咬咬牙喊道：“白銀二千一百兩。”
    老頭子，沒銀子就別來逛窯子，哼，是你贖我回去也好，我逃得也倒幹淨，不用為有人花了大把銀子而贖個空人感到愧疚了。
    “陳耀天，你是存心與我作對？”音衣的聲音顫抖著，“三千兩。”
    “哈，我今兒個隻帶了一百兩，我還以為我能報得美人歸呢。”一個大約二十多的姑娘和她旁邊的人說著。
    “音衣，你守點婦道啊，我四千兩。”沒等陳耀天講完，“六千兩！”
    “花魁已經到六千兩了！天文數字啊，我沒戲了。”
    “黃金一百兩。”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千人之中的他目中無人，眼裏隻有音衣，有對她的憤恨，對她的鄙夷。黃金百兩？我軒亦水真有這個價格？嗬……會不會太不值得嘍。
    “雪言觴！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哪有誰家的兒子這般跟娘作對的？”
    什、什麼？是母子關係。
    “娘，你對得起爹嗎？為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妖人，你把自己最珍愛的嫁妝拿去典當，那可都是爹當初為你精挑細選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這個不男不女的關係。我告訴你，我不會讓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過得好受。”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是妖人？嗬……
    “銀子在這，人我帶走。”叫雪言觴是吧？雪殘！我就叫你雪殘！
    他眼中沒有我，他並沒有拉著我，可我的腳步卻跟著他走。跟不上，我就跑。我心裏想著，我可能瘋了，為什麼跟著他？我可以逃跑的。
    “謝、謝。”在許多人的目光中離開。
    他讓我感覺好特別，他全身都散發著一股憂傷，摒棄了純真，夾雜著成熟，但仍然大不了我幾歲。
    “哈，你這個不男不女的跟我說謝謝？說，接近我娘是何目的，想離間我爹我娘的關係？到時候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血腥……他終於正視我，可對我的殺意令我退卻，仿佛我與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那不如我合你心意，我走。”後退一步，轉身拂袖離開。
    “言觴，待阿希好點兒，算娘求你。”音衣拉著裙子在群豔樓門口朝我們大喊著。
    “別跟過來，不然我讓他死。”
    我聽著，一直都聽著。腳止步，並不是我要停下來，而是他一下子從我的後麵走到了我的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他這是何意？說我挑撥離間於他父母，現在我要走，怎麼也不準？
    “我倒是要看看，你憑什麼與我爹爭我娘？哼，不男不女的狗東西。”
    我抿抿嘴，挑釁地看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跟前。
    右手勾上他的右肩，嘴角上揚。
    “我沒那麼無趣吧，爭個我母親歲數的人過來幹嗎？笑話，你果真有病。實話和你說吧，要是我跟你爹爭起來，我會帶著音衣走，你娘絕對二話不說地跟著我，若真是那樣的話，你爹未必是我的對手。除非，你現在殺了我。”我意味深長地說著。
    沒說完，繞過他大步向前走，摘下了耳墜，束起頭發。黃金一百兩？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給你爹買個尊嚴？哈哈……
    “你當我真不敢嗎！”雪殘如我預料之中，像隻獅子一樣狂吼著。
    沒走多久之後，身後的雪殘仰天長笑，還未到臘月，可他的笑聲仿佛是臘月裏的刺骨寒風，令我的眼睛幹涸，他讓我感覺，站在他麵前的我猶如是他的獵物。這輩子都是，至死為止。
    我疑惑了，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我。我究竟錯在哪了？！
    “全京城通緝的人就是你吧？你認為你能逃得出那個大門嗎？”
    答案是不能，除非現在去換男裝。可沒時間了，若再不走，我遲早會被雪殘殺了的。看著他爆經的手背。
    “這與你何幹？好象不是你管的事。”跟仇人多費口舌，煞是費神！
    “哦？是嗎，如果我說我可以收留你呢？”嗬……玩我？耍我？
    沒辦法，也隻能這樣了。
    “真的？”
    “我說的隻是如果而已，你著急什麼。”好一個牙尖嘴俐的家夥。
    “那也罷，我的死活與你無關，後會無期。麻煩讓你爹多看著點你娘，太輕浮了，我看不上眼。”雙手抱拳，往前走著。氣死了沒？
    刹那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看也看不清楚。撫著額頭，和在黑店的感覺很像，腦袋沉沉重重的。冷不丁腳一滑，神誌不清。
    灰色朦朧中，我伸手求救卻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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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這章以後，《深鎖紅顏》將以第三人稱開寫，希望大家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