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死者——餘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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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我不太……”江青雲有些猶豫,想要拒絕,就聽見自己腦海中某個機械的聲音四平八穩道;
“宿主,您確定您要拒絕他嗎?我根據各種數據進行預測,您今天若是拒絕他的話,您剩下的生命值可能沒有辦法再堅持到您獲得第二次生命值的補充。”
“預測?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明天我做飯的時候,還會跟他有什麼接觸不成?還有,這個生命值到底是怎麼收集的?我必須跟他有接觸才行嗎?”江青雲看著笑得很是開心的牧勝濘,心中十分不情願道。
“不是的,宿主。是因為當前特殊生物現在並不信任您,我們沒有辦法從他那裏獲取能量。隻能讓您借助肢體接觸,然後我們再從中借機抽取能量。”係統999道。
他不信任我?……對啊,他怎麼可能會信任我呢?充其量,我們也不過是見過幾麵的熟悉陌生人,他……現在之所以會這麼做,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丈夫。
而這些想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在牧勝濘的眼中就是江青雲有些發呆,看上去很是發愁明天的邀請。
見此,牧勝濘最後也隻是輕笑一聲,滿眼笑意地看著江青雲,安撫道:“好了,小嫂子,別擔心!若是你明天真的搞不定的時候,我會幫忙的!”
“啊?”江青雲見到牧勝濘主動退讓一步,剛想要借機將吃飯改為在外麵的時候。
牧勝濘就像是已經看出來江青雲想要說什麼,直接道:“時間也不早了,小嫂子還是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叫人將窗戶修一下,最好將整個窗戶都換了,再在外麵安上防盜窗。這樣,小嫂子以後也不用害怕。”
“啊……啊?好的,那我們今天晚上……”江青雲見自己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於是隻能點頭應道,但是想到若是睡覺的話,自己還是有些害怕的,尤其是自己一個人處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中,江青雲根本就受不了。
但是還不等江青雲說完,牧勝濘就注意到江青雲有些發抖的身體,想到什麼,直接道:“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直接睡在客廳吧!這樣……也安全。”
聽見這話,江青雲鬆了一口氣,連忙去屋內將被子抱出來,對牧勝濘道:“我打地鋪就行,你在沙發上睡。”
“不用這麼客氣,小嫂子!你今天晚上受了驚,睡在地板上,要是睡不好,明天可就有借口不給我做大餐了。”牧勝濘開玩笑道,直接從江青雲手中將被子搶過來,卻發現江青雲透粉的指節牢牢地扣住被子,不肯讓分毫。
見此,牧勝濘隻能輕笑一聲:“小嫂子!力氣還挺大的嗎?”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不用那麼叫我。而且我終歸是個男人,一開始雖然是有些害怕,但是……不至於這麼柔弱,你不用這麼……對我!”
說著,江青雲連忙退開,在陽台和客廳連接處,迅速將被褥鋪好,直接就鑽了進去。
牧勝濘見狀,主動進入次臥,看上去很熟悉這裏,直接從櫃子裏麵拿出被子。
然後回到客廳,檢查一下門窗,直接關了燈,便回到沙發上睡了。畢竟這幾天,他一直被那幾起惡劣的模仿殺人案鬧的都沒有睡一個舒心的覺。
現在,待在熟悉的家裏,見到那個想見的人,牧勝濘覺得很放鬆很快就睡過去了。
而睡過去的牧勝濘沒有發現,那縮在被窩中的某人,在他睡著之後,掀開被子,走到牧勝濘身前,盯著他看了很久,才垂下眼中各種神色,重新回去,躺下,閉上眼睛,這次才是真正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穿過陽台,照在睡得很是愜意的兩人身上,就像是普通平凡的一家人一樣,看不出來任何的特殊。除了睡在客廳之外,但這和諧的氛圍卻陡然被一個不斷響的手機鈴聲打破。
牧勝濘滿是不耐煩地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而江青雲則是在鈴聲響的那一刻起,就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坐起,慌張地看向四周,看著熟悉的環境,有些生澀地扭頭看著已經接起手機的牧勝濘。
看見他,在聽清楚對麵在說什麼的時候,一下子睜開眼,連忙坐起身,語氣嚴肅對對方說:“我馬上過去。”
說著,看樣子就要走,江青雲見狀,連忙站起身,一把拉住牧勝濘,有些慌張道:“你要去哪?”
牧勝濘看著神色不對的江青雲,微微皺眉,現在已經是白天,那人應該不會再來了。而且,他家那邊……但是對上江青雲有些慌張的神色,還是開口道:“五分鍾,小嫂子要是收拾好,我就帶小嫂子一起去。”
聽見這話,江青雲猛地鬆開牧勝濘,連忙跑向臥室,迅速換好衣服,時間剛好五分鍾。牧勝濘看了一眼,隻穿著一身白色毛衣的牧勝濘,順手拿起門口掛在衣架上的黑色毛呢外套,遞給江青雲。
“走吧!”
隻是離開江青雲家後,牧勝濘才想起來自己是坐著徐北凡的車來的。現在,自己若是想要快速趕到案發現場,就需要……
於是,目光落在江青雲身上。
而江青雲在從家出去之後,就時刻都注意著牧勝濘的情況,想方設法地找機會趁機接觸牧勝濘。畢竟剛才他握住牧勝濘的時候,係統999就提醒自己,獲得三小時生命值,而自己現在所剩的生命值已經不多了,不足二十四小時。
所以剛好跟牧勝濘對上目光,兩者相視,一人露出一個自認為自信的笑容,一人則是有些尷尬地回避視線。
見此,牧勝濘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牧勝濘,不解道:“小嫂子,你躲什麼?”
“呃……那個,我有車。”江青雲並沒有看牧勝濘,隻是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語氣有些不自然道。
看得牧勝濘皺起了眉頭,從江青雲手中接過鑰匙,碰到那溫涼如玉的指節,有些停頓,看了一眼躲避自己的視線的江青雲,才接過車鑰匙。
有些奇怪地看向江青雲,總覺得這個小嫂子有些不對勁啊!
而江青雲則是聽見係統999的聲音,臉上的情緒略微有些不自在,在心中無奈道:“打個商量行不行?你能不能隻在我的生命值還剩下24小時和3小時的時候,再提醒我,至於其他的……什麼加時間的,就別提醒了。這突然出聲的,著實有些嚇人啊?”
而這時,突然起來的電話鈴聲,讓牧勝濘恍然回神,先是後退幾步,避開江青雲,才接起電話。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牧勝濘的臉色越發難看,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江青雲,剛好與其對上視線。
那一瞬間,江青雲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走到牧勝濘身前。
而牧勝濘直接將剛從江青雲手中接過的車鑰匙還給江青雲,一句話都沒有跟江青雲說,但江青雲不知怎麼的,就是明白牧勝濘的意思。
接過鑰匙,就去開車去了。
等到江青雲將車開過來的時候,牧勝濘已經結束了電話,隻是那臉色格外難看。看來,電話那頭,帶給牧勝濘的是一個非常壞的消息。
而牧勝濘見到江青雲將車開過來,直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江青雲見狀,點開導航,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牧勝濘,兩隻手放在方向盤上,手指收緊,語氣也十分謹慎道:“我們去哪?”
“禦水灣,星雲別墅42號”牧勝濘注意到江青雲的態度,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盡量平和道。
江青雲見狀,設置好導航,開啟車子。
很是隨意道:“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你看上去……有些生氣。”
“我家那邊出了點事,昨天凶手小嫂子家離開之後,就去了我家。他……在我家附近,殺了一個狂熱粉絲。然後撬了我家的大門,按照我寫過的小說,處理屍體,分成42塊,放在我的餐桌上。剛走不久,就主動報了警。”
牧勝濘神色有些冷淡看了一眼江青雲,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直接說了這件事情。
江青雲也很意外,但身體雖然有輕微的顫抖,但神色之中沒有任何驚恐和異樣的表現,手也依舊穩穩地開著車。
注意到這點的牧勝濘,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個反應……江青雲還是存在懷疑的。
“呃……那……凶手為什麼要你去家?他知道……你昨天晚上一夜沒有回去。所以……昨天晚上,並沒有逃走而是在某處盯著……我……”最後一句,江青雲聲音很低,控製不住地發抖,直接就車停在了路邊,他們此刻還沒有離開小區。
牧勝濘見狀,剛升起的懷疑,立刻就散了,想起剛才江青雲的話。腦中靈光一閃,很快,牧勝濘並沒有抓住。但注意到江青雲微顫的手指,沒有任何猶豫地握住,輕聲安撫道:“別擔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江青雲其實並不害怕那些恐怖的殺人現場,隻是……害怕那個凶手。那個……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世界的惡魔。他即便……在最後抓捕的過程中被槍斃了,所帶來的陰霾,也整整籠罩在H市上空整整五十年之久。
一想到自己,被其殺死,甚至親曆他殺人的第一視角,江青雲就惡心、害怕。
突然,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木質冷香,籠罩自己,讓情緒並不穩定的江青雲逐漸冷靜下來。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有些歉意地看著牧勝濘:“抱歉!”
牧勝濘感受到手下江青雲那微涼的觸感,有些沉默,見江青雲也沒有要抽出手的意思。單手解開安全帶,手輕輕地拍了拍江青雲的手背,盡量平和:“沒事,我來開!”
江青雲抽出自己的手,解開安全帶,直接下車,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牧勝濘卻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見到江青雲已經站在了旁邊,看上去已經沒事了,對此牧勝濘不知道怎麼竟然還覺得很可惜,但是想到正事,還是安靜走到駕駛位的那邊,坐了進去。
扣好安全帶,便開動了車,然後便是一路疾馳。
很快就來到了禦水灣,車開到星雲別墅群的時候,被門口的保安攔下,牧勝濘打開車門,露出自己那張臉。
其中一個中年保安一見是牧勝濘,就忍不住道:“牧先生,你家……出事了,好像有人死了,來了好多警察!”
“我知道,我現在回來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對此,牧勝濘點頭,應道。
並且提醒道:“對了,陳叔。你昨天晚上零點之後,有沒有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人進來啊?”
聽見這話,那保安立刻壓低聲音道:“不清楚啊!牧先生,昨天晚上是小劉他們守的夜,剛才就有警察來問話。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牧先生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到時候找小劉問問。”
“不用了,陳叔。”說完,牧勝濘就開車進去了。
還沒有開進家門,就看到自己家附近被封鎖起來,附近還有警察站崗。
見到有陌生車輛朝著這邊開,立刻就有警察上前,攔住他們。
隻是在見到是牧勝濘的時候,那警察就立刻道:“牧哥你來了,隊長已經等你很久了!”
聽見這話,牧勝濘沒說話,隻是將車停在這路邊,畢竟照現在情況來看,這邊是不會有什麼車進來了。
然後就帶著江青雲過去,隻是警察在見到江青雲的時候,略微有些遲疑,牧勝濘見狀,立刻解釋道:“這人跟這樁案子有關,你們隊長也知道!”
然後,就帶著不動聲色,沒有任何心虛模樣的江青雲進去了,注意到這點的牧勝濘倒是高看了自家這個小嫂子一眼。原來這人除了一副皮相吸引自己之外,性格也挺有趣的。
不過,礙於場合不對,牧勝濘也隻是想了一下,就帶著江青雲進去。
門口守著的警察見到是牧勝濘,立刻就拿出鞋套和手套給牧勝濘,隻是在見到身後還跟著一位陌生人的時候,略微吃驚。然後牧勝濘就隻能再說了一遍江青雲的身份,同時讓警察再給江青雲拿鞋套和手套,做好防護再進入案發現場。
而牧勝濘一進入自己的家,就嗅到了濃鬱的血腥味,以及另外一種淡淡的香味。隻是還不等自己仔細嗅聞,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怎麼把他也帶過來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凶手十分囂張,毫無顧忌,他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很不安全!”牧勝濘看都不看徐北凡,而是朝著廚房走進,剛才那個味道就是這邊傳來的。
隻是剛上前一步,就注意到自己的餐桌上麵狼藉一片,有各種標記以及一些黏稠而又惡心的殘留物,看得牧勝濘蹙起眉頭,停住了腳步,轉了一個方向朝著餐桌走去。
而這個時候,徐北凡已經走到牧勝濘身邊,見他注意到餐桌,神情也有些難看:“死者叫餘京師,是你的狂熱粉絲,被凶手殘忍殺害之後,直接就在廚房內肢解了,並且還對其進行進一步的處理,做成食物,放在你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