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還帶著點涼，陳淵跟著隊伍到攀爬區時，差點被眼前的牆嚇一跳——十幾米高的垂直岩壁，粗糙得跟老家沒鏟平的紅薯窖似的，岩點跟芝麻似的嵌在上麵。
    他摸了摸背包側兜的辣醬罐，硬邦邦的還在，心裏嘀咕：這牆比切土豆絲時的砧板還陡，可別把我罐辣醬顛出來，那早飯就沒滋味了。
    “這玩意兒能爬上去？”小胖湊過來，腿都有點軟，“跟要上房揭瓦似的，我恐高啊哥！”
    739號在旁邊嗤笑一聲：“恐高還來龍牙？回家賣紅薯得了，省得在這兒發抖，跟篩糠似的。”
    小胖臉一紅，剛想反駁，修羅的聲音就炸了：“都安靜！垂直攀爬限時五分鍾，掉下來的罰跑五圈，現在分組！”
    陳淵跟小胖、739號分到一組，還有個女新兵——留著短發，眼神亮得跟淬了光似的，作訓服袖口挽著，露出半截細胳膊，胸牌沒寫名字，就貼了個小藍標。
    “我叫林溪，”女新兵開口，聲音跟泉水似的脆，卻沒多餘的話，轉身就往岩壁下走，跟要去趕集似的利落。
    陳淵愣了愣——這姑娘看著瘦，跟根豆芽似的，倒比小胖還鎮定，比切土豆絲時遇到的硬土豆還韌。
    “第一組，上！”修羅揮了揮手，計時器“嘀”地開始走。
    739號第一個衝上去，大手一抓岩點就往上爬，動作跟猴子似的，還不忘回頭喊：“炊事兵，別爬一半哭鼻子，我可沒空拉你！”
    “你先顧著自己吧！”陳淵也抓著岩點往上爬，手心很快出汗，跟沾了辣醬似的黏，得使勁攥才抓得穩。
    小胖跟在最後，哆哆嗦嗦抓著岩點，每挪一步都“哎喲”一聲：“哥，這岩點也太滑了，跟抹了油似的，我抓不住啊！”
    “找凹進去的地方抓！”陳淵回頭喊，眼睛還得盯著自己的腳，“跟切土豆絲找紋路似的，別瞎抓！”
    剛爬了一半，陳淵就覺得胳膊發酸——這比顛一天鍋還累，指節都繃得發白，跟攥著菜刀切硬土豆時一個勁兒。
    他抬頭看了眼林溪，姑娘已經爬在他上方兩米處，動作輕得跟貓似的，岩點找得又準又快，比他還熟練。
    “這姑娘不簡單啊，”陳淵心裏想，剛要繼續往上，突然聽見上方傳來“嘩啦”一聲——是組裏另個毛躁的新兵，腳沒踩穩，蹬掉了塊拳頭大的碎石。
    碎石帶著風往下落，直奔林溪的後腦勺，速度快得跟飛出去的菜刀似的，眼看就要砸中！
    “小心！”陳淵想都沒想，騰出一隻手就往林溪那邊推——他手勁是切土豆絲練出來的，快且穩，剛好把姑娘往旁邊推了半米。
    碎石“啪”地砸在林溪剛才的位置，火星子都濺了點，要是沒躲開，準得頭破血流。
    可陳淵推完就慌了——一隻手抓岩點根本不夠力，身體瞬間往旁邊滑，跟踩了棉花似的，背包帶都勒得肩膀生疼。
    “娘嘞！”他趕緊伸另一隻手去抓旁邊的岩點，指節都快摳進石頭裏了，才勉強穩住，冷汗順著脖子往下淌。
    林溪站穩後，立馬回頭看他，眼神裏多了點慌：“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陳淵喘著氣，剛想笑，就瞥見姑娘的袖口滑了下來——手腕上戴著個銀灰色的手環，上麵印著“技術支援部”的小字，還閃著淡藍色的光。
    這玩意兒他在炊事班從沒見過，跟老周修灶用的萬用表似的，卻更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新兵該有的。
    “你這手環……”陳淵剛想問，上方的739號就喊：“還愣著幹啥？想超時啊！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林溪趕緊把袖口往上捋，遮住手環，沒接話，轉身繼續往上爬，動作比剛才更快了點，跟在躲啥似的。
    陳淵心裏犯嘀咕：技術支援部？不是來訓練的新兵嗎？咋還帶這玩意兒？跟特務似的，藏得還挺深。
    他沒再多想，抓緊岩點繼續爬——現在可不是琢磨手環的時候，超時罰跑五圈，那不得把腿跑斷，下午還咋練別的？
    爬到八米高時，小胖突然“哎喲”一聲，手一滑就往下墜了半米，嚇得他直喊：“哥！救我！我要掉下去了！”
    739號本來都快到頂了，聽見喊聲立馬回頭，眼睛瞪得溜圓：“抓穩我剛才給你指的那個岩點！別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晃！”
    小胖哆哆嗦嗦照做，終於抓穩了，眼淚都快出來了：“謝……謝謝哥！”
    739號臉一紅，別過臉：“謝啥謝！我是怕你掉下去耽誤時間，跟我沒關係！”
    陳淵在旁邊憋笑——這壯漢還是老樣子，嘴硬得跟蚌殼似的，心裏卻比誰都軟，跟裹了糖衣的辣椒似的，外辣裏甜。
    終於，陳淵在最後十秒爬了上去，一**坐在頂台上，喘得跟炊事班燒壞的風箱似的，汗把作訓服都浸透了。
    林溪早就到了，正站在旁邊擰水瓶，見他上來，遞過一瓶水：“喝點吧，剛才謝謝你。”
    陳淵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口，涼絲絲的順著喉嚨往下滑，舒服得想歎氣：“沒事，舉手之勞，跟切土豆絲時幫老周遞個刀似的。”
    他餘光又瞟了眼姑娘的手腕——手環已經被袖口遮住了，隻露了點銀邊，跟藏在土豆絲裏的辣椒似的，不注意根本看不見。
    739號和小胖也爬了上來，小胖癱在地上，跟爛泥似的：“再也不爬這破牆了，比我家紅薯窖難爬十倍！”
    修羅拿著計時器走過來，掃了眼四人，最後停在陳淵身上：“反應挺快，沒白練切土豆絲的手勁，剛才那下救得及時。”
    陳淵愣了愣——修羅咋知道他切土豆絲？難道一直在盯著他們？跟監控裏的探頭似的，啥都看見。
    739號在旁邊哼了一聲：“也就運氣好，換我我也能救，比他還快！”
    修羅沒理他，又看了眼林溪，眼神在她袖口處停了兩秒，沒說話，轉身喊下一組：“第二組，準備！”
    林溪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悄悄把袖口又往上捋了捋，攥緊了水瓶，指尖都有點發白——跟藏了啥秘密似的，怕被人發現。
    陳淵心裏的疑惑更重了：這姑娘肯定不是普通新兵，技術支援部的手環，還有修羅那奇怪的眼神，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他摸了摸背包裏的辣醬罐，突然想起之前機械音說的“後續訓練有更多獎勵”，說不定這姑娘跟後續的任務有關，跟切土豆絲時遇到的特殊土豆似的，不簡單。
    “想啥呢？”739號拍了他一下，“趕緊下去，等會兒還有別的訓練，別在這兒發呆，跟丟了魂似的。”
    “沒啥，”陳淵笑了笑，跟著往下走，眼睛卻忍不住瞟林溪的方向——這姑娘走得挺急，跟怕被人追上似的，袖口的銀邊在陽光下閃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下到地麵時，陳淵心裏琢磨：不管這姑娘是啥來頭，那手環肯定不一般，說不定跟後麵的訓練有關，跟老周說的“做菜得留個心眼”似的，他得多注意點。
    遠處的靶場傳來零星的槍聲，風裏混著點硝煙味，陳淵摸了摸口袋裏的辣條，突然覺得這龍牙的訓練，不光是體力活，還得跟偵探似的，多琢磨多觀察，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
    他抬頭看了眼還在攀爬的新兵，又想起林溪袖口的手環，心裏突然有點期待——接下來的訓練，會不會更有意思？這“技術支援部”的姑娘，又藏著啥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