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他送來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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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煦陽心裏一慌,下意識想把腳藏起來,嘴上逞強:“沒怎麼啊,好得很。”說著,還刻意用力踩實了地麵,一股細微的刺痛立刻從腳踝傳來,讓他忍不住皺了下眉。
司宴沒再追問,隻是淡淡道:“嗯。”
兩人沉默地並排走向更衣室。鄒煦陽盡量讓自己的步伐看起來正常,但那隱隱作痛的腳踝讓他走起來還是有些微的不協調。
更衣室裏人聲嘈雜,充滿了男生們運動後的汗味和喧鬧。司宴一進來,就仿佛自帶靜音效果,周圍的吵嚷聲似乎都低了幾分。他走到自己的櫃子前,開始換衣服,動作依舊不緊不慢,旁若無人。
鄒煦陽偷偷瞄了他一眼,司宴裸露的上身線條流暢而結實,並非那種瘦弱的白皙,而是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看得出是常年鍛煉的結果。鄒煦陽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視線,耳根發熱地打開自己的櫃子。
他彎腰想去拿幹淨衣服,右腳承重時又是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身體晃了晃。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穩住了他的胳膊。司宴不知何時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他身側。
“坐下。”司宴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啊?不用……”鄒煦陽還想掙紮,但司宴已經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在了更衣室的長凳上。
周圍的喧鬧聲似乎又低了一些,不少目光好奇地投向他們這邊。趙梓航張大了嘴,一臉震驚地看著司宴蹲了下去。
司宴單膝蹲在鄒煦陽麵前,伸手握住了他的右腳腳踝。
鄒煦陽渾身猛地一僵,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司宴的手指觸碰在他發熱的皮膚上,激得他一陣戰栗。他想把腳縮回來,卻被司宴稍稍用力按住。
“別動。”司宴頭也沒抬,仔細查看他的腳踝。那裏已經微微有些紅腫。“扭傷了。”
他的判斷簡潔明了。然後,他鬆開手,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簡約的小包,從裏麵取出一管全新的消炎鎮痛膏,走回來遞給鄒煦陽。
“晚上睡前冷敷,塗這個。”
鄒煦陽愣愣地接過那管藥膏,冰涼的觸感讓他回過神來。“謝…謝謝…”
司宴沒應聲,隻是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就朝外走去,留下一個冷淡的背影。
更衣室裏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喧嘩。
“臥槽!煦陽!什麼情況?”趙梓航第一個撲過來,“司宴剛才給你送藥?還蹲下去看你的腳?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他就…就是同學之間…”鄒煦陽攥緊了手裏的藥膏,管體上似乎還殘留著司宴指尖的一絲溫度。
“同學?我信你個鬼!”吳浩也湊過來,“司宴那樣子像是會隨便管閑事的人嗎?還自帶藥膏?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鄒煦陽被問得麵紅耳赤,腦子裏反複回放著剛才司宴蹲在他麵前的畫麵。這真的是那個高高在上對誰都冷淡疏離的司宴嗎?
他嘴上應付著室友們的狂轟濫炸,心思卻早已飄遠。司宴的舉動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他本就蕩漾不休的心湖,激起了滔天巨浪。
那個人,是對他有意思嗎?
而已經走出更衣室的司宴,在無人的走廊拐角處停下腳步,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微微蹙了下眉,隨即又恢複了一貫的淡漠神情,隻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波動。
鄒煦陽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宿舍,手裏那管藥膏像塊烙鐵,燙得他坐立難安。室友們的調侃和追問被他含糊地搪塞過去,他把自己摔進床鋪,用被子蒙住了頭。
他煩躁地翻了個身,卻又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受傷的腳踝。
鄒煦陽不敢深想那個可能性,心髒卻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他摸出手機,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校園論壇。
果然,關於他和司宴的帖子又多了幾個。
【爆!高冷轉校生司宴打籃球動圖,超帥!】
【理性討論,司宴是不是同性戀?】
【司宴居然拒絕係花表白?】
帖子下麵附了幾張高清的照片,顯然是**的。一張司宴冷漠的拒絕係花,還有幾張是司宴在體育館打球的姿勢。
評論區早已炸開了鍋。
【臥槽!居然連係花都拒絕?】
【神圖,啊啊啊!好帥啊!】
【所以司宴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
【居然係花還都拿不下他,難道要校花才行】
鄒煦陽看著那些評論,莫名有些失落,他拉起被子再次把自己埋起來。
那天晚上,他嚴格按照司宴說的,用毛巾包著冰塊冷敷了腳踝,然後小心翼翼地擠出那管藥膏,均勻塗抹在紅腫處。藥膏清清涼涼的,確實緩解了不少疼痛。
隻是塗抹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司宴蹲在他麵前的畫麵,耳根一陣陣發燙。
第二天早上,鄒煦陽醒得格外早。腳踝已經消腫了不少,隻是走路時還有一點輕微的刺痛。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管藥膏仔細地放進了書包裏。
出門前,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莫名地有些緊張。
剛到教學樓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簾。
司宴依舊是一身清爽的襯衫,背著單肩包,正站在樓梯口附近,似乎是在等人。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冷峻的側臉線條。
鄒煦陽腳步一頓,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他正猶豫著是該打招呼還是假裝沒看見直接上樓,司宴卻已經轉過頭,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他。
視線交彙的瞬間,鄒煦陽感覺自己呼吸都滯了一下。
司宴的視線在他臉上停頓了一秒,隨即自然地下移,落在他走路的姿勢上。
鄒煦陽下意識地挺直了背,盡量讓自己走得正常些。
司宴什麼都沒說,隻是等他走近,然後極其自然地和他並排走上樓梯。
“腳怎麼樣?”上樓時,司宴目視前方,淡淡地問了一句。
“好…好多了,謝謝你的藥。”鄒煦陽小聲回答,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書包帶子。
“嗯。”司宴應了一聲,沒再多問。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不再像最初那樣令人窒息,反而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微妙氛圍。鄒煦陽能聞到司宴身上那股淡淡的清爽氣息,能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走到教室門口,司宴率先一步推開教室門,卻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側身讓了一下,示意鄒煦陽先進。
這個細微的舉動引得早到的幾個同學投來驚訝的目光。
鄒煦陽耳根一熱,慌忙低頭走了進去。
一整天的課,司宴依舊坐在他旁邊。遞紙條的行為沒有再發生,但那種無聲的默契似乎還在延續。鄒煦陽偶爾遇到難題蹙眉時,司宴還是會用筆尖輕輕點一下自己筆記上的關鍵處。
午休時,鄒煦陽正和趙梓航他們商量著去哪個食堂,司宴卻走了過來,對鄒煦陽道:“你的腳不宜多走動。在這等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鄒煦陽和目瞪口呆的室友們。
沒過多久,司宴回來了,手裏拎著一個精致的紙袋,裏麵是學校西餐廳打包好的午餐,甚至還有一份有助於恢複的骨湯。他把紙袋放在鄒煦陽桌上,“吃吧。”
趙梓航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半晌才喃喃道:“哥們兒,這要是沒點意思,我把我名字倒過來寫。”
鄒煦陽看著那份還冒著熱氣的午餐,又看看司宴那張沒什麼表情卻做出這種事的臉,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做著最貼心的事,卻偏偏擺著最冷淡的臉。
放學時,鄒煦陽的腳已經好了八九成。他收拾好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司宴麵前。
“那個……藥膏,謝謝。”他從書包裏拿出那管藥膏,遞還給司宴。
司宴目光掃過那管用了少許的藥膏,並沒有接。
“你留著。”他說,“以後說不定還用得上。”
鄒煦陽:“……”這**是在咒他?
司宴看著他愣住的表情,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補充道:“體育課小心點。”
說完,他拿起書包,率先走出了教室。
鄒煦陽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看手裏的藥膏,忽然忍不住,低下頭偷偷地笑了。他小心翼翼地將藥膏重新收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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