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斯克身後跟著個穿著白大褂的女性omega，金發碧眼，指尖夾著支銀色鋼筆，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正是Z組織的首席醫師，格萊德。
    “格萊德醫生可是我們Z組織的寶貝。”琴斯克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嘲諷，目光掃過醫療艙裏的方錦風，“我那是看在你們靈均指揮長的麵子上，才借人的。”
    W組織的醫療隊大多派出去救治因異形獸襲擊而受傷的平民，此時總部並沒有太多醫生駐守，隻能就近向Z組織求助借人。
    格萊德沒理會方錦龍的阻攔，徑直走到醫療艙前，鋼筆在指尖轉了個圈，精準地落在操作屏上。
    淡綠色的數據流在眾人的眼前展開，她的眉頭漸漸皺起：“亞蘭·斯蒂的本源鱗片，還帶著空間印記……有趣。”
    “別廢話！快救人。”方錦龍低吼道。
    格萊德挑眉，終於抬眼看他，笑容裏帶著點玩味：“急什麼？方大少爺要是信不過我，現在就可以把我趕出去。反正最後瞎掉的，又不是我的眼睛。”
    “格萊德。”梅花k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戴著銀色麵具，站在琴斯克身後，和洛榆來個對視，又移開眼，“救人。”
    洛榆拿東西的手一抖，媽耶，怎麼把這活閻王都引來了，當初就不該貪財一次接兩個任務，現在兩個都要幹砸了，估計小命要保不住了。
    格萊德聳聳肩，從隨身的金屬箱裏取出支通體漆黑的注射器，裏麵的液體泛著銀光：“這是”蝕骨”，能暫時凍結鱗片的能量，但副作用……”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方錦風胸口的骨瓷核上，“可能會讓他的骨瓷核暫時失靈。”
    “不行！”方錦龍立刻反對，“他的傷還沒好，骨瓷核是他的保命符！”
    “要麼保眼睛，要麼保骨瓷核。”格萊德收起注射器，語氣平淡，“或者，等著看鱗片在他眼窩裏生根發芽，最後變成亞蘭·斯蒂的傀儡。選一個。”
    監護室裏陷入死寂，隻有醫療艙的嗡鳴聲在回蕩。
    方錦龍走出去，給方謹打電話，去詢問父親們的意見，他不敢獨自做主，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輩子都不會願諒自己……
    方錦風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像是在昏迷中感受到了外界的爭執，左手無意識地抬了抬，似乎想抓住什麼。
    來不及等方謹那邊的回答，桑沐安立刻做決定：“就按你說的做，出事我擔著。”
    格萊德不再猶豫，將“蝕骨”注入醫療艙的循環係統。
    銀色液體順著導管流入方錦風的眼窩，原本幽藍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像被潑了盆冷水的火焰。
    與此同時，他胸口的骨瓷核也失去了光澤，變得像塊普通的玉石。
    “好了。”格萊德收起注射器，“一個月內，鱗片的能量不會擴散。但要徹底清除，就不能讓亞蘭·斯蒂知道方錦風確切位置，並且得找亞蘭·斯蒂的本體算賬。”
    W組織的會議室裏，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桑沐安站在全息地圖前，指尖劃過代表防線的紅線——三道防線被撕開，七個聚居區進水，傷亡人數已經突破三千，失蹤者不計其數。
    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個都代表著條逝去的生命。
    “亞蘭·斯蒂的主力還在戰線外徘徊。”靈均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濃濃的疲憊，“國際議會已經召開緊急會議，要求W和Z組織暫時放下分歧，聯手建立新的防禦帶。”
    “聯手？”梅花k的聲音從另一台通訊器裏傳出，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W組織連自己的總部都守不住，還有臉談聯手？”
    “嗬嗬！您是希望異形獸徹底侵占人類世界嗎？”桑沐安的聲音冷了下來，“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時候？”梅花k冷笑，“等方錦風徹底變成異形獸的傀儡，把你們的骨瓷核雙手奉上？”
    通訊器裏陷入沉默，隻有電流的滋滋聲在回蕩。
    Z組織的損失統計室裏，瓦杜茲對著屏幕上的數字唉聲歎氣，紅棕色的長發纏在指尖：“光是修複空間裂縫就耗了我們三分之一的能量儲備，還有被亞蘭·斯蒂拖走的三個前哨站……隊長，指揮長怕是又要扣我們工資了。”
    烏尼特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窗外——那裏，那亮著徹夜不滅的燈，像座孤懸在黑暗中的燈塔。
    林青靠在牆上，手裏捏著格萊德發來的診斷報告，目光落在“骨瓷核能量暫時休眠”幾個字上，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