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東給兩個警察使了個眼色，他們走過去，把張寶才按在地上，戴上手銬。“帶走，回局裏再審。”趙衛東說。
    張寶才被押著往外走，嘴裏還在喊：“是李茂山讓我幹的！我是被逼的！你們抓他啊！”
    周鐵軍蹲在地上，撿起那個工具箱——上麵還沾著雪，冰涼的。他打開一看，裏麵除了王建軍的工具，還有個筆記本，是王建軍的，上麵記著假名單的名字和金額，還有李茂山的名字，旁邊畫著個叉。“趙隊，你看這個。”周鐵軍把筆記本遞給趙衛東。
    趙衛東翻了翻，皺著眉：“這就能證明李茂山參與了！明天就去廠裏找他！”
    “不行，現在證據還不夠。”周鐵軍搖搖頭，“張寶才的話沒證據，筆記本上隻有名字，李茂山肯定會否認。得先找到湖裏的其他東西，比如王建軍說的”證據”，說不定還有更關鍵的。”
    趙衛東點點頭：“你說得對。明天一早，我讓人找潛水員來，把湖裏的東西都撈上來。”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天還是陰沉沉的，風刮在臉上更冷了。冰湖邊圍了不少警察，還有幾個潛水員，穿著厚厚的潛水服，正在鑿冰——冰麵有半米厚，得用大錘砸，“咚咚”的聲音在雪地裏傳得老遠。
    周鐵軍站在旁邊，手裏拿著個保溫杯，裏麵是王秀早上煮的薑湯，還冒著熱氣。他喝了一口，暖意在胃裏散開，才覺得凍僵的身子緩過點勁來。“老周，潛水員說湖裏能見度低，不好找，得慢慢來。”趙衛東走過來，手裏也拿著個保溫杯。
    “不急，慢慢找，總能找到。”周鐵軍說，眼睛盯著冰窟窿——已經鑿開了一個兩米寬的洞，湖水冒著寒氣，白花花的。
    潛水員下了水，過了半個小時，浮出水麵，手裏拿著個舊飯盒——是王建軍的，上麵有個“張”字。“裏麵有張紙，好像是張欠條。”潛水員把飯盒遞給周鐵軍。
    周鐵軍打開飯盒，裏麵有張皺巴巴的紙，是張欠條，上麵寫著“今欠張強三千元，一個月內還清，王建軍”，日期是1月10日。“這就是張寶才栽贓的證據。”周鐵軍說，“他肯定是用這張欠條讓別人以為王建軍是被賭債害死的。”
    又過了一個小時，潛水員終於撈出了一個東西——是個舊賬本，封麵寫著“補償款明細”，裏麵記著假名單的金額，還有李茂山的簽字！“找到了！”周鐵軍激動地走過去，接過賬本，手指都在抖——這就是鐵證！有了這個，李茂山想賴都賴不掉！
    趙衛東也走過來，翻著賬本，臉上露出笑容：“太好了！現在就去廠裏抓李茂山！”
    周鐵軍點點頭，心裏卻有點沉——他想起林曉燕，想起她父親林建國的“意外”觸電。林建國以前是技術科科長，肯定知道廠裏的不少事，他的死，會不會也跟假名單、跟李茂山有關？
    “趙隊，抓完李茂山，能不能跟我去趟職工醫院？”周鐵軍說，“有個事想問問林曉燕——她父親林建國的死，我總覺得不對勁。”
    趙衛東愣了一下，點點頭：“行，抓完李茂山就去。”
    他們拿著賬本，往機床廠辦公樓走。路上的雪被踩得實，滑得很，周鐵軍走得很穩，心裏卻在想——林建國的死，王建軍的死，張強的死，肯定都跟李茂山有關，這個案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到了辦公樓，李茂山正在辦公室裏開會，看見警察進來，臉色一下子變了：“你們幹什麼？我還在開會！”
    “李茂山，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趙衛東拿出賬本，放在李茂山麵前，“這是你簽的字吧？假名單，貪汙補償款，還有王建軍的死，你都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