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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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45
推開那兩扇窗戶,風朔烈將手搭在窗台上,沒有助跑的跳進了房間,反正在這裏不用擔心指紋的問題。
腳尖落地後站穩身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由於月光照不到房間裏側,房中還是一片昏暗,必須睜大眼睛湊近看才能看出是什麼東西,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找些什麼帶走。
畢竟是皇宮啊,比起他在齊淩森入住的地方富貴堂皇了不知多少。怎麼說呢,房間裏的每一樣擺設都很值錢,不論是從藝術上還是原有的價值上。繪製精美的花瓶,雕刻細致的書架,以及書架上各地進貢的奇珍異寶,再加上各種器具上鑲嵌的金箔、水晶、珍珠、寶石等,如果有一盞燈的話,整個房間就會金燦燦的發光吧。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此刻也不可能點燈引人注意。
放棄了在整個房間搜尋的計劃,他湊到書架上搜索比較貴重實用的東西,且必須是沒有記號的,如果因為皇宮大內的記號而導致無法脫手的話,就隻能算是做白工。
將一些玉器放入帶來裝東西的布袋中,風朔烈在書架上發現了幾樣很有趣的東西。
一個是一把匕首。咋一看非常一般,柄部是用堅實的橡木製的,表麵刻有精巧的簡單花紋,樸素而華貴,但還稱不上是極品,能混在這件寶庫中必有特別之處。已經想到這點的風朔烈抽出匕首,一道精光閃過,刃部在黑暗中也能接著絲點的光亮反射,匕首鋒利,吹毛立斷,更重要的是刃部非常的薄,且不會因此而削弱它的硬度,輕巧方便攜帶,很適合貼身作戰和暗殺。
另外還有幾個盒子也引起了他的興趣。那些盒子是用一整塊翡翠雕成的,刻著一對栩栩如生的鳳凰,光是這麼一個盒子就已經價值連城了,更何況是裏麵的東西。
沒有再花多餘的時間打開察看,直接就往布袋裏一丟。
這一丟可就丟出了麻煩,盒中的什麼東西相撞發出了“叮”的一聲響,在這樣的夜中格外刺耳。
聽到這個聲音,風朔烈和守在暗處的狄休穹,門外站崗的士兵均是一愣。經驗豐富的風朔烈率先反應過來,立即翻窗而出,順手將打開的窗戶推回原位,然後將布袋卷成小小的一團塞進口袋中,立馬沿著事先確定的緊急撤退路線跑去。
緊接著反應過來的是狄休穹,在聽見士兵喊“誰”的時候,他已經追在風朔烈的身後了。
士兵走進房間發現物品被盜需要一段時間,然後關上的窗使他們判斷盜竊者是從哪裏離開的又需要一段時間,再加上騷動範圍的擴大所需的時間,這三者加起來足夠他離開了,況且他的這條路線是最短的,基本上是呈直線行走的,在沒有追兵的情況下最合適。
身穿現代的夜行服,袖口收得緊緊的,不會有多餘的障礙,方便四肢的行動,在假山、粗壯樹幹、高大灌木間隱藏的他在狄休穹看來也是很了不起的,尤其是他沒有任何內力,隻能以靈巧度躍警覺性彌補。
而風朔烈唯一算錯的一點就是,就算在科技低下的時代,通訊技術也是相當超前的。
當偌大的煙花盛開在夜幕低沉的天際時,他就感到不妙了。果然皇宮內院中的警備人員立即戒備起來,而現在他離皇宮的牆角也隻有幾步之遙了,隻是路上站滿了值班的士兵。
真是的,現在要怎麼才能出去啊?
躲在走廊的石製扶欄邊,周圍的樹木都是單獨暴露在外的,若是一般時候倒好,可現在那些士兵都高度警戒著,冒險的程度一下子翻了好幾倍,不能輕易出手了。
然而,他身後的巡邏士兵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他思考對策,騷動已經逐漸從立向外擴散了,再不行動就等著被抓吧。
無奈之下,隻好逮個別人都不怎麼看相自己方向的時刻,當機立斷就往最靠近也最適合做踏板的鳳凰木跑去,枝葉茂盛的鳳凰木到了七八月份開了花之後,一樹豔紅如血的花,多上幾株就成了一片火燒雲,明豔逼人。
“在那裏!”
風朔烈暗自咂舌,眼睛那麼尖幹什麼,真是的。當下加快動作,三兩下就爬上了樹,底下一片亂哄哄的鬧成一團,沒有指揮者就是不行啊,他手下的人才不會出現這種愚蠢的場麵。
雖然處於被人圍攻的場麵,不過還沒有到真正被困的地步,臉上表情缺乏的他不慌不忙的按自己的步調踏著樹枝踩上城牆,然後翻身跳下。在空中調整姿勢落地後立即起跑,帶著一群長隊開始了壯絕的捉迷藏馬拉鬆。
至此風朔烈今天晚上的第二個錯誤也出現了。
“噠噠”的馬蹄聲即使在這片混亂中也相當清晰,皇城之中有人騎馬追了出來。
媽的,不是說皇宮大內皇城之中不可以騎馬的嗎?他們犯規!
心中不聽咒罵也沒多大用處的,兩條腿的速度總跑不過四條腿的,但是靈活性可就差遠了。話雖如此,但不能不跑,總不能不作最後的努力就這樣放棄。
除了內城,外皇城就不會像這樣難以脫身。不過那隻是剛才的推測,如果身後的追擊隊伍中沒有馬匹的參與,應該會按照計劃的那樣進行。
確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當中,在這一片鬧劇般的騷亂中,狄休穹已經下了某個決定。
在敵我雙方混淆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子突破了混亂的波瀾,殺到了戰場中,以令人驚異的速度和正確度抓起他的衣服,將他帶到了京城的街上。
“喂,是那個方向,不是這個方向。”
被揪住了後領而被人帶著走的風朔烈異常愜意,在那道身影飛到他身後時,他隻要一眼就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奇怪,我為什麼要救你?”
發問的語氣中帶著穩操勝券的調侃,那種氣勢淩人的口吻正好激起了風朔烈的抗爭心,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刺激的話立馬冒了出來。
“哼,救了我,就可以告訴你風朔烈在哪裏哦。”
就算從衣領的手感知身後人的僵硬,他也絲毫不擔心自己可能受到被人逼供的待遇,畢竟這對於身為帝王的狄休穹而言不是沒有可能的。當然,一開始就打算以沙映幽應對自己的前生的風家三少,更加不可能存在著什麼出賣別人的負罪感,不要看他在行動上心思慎密,計劃考慮嚴謹的樣子,其實在感情上是相當粗枝大葉的,除了由於母親教導而養成的女士優先之外,對於友情啊愛情啊之類的完全沒有達到人類的平均值。
不過,如果他還存在著什麼正常的道德理念的話,當初就不會成為世界聞名的殺手了。說到底,他也不過是隻維護家庭的野生動物,而現在正處於由於再次穿越時空而形成的孤獨一匹狼狀態罷了。
“雖然如此,我才剛回家一個月,還沒徹底享受家庭生活的說。”
半是戲謔半是自嘲的低語,就算是他也需要可以完全放鬆的場所,而這個場所就是生養他並教他很多事的家。
喜歡旅行,超會記恨,明明已經五十多歲了外表看起來還不過三十歲的怪異存在的父母;因為父母的任性而接手公司的外表看來很嚴肅其實超級狐狸一隻的大哥風穀南;很喜歡美女而發展娛樂公司的風流二哥風爾棠;迷戀製造新藥而成立製藥公司儀便找人實驗,超機喜歡混亂的小弟風煜舒。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能用普通來形容的怪人,而且每個人都擁有足以匹配自身怪異的卓絕戰鬥力,因此他才能安心的待在那樣的環境,不用時刻擔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會被起他人傷害。
其實這樣看來,風朔烈當時滅掉弗迪斯捷並不是因為家人被卷進了騷動。他原本就想完全殲滅敵人,而對方剛好愚蠢的給了她一個借口而已。雖然中途出了點小插曲,最終目的也算達到了,除了自己被彈到了這個時空之外,一切都好。
如果這番心裏話被已經往生的來格·弗迪斯知道的話,一定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吧,雖然以當時的情況他應該是被炸得支離破碎的了。
“你知道風朔烈?”
因為他突然冒出來的話而陷入始料未及狀態的狄休穹漏聽了他的自言自語,隻追問自己在意的部分。
他沒料到隻是追蹤一個感興趣的夜行者,會牽引出失蹤了又出現然後再一次失蹤的人。這個人的名字突然從不相幹的人口中冒出來,他當然會感到吃驚了。
“對,從這裏直走過去,到岔路口右拐。”
原來被人用輕功帶著跑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對於自己四肢不著地的狀態不怎麼習慣的風朔烈覺得這種不安全的功夫怎麼有那麼多人喜歡,當然這或許是由於主導權不在自己的緣故。
“不要岔開話題!信不信我把你扔回皇城去!反正我是很容易就能逃掉的。”
“然後找不到風朔烈?或許你喜歡成為我的同黨?”
對於他的威脅,風朔烈巧妙的反擊回去。就算是前世今生,也是兩個性格身份不同的人,所以不必有所顧忌。
“你……”
狄休穹語氣一窒。
“你什麼你?呐,前麵離水邊的古月酒樓就是了,反正也追兵也看不到了,我們過去吧。”
不知不覺中開始發號施令的風朔烈伸手指著離水岸邊的一座建築催促,狄休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依言帶他飛了過去。
站在屋頂上泰然自若的風朔烈和自半途中就周身氣氛緊繃的狄休穹,兩人之間可沒有因為之前的短暫合作而成為朋友。
低伏下身子,準備手腳並用的爬下樓,他可不指望那個莫名其妙喜歡男人的人會主動的好心幫忙。
“你在幹什麼?”
對於狄休穹公式性的問話橫斜了一眼,沒好氣地回答。
“下樓。”
難不成站在屋頂當指向標啊?等著被人抓吧。
“等一下。”
“還有何貴幹?”
知不知道他這樣掛著很痛苦的,又不是能用輕功辦到的,雖然跳下去也行,但他還是喜歡安全係數更高的攀岩活動。
“他在哪裏?”
“噢,他呀,地字號七號房中,再見!”
愉快的飛速閃人的風朔烈邊爬邊回答,回答完畢時他已經到了二樓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