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線索1
    聽見這話，牧勝濘的臉色隻是凝重了片刻，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殘留物，語氣有些沉重道：“饕餮盛宴”
    “是的，他的手法完全是按照你的那本書來的。”徐北凡明白牧勝濘在說什麼，語氣有些沉重道。
    “不，我的主角，在處理那些屍體的時候，可沒有那麼爛的技術！”聽見這話的牧勝濘，快步走向廚房，仔細看裏麵的痕跡，麵上則是十分看不上凶手的手段。
    “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說這種話！”這個時候，檢查完整棟別墅的賀娜，走了下來，跟時刻跟著他們的江青雲站在一起。
    語氣卻帶著明顯的不滿，很看不上這樣的牧勝濘。
    “我說的事實，這是一件事情非常重要的線索。畢竟，他每一步都按照我寫的來，幾乎完美，但……在操作的時候，卻堪稱災難。”牧勝濘轉身，看著滿眼不滿瞪著自己的賀娜，有理有據道。
    “這對於，如此囂張且自信的凶手來說，絕對是不可容忍的錯誤！”
    說完，視線就不受控製地落在一旁安安靜靜待著的江青雲身上，他站在那裏，眼眸低垂，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讓人忍不住憐惜。但……牧勝濘心頭卻有另外一種想法，他總覺得……江青雲不是害怕，而是淡漠，似乎已經看膩了眼前的場景。
    讓本來降下去的懷疑，又生了下來。
    而賀娜雖然十分不滿牧勝濘的態度，但……同時卻極為信任牧勝濘的能力，見他這麼說。縱使很看不上眼前之人，還是耐下性子道：“你這話……你想要拋出誘餌嗎？”
    “嗬……這，就需要看各位的能力了，畢竟若是能查出此人是誰，我們就不用這麼做了。”牧勝濘聽見賀娜的話，視線不著痕跡地從江青雲身上收回，落在徐北凡身上。
    直接問道：“對了，溧陽小區的監控查看得怎麼樣？找到人了嗎？有拍到正臉嗎？”
    “沒有找到，那家夥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口罩帽子，戴得嚴嚴實實。就算拍到一點側臉，但技術人員修複畫麵的時候說，那家夥還化了妝，遮住真實麵貌。根本就沒有辦法比對畫像，簡直跟條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的！”
    徐北凡說起這個，臉色就十分難看，本來眉眼之間就十分疲倦，眼圈烏青，下巴一圈胡楂，看上去就十分頹廢，此刻咬牙切齒起來，倒是猙獰得很！
    而……牧勝濘的臉色就更加難看，看來這個家夥早有準備……想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什麼，牧勝濘突然扭頭看向江青雲，想到什麼，腦子中浮現前幾任死者的死亡時間，意識到什麼回頭看向徐北凡，聲音有些急促道：
    “徐隊，你現在去查去年一年內新入住溧陽小區的所有住戶，那個凶手估計已經盯上江青雲很久了。”
    畢竟，這次的案件雖然每一步都是按照自己書上寫的來，但是手法卻是一塌糊塗，根本就不太符合他的人物性格，所以這次的案件很有可能是隨機發生。而之前的案件則都是有所準備的，才十分的完美，像是藝術品一樣。
    徐北凡聽見牧勝濘這話，也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檢查整個別墅的警員，立馬吼道：“都**給老子機敏點！這次凶殺案，是在凶手計劃之外的突發事情。現場絕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都把眼睛給我睜開了，一寸一寸地搜。我就不信了，抓不到他。”
    賀娜聽見這話，也意識到什麼，想起牧勝濘剛才說的話：“你家有原稿嗎？”
    “有，在書房。”牧勝濘跟賀娜對視一眼，兩人瞬間明白什麼。
    就連徐北凡也神色一變，幾人一起朝著樓上的書房。
    江青雲見狀，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垂的眼眸抬起，神色有些恍惚地看向廚房。
    這個反應讓他腦海裏的係統很不解：“宿主……您不跟上去看看嗎？”
    “你應該知道我經曆過什麼？所以，不要在我思考的時候……隨便跟我說話！”但江青雲卻語氣冰冷嗬斥了係統。
    係統999一噎，他也是第一次做係統，有些無措地沉默片刻，想要開口解釋，但想到宿主說的話，又沉默了起來。
    但同時，他的內置係統卻警告起來，閃爍的紅色，表明此刻江青雲內心的極度不平，係統999很是困惑。不明白為何會這樣。但是就這麼任由宿主這樣下去，明顯是不對的，尤其對於後麵的拯救也是不利的，否則主係統也不會發出警告了。
    所以，係統999就這麼原諒了宿主剛才那突然的惡劣語氣，同時消耗宿主積攢下來的生命值，幫助宿主強行抽離情感，穩定情緒。
    而這一切也不過是瞬間，而發現江青雲沒有跟上來的牧勝濘，則是回頭看了一眼發愣的江青雲，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管，而是跟著徐北凡他們一起進了書房，看著裏麵負責檢查的警員。
    牧勝濘一一掃過自己的書架，目光落在幾個空位上，輕聲道：“書的位置不一樣了？”
    聽見這話，徐北凡走到牧勝濘身邊，順著的視線落在書架第七層上中間的位置上，將上麵的書一一拿下來。
    隨手能給賀娜幾本，而牧勝濘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直接抽走徐北凡手中的一本畫冊，打開的第一頁，封麵被黑色的馬克筆塗黑，刺眼的紅色，在上麵寫著：“我發現了”
    看見這幾個字，牧勝濘一愣，臉色有些難看，直接將畫冊遞給徐北凡。
    徐北凡看著上麵的字，有些不解道：“他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私人感情。”牧勝濘臉色有些難看道。
    “私人感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要隱瞞我們的？”賀娜卻不滿道。
    牧勝濘盯著他們看了一會，有些沉默，然後才不情願，十分不甘心道：“這……畫冊裏藏著一張九年前的人物畫像。上麵畫著的人就是江青雲，我比哥還早認識他。”
    說完這話，牧勝濘就閉上了嘴巴，在一旁都一言難盡的兩人還想要再聽點什麼的時候，結果發現牧勝濘竟然就這麼閉嘴了。
    讓徐北凡難得升起一些好奇：“然後呢？”
    “什麼然後？我當初就是年少輕狂，覺得人家長得好看，有些欣賞而已。誰知道，竟然會被那家夥發現。”牧勝濘臉色不自然道，心中卻將那凶手罵成了狗。
    而一旁從徐北凡手中接過畫冊的賀娜，在看到那些字的時候，陷入沉思，開始一頁一頁地翻著畫冊，在28頁上麵看見一幅惡鬼像的素描圖，雖然隻有簡單的黑色線條，卻將那雙貪婪的眼睛畫的微妙微翹。
    當然，賀娜關心的是這幅畫的作者——江青雲，以及名字下麵黑色的馬克筆寫著：“我一定會殺了你！”
    見此，賀娜臉色難看，將這給他們看。
    “別八卦了，那凶手盯上江青雲了。”
    徐北凡聽見這話，從賀娜手中接過畫冊，一眼就對上畫上的眼睛，先是皺眉，然後注意到作者的名字以及那下麵的話，眉頭緊皺，想到剛才牧勝濘說的話，將畫冊放在他麵前，嚴肅道：“你這畫冊一開始放在哪裏？”
    聽見這話，牧勝濘神色微動，指著最為順手的書架位置上，聲音聽出有些心虛道：“呃……放在這。”
    聽見這話，徐北凡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畫冊，注意到麵前這一頁的痕跡很重，基本上一拿起這本畫冊，一下就掀到這頁，注意到這點，徐北凡有些無語地看向牧勝濘。
    “你這是……看了多少遍啊？”
    同時，徐北凡還直接用手機將凶手留下的痕跡全部都拍下來，同時將畫冊的封麵——一張顏色鮮豔的塗鴉擺好，徐隊也拍了下來。
    “咳……這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看見自己喜歡的……自然會多看幾眼！”牧勝濘有些尷尬。
    “不對啊！就算這畫冊是放在這，第一次進入書房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發現這本書的。必然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才會讓凶手注意到這本畫冊……”說到這，賀娜的目光直直地看著牧勝濘。
    “你這畫冊是什麼時候買的？在哪買的？”
    賀娜注意到畫冊放的位置，那裏有許多五顏六色的雜誌和一些帶有圖畫的科普書。即便畫冊是放在最容易拿的位置，可是要想從那麼多的書中準確地鎖定這本畫冊，也沒有那麼容易。
    更不要說，那些雜誌還沒有任何被動過的痕跡，畢竟以牧勝濘的敏銳度來說，他說隻有這本書被動過，那就隻有這本書。
    可……若是這樣的話，就奇怪了！
    聽見這話，徐北凡也看了看那本畫冊放的位置，將畫冊背麵露出什麼，是一片空白的，什麼都沒有。
    見到這，徐北凡也有些困惑地看向牧勝濘，似乎也在問：這本畫冊哪來的？
    牧勝濘則是從徐北凡手中抽出這本畫冊，看著上麵寫著的惡毒話，眼中一片冰冷，思緒有些飄散，賀娜說得對。若不是因為什麼特殊原因，或者本身就知道這本畫冊，根本就不可能在沒有移動任何一本書的情況下，一下子就發現這本畫冊的。
    想到什麼，牧勝濘突然抬頭道：“這本書是我當初在H藝術大學參加校內舉辦的畫展送的紀念品。那個凶手很可能也去過那個畫展，並且很有可能……見過我。”
    聽見這話，徐北凡的臉色一喜，可算是有一個重要的甄別方向了。於是立刻走出書房但是恰好跟門外的不知道站在這裏多久的江青雲碰上來，眉頭緊皺，有些不悅道：“你怎麼在這？亂跑什麼？”
    “警官，不是……我……我……”
    “他現在算是我的助理，而且還是案件的關鍵證人，剛才還沒有那麼大的反應呢？現在怎麼就生氣了呢？徐隊！”還不等江青雲回答，牧勝濘和賀娜也已經走了出來。
    牧勝濘直接走到江青雲身邊，站在他身旁，有些好笑地看著徐北凡，道。
    還不是因為江青雲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還是安安靜靜老實一點才好！結果，自己隻是說了一句，那家夥就懟了自己那麼多句，不愧是年輕的時候……喜歡的人。
    所以徐北凡也隻是無奈地瞪了一眼牧勝濘，警告道：“沒人盯著，不專業的人別在案發現場亂跑！”
    說完，就走到走廊另外一頭，打起了電話，看樣子是去找人調查那本畫冊去了。
    而牧勝濘則是走到臉色蒼白，神色不太自然的江青雲身邊，輕聲安撫道：“小嫂子，你別生氣，他隻是害怕你會無意之間破壞線索。畢竟，這個案子影響十分惡劣。”
    “我知道……畢竟我什麼都不懂，確實不應該亂跑！要不然……我還是先出去。怎麼樣？”江青雲在意識這整個別墅都是凶手的作案現場時，就覺得十分的窒息，倒也不在意徐北凡說什麼。
    “不用，小嫂子，你先去我房間待著。房門一直鎖著，凶手應該沒有進去。”聽見江青雲的話，牧勝濘立刻就否決道，同手機看向走廊裏側自己的房間，注意上麵的痕跡，看了一眼賀娜道。
    賀娜也適合地開口道：“對，這家夥對睡眠有十分嚴苛的要求，臥室裝修得跟保險庫一樣，絕對隔音，門鎖也是單獨特殊製造的。凶手確實沒有進去過，房門到現在都沒有打開。”
    賀娜顯然也是知道牧勝濘的某些特殊怪癖，在看到江青雲那蒼白的麵容時，以及牧勝濘看過來的視線時，倒也不介意幫忙。
    而江青雲聽見這話，倒是有些意外，牧勝濘對於睡眠要求很嚴格？可是，他昨天晚上睡得很安穩啊？
    就在江青雲困惑的時候，牧勝濘直接拉著他來到自己的房門前，特製的鑰匙，打開門，將江青雲送進去，輕聲道：“20分鍾之後，這邊就能結束，然後我們便走！”
    說著，目光落在室內的衣櫥裏，毫不客氣道：“小嫂子你就……先幫我收拾一下衣服，到時候我們直接走！”
    說完，不等江青雲反應，牧勝濘就關上了門。
    而江青雲則是有些發怔，這裏的氣息有一種說不來的好聞，而且還有一種讓他很是安心的感覺。看著房間內簡單的布置，簡潔的布置，藍色為主調，白色中和，整個房間讓江青雲很安心，但……這也不會是主要原因。想到什麼，江青雲直接問係統：“是因為這裏是牧勝濘常年待的房間嗎？”
    “是的宿主，這裏麵蘊含十分強大的能量，宿主待在這裏，十分安全。”係統999回道。
    對此，江青雲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一張漆黑真皮包裹的轉椅上，坐了上去，嘀喃道：“確實安全，我感覺很安心。但是，係統你能查看牧勝濘的那本畫冊的信息嗎？能探尋他是怎麼認識我的嗎？”
    剛才在書房的時候，那三人並沒有壓低聲音，所以他也是聽到了一些，但是……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記得自己曾經見過牧勝濘啊？否則，像牧勝濘這樣有辨識度的人，自己一定會記得啊！
    “抱歉宿主，我僅對您和特殊生物的生命值負責，並不能探查特殊生物的過往。”係統999有些失望道。
    “那……你能做什麼？”江青雲眉頭緊皺。
    “我可以幫宿主實時更新特殊生物的位置，幫助宿主可以更好地吸收能量。”係統999歡快道。
    對此，江青雲有些沉默。
    而這邊賀娜看著回來的牧勝濘，有些古怪地看著牧勝濘：“沒想到啊？你小子竟然還有這麼一麵？不過，照你說的來看，明明是你先認識江青雲……但是最後，為什麼是你哥哥娶了他呢？”
    這話一出，牧勝濘有些沉默，道：“我……他，他並不知道我。”
    聽見這話，賀娜和剛打完電話回來的徐北凡都有些吃驚，滿眼都寫著好奇。
    對此，牧勝濘隻能冷著臉拒絕回道：“到此為止啊！這件事情可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