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線索2
    “嗬……行……到此為止。先說正事，剛才我已經跟席禦說了，讓他去查那畫冊。”徐北凡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
    “這東西是參加畫展的紀念品，那就說明，凶手同樣也有一本。並且你們當時很有可能是有交集的，你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否則……他也不可能一眼就從你的書架中發現八年前的東西！”
    徐北凡已經將畫冊裝在了證物袋裏，拿著它在牧勝濘麵前輕輕地甩了甩幾下。
    牧勝濘有些失神地看著那證物袋，聽見徐北凡這話，先是想起了某種不太好的回憶，語氣有些冷道：“應該是他單方麵地對我印象深刻。畢竟，我的記憶力，你們也知道。要真的有交際的話，在發現這本花畫冊被動過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什麼的。可惜，在我的記憶中，那次畫展……除了……江青雲之外，我不記得自己跟誰說過話。”
    “那就說明，那家夥當時很有可能是在暗中觀察你們？”賀娜有些惡寒道。
    “嗯，很有可能，我猜他會盯上江青雲，恐怕……是蓄謀已久的事情！”牧勝濘點頭，繼續道：“所以，這幾天我都會跟在江青雲身邊，畢竟這別墅……在凶手沒有抓住之前，我恐怕是不能再回來了！”
    聽見這話，三人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但是，賀娜還是有些擔心：“這樣真的行嗎？我們不派人去保護，真的行嗎？”
    畢竟，眼下情況基本已經明晰了，那個凶手就是在針對牧勝濘身邊的人。
    現在他們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凶手會再次對江青雲動手，並且手段必然要比之前的……更為惡劣，此刻凶手心中對於江青雲的厭惡，必然是最為極端的。因此賀娜覺得……牧勝濘一個人可能不行。
    對此，牧勝濘鄭重保證道：“放心！在我這，就算是我出事了，都不可能讓他出事！”
    聽見這話，賀娜有些沉默，而徐北凡則是輕輕拍了拍牧勝濘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作為你的朋友，我隻想見到你抱得美人歸，除了這個結果，其他的……我都不接受！”
    “說什麼呢？我那大哥剛死不久！這麼做，我可真怕他大半夜來找我！”對此，牧勝濘撞了一下徐北凡，情緒不著調道。
    一旁的賀娜對兩個無恥的家夥，翻了一個白眼，低聲咒罵：“無聊！”
    然後就轉身離開書房，眼下還有很多要忙的事情呢？
    而徐北凡見賀娜走了之後，才臉色有些難看道：“對了，你哥的死，會不會也跟那家夥有關。畢竟，你哥死得……有點蹊蹺。雖然當時死在公司，但你哥那個人，總感覺不像是……可惜但是並沒有做什麼屍檢，就隻是將其定義為簡單的猝死。現在想想……你哥死的時候是去年的12月4日。”
    “而第一個死者寧淺淺，死亡時間是今年的2月14日。第二位死者是今年的2月24日，第三位……若是按照凶手的軌跡來看的話，就是昨天的江青雲——3月4日。你不覺得……這個時間有些巧合了嗎？”
    “要知道，那家夥要真的是八年前就關注你的話，恐怕會知道當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你哥之間的恩怨……所以，這次連環凶殺的第一個死者，很有可能會是你的哥。”
    “你說對，那家夥怕死得很，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死了呢？”牧勝濘顯然也是想到這點。
    “……”
    賀娜在離開書房之後，就打算去痕檢那邊問問還有什麼發現，但是……在路過牧勝濘房間的時候，想到什麼，拿出手機，猶豫片刻，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
    而書房內，明顯是交流一番之後的兩人，此刻神情都不怎麼好了，最後還是徐北凡率先開口道：
    “行了，我告訴你這個，隻是想讓你不要逃避這點，剩下的事情，就給我來查。”
    徐北凡見到牧勝濘心神恍惚，雙眼發直，就拍了拍他道。
    “至於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抱得美人歸吧！”
    徐北凡說這話，見到牧勝濘臉色十分古怪地看著自己，看得徐北凡牙疼，自己這麼說到底這是為了誰？這小子還……還嫌棄起來了！
    看著就來氣，沒好氣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清楚嗎？八年前，你就悄無聲息地……天天往人家藝術學校跑？當時我還想著你是為了哪位美女？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江青雲，還把人家的肖像藏了整整八年？一聽人家打電話求救，二話不說，就馬不停蹄地往那邊趕？怎麼？到了現在？反而想放棄了？”
    “我……你……能閉嘴嗎？”牧勝濘有些啞口無言。
    而徐北凡聽見牧勝濘這話，則是有些得意的輕佻眉峰：“我就知道，就算你哥沒死，你都敢擋著他麵挖牆腳！更不要說他現在都死了……”
    “哎！我可沒有挖他牆角！”牧勝濘聽見徐北凡這話，神色微冷，立刻反駁道。
    “明明是他挖了我的牆角！”這話說出來，帶著十分的不甘，透著幾分委屈。
    聽得徐北凡一愣一愣的，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這人：“怪不得當初……你那麼衝動……將他打成那樣……甚至跟你的父母還鬧得那麼難看？”
    “我……就算沒有他，我也遲早會打那家夥一頓。至於父母，我早就對他們失望了。而江青雲，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自己放棄了。”聽見徐北凡問這話，牧勝濘有些遲疑，低下頭顱，眼眸晦澀，語氣有些低沉道。
    徐北凡聽見這話就有些皺眉，但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再次拍了拍牧勝濘的肩膀，轉移話題：“行吧！這邊應該也沒有什麼需要你的地方了，帶著你的小嫂子回去吧！”
    牧勝濘捶了他一下，沒好氣道：“說話注意點！那你能叫得嗎？”
    然後就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去，先是敲了敲房門，見沒有動靜後，才拿鑰匙打開。
    一進去，就看見江青雲坐在自己的電競椅上，手中拿著自己那本《沒有凶手的凶案——一個妻子的自述》。
    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手就將房門關上，同時也驚動了江青雲本人。
    那雙透亮的眸子從書本後麵冒出來，就那麼幹淨地看著自己，讓牧勝濘瞳孔一縮，手臂一緊，有些不太自然站在那裏，輕聲詢問道：“呃……小嫂子，我們這邊結束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嗯，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吧！”聽見這話，江青雲麵上倒是沒有露出什麼情緒，但心底卻是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江青雲也不太在意，隻是將自己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便站起身，拿起自己幫牧勝濘收拾好的行李箱，遞給牧勝濘道：“我隻是把你衣櫃的衣服簡單地收拾了一些，其他的倒是沒有準備！”
    聽見這話，牧勝濘看著江青雲遞給自己的行李箱，神色有些恍惚，但很快就恢複正常道：“這就夠了，剩下的……我們回去的時候，去趟超市。”
    “嗯，那我們現在走吧！”江青雲點頭。
    牧勝濘倒是不急，反而是上前一步，拿起江青雲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隨意翻了幾下，笑道：“沒看得完的吧？要不要帶回去？”
    “不用了。”江青雲即將按上房門手把的手微頓，回頭，看著牧勝濘單手隨意拿起的書，僅是看了一眼，就拒絕道。
    然後，一把按下，打開門，離開。
    一出來就看到不遠處靠在書房門口，盯著這邊的徐隊長，江青雲神色一僵，有些不太自然地側身。而這個時候，牧勝濘也剛好從裏麵走出來，見到江青雲側身，自然站到他的身邊，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同樣注意到徐北凡的牧勝濘，麵上嚴肅，一本正經，但手卻虛虛地搭在了江青雲的腰間，以一種保護且強勢的姿態將江青雲納入自己的領地。十分囂張、大搖大擺地帶著江青雲走了。
    看得徐北凡輕嘖一聲，沒好氣看著自家兄弟的背影，隻是目光落在一旁的江青雲身上，眸色幽深，感覺哪裏似乎有些不對勁啊？這兩個人……不是不熟嗎？而且八年都沒見了？江青雲的態度可……不對勁啊？
    這個念頭在徐北凡的腦中過了一遍，看了看身後的警員，招呼一個過來，吩咐了幾句，便轉身回來了。
    而牧勝濘這邊，直接就帶著江青雲離開了。
    離開自己房子的時候，牧勝濘還特意地停頓了一下，環顧周圍，看向不遠處的房子。目光落在其中一扇窗簾拉得很緊的窗戶上，神色一凜，看著神色狀態不怎麼好的江青雲，低聲詢問道：“你……先去車上等著我！我進去拿個東西！”
    江青雲神色一頓，倒也沒有問什麼，而是乖乖地點頭，直接朝著外麵停的車走去。
    牧勝濘見到這樣的江青雲，還晃了片刻，然後才搖搖頭，進去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徐北凡。
    而江青雲坐到車上之後，很是沉默，想到剛才牧勝濘看的方向，慢慢地回頭，看向周圍的房子，都是小型的別墅，外觀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都是那種現代式的精簡的別墅，他看見有兩三個都有那種落地的大麵積的窗戶，其中隻有離牧勝濘最近的那家的窗簾是拉得緊緊，沒有半分縫隙露出。
    而江青雲盯著那幢別墅，還沒有盯多久，牧勝濘就回來了，先是來到江青雲坐著的副駕駛，敲了敲車窗，看著神色渙散的江青雲，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那緊閉的窗簾，笑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被牧勝濘這麼一叫，江青雲那渙散的瞳孔才有了神采，回避牧勝濘的視線，隨意道：“沒什麼，就是覺得那家有些奇怪，今天天氣那麼好！怎麼不把窗簾拉開？”
    牧勝濘聽見這話，倒也沒有懷疑江青雲，隻是走到另外一麵，打開車門，坐進去道：“確實奇怪，不過我家不是發生命案了嗎？說不準人家隻是害怕吧？”
    “害怕？確實……可是……正常人除了害怕之外，應該也會好奇吧！”江青雲看著那邊拉得緊緊的窗簾，麵上好奇道。
    聽見這話，牧勝濘抬頭看向江青雲，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平常道：“你……在懷疑我的鄰居？”
    江青雲像是半點沒有覺察到牧勝濘的不對，隨意道：“嗯，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看見那人頭上戴的帽子，上麵手寫著你的筆名。所以我懷疑那凶手很有可能是你的書迷，狂熱地迷戀著你。而你這裏的安保十分嚴密，不是住戶的話，估計很難進來，尤其是半夜，但是……你這裏還是死了人！”
    說著，江青雲故意停頓一下，環顧四周，想到進來時的場景，提議道：“我想你們應該也已有所猜測，我隻是說一下自己的想法。畢竟你們星雲別墅的防衛可以說是十分嚴格。若不是這裏的住戶，很難悄無聲息地進來。”
    牧勝濘側著身子，正向看著江青雲，看向的他目光帶上點審視：“小嫂子還挺敏銳的？怎麼？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
    被牧勝濘這麼盯著，江青雲的神經一下子就跳起來了，無法控製自己的避開他的視線，攥緊窗戶，目光移向窗外，腦子有點亂，感覺出牧勝濘在懷疑自己，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很多，最後……還是沒有再看牧勝濘，隻是低低地應道：“不是感興趣，是在意，害怕。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聽見這話，牧勝濘將身子挺直，看著身材消瘦，背對著自己，看上格外虛弱的江青雲，有些沉默：“相信警察，他們會抓到凶手的。”
    “你不怕嗎？之前……發生的兩起命案，大家都猜測凶手跟你……關係匪淺。現在……看來，很有可能一直在盯著你？你不怕嗎？”江青雲看上去似乎被牧勝濘這話安慰到了，轉過身來，看著牧勝濘問道。
    “害怕？這……還真的沒有！那家夥……一直以來……殺的都是相對處於劣勢的人。若說從我身邊的關係出手？他怎麼不去找徐警官和賀警官？要知道……這兩位可是我的同學，直到現在，我們之間還緊密聯係！若說關係……可是絲毫不比我的朋友和編輯差？他怎麼不去對付他們？說白了，就是怕！他在害怕，所以挑選比自己孱弱的人！像這種敗類，隻有他怕我的份，沒有我怕他的道理？”
    牧勝濘似乎被江青雲的話給笑到了，眼神冷漠，語氣滿是嘲諷道。
    而這個時候，同樣在聽的係統999有些忍不住驚歎道：“不愧是特殊生物，就是……厲害！”
    “厲害嗎？那為什麼上輩子……他沒有抓到凶手呢？”
    聽見係統開口說話的江青雲，這次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語氣有些冰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