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室窗戶灑進來，林硯握著筆的手微微發顫。課桌裏塞滿了匿名紙條，有善意的鼓勵，也有刺眼的謾罵。沈昭沉著臉將紙條一一撕碎，突然起身站到講台上，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
    “想說什麼衝我來。”他的目光掃過起哄的人群，“但誰敢動林硯，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學校。”少年眼底翻湧著冷意，與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模樣判若兩人。
    午休時分，沈昭拉著林硯躲進實驗室。試劑瓶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光斑，他將林硯抵在實驗台上，聲音放得很輕：“要是累了，就靠一會兒。”林硯終於繃不住，埋在他頸窩狠狠咬了一口。
    “疼！”沈昭悶哼一聲，卻摟得更緊，“咬出血我也認了，隻要你能好受點。”他摸出手機，相冊裏新存了幾十張**——林硯解題時咬筆頭的樣子，吃冰淇淋沾到嘴角的模樣，還有昨晚在天台偷偷抹眼淚的側臉。
    “你看，”沈昭把手機湊到他眼前，“你連哭都這麼好看。”林硯被逗笑，伸手去搶手機，卻被沈昭反扣住手腕。少年的吻落下來，帶著安撫的意味，從眼角到唇瓣，溫柔得近乎虔誠。
    傍晚放學，校門口突然圍滿舉著相機的記者。閃光燈刺得林硯睜不開眼，尖銳的提問聲此起彼伏：“聽說你們在學校公開戀情？”“對同性戀怎麼看？”沈昭立刻脫下校服罩住他的頭，用身體擋住蜂擁而上的人群。
    “讓開！”沈昭的怒吼混著摩托車轟鳴聲響起。他將林硯護在身後跨上機車，油門轟響的瞬間，後座突然傳來重物砸落的悶響。轉頭看去，不知誰扔的飲料瓶擦著林硯的手臂飛過，在地上摔得粉碎。
    “沒事吧？”沈昭的聲音在風裏發顫。林硯抱緊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後背：“我沒事，別回頭。”機車飛馳在公路上，路燈的光影從兩人身上掠過，像一場破碎又熱烈的夢。
    深夜，林硯的手機不斷彈出消息。班級群裏炸開了鍋，有人上傳了校門口的視頻，畫麵裏沈昭像頭護崽的獅子，用身體為他築起一道牆。評論區風向突然逆轉，越來越多的同學開始譴責惡意攻擊的行為。
    “快看熱搜！”沈昭突然把手機遞過來。同城熱搜第一赫然寫著“高中生勇敢出櫃引爭議”，點讚最高的評論寫道：“愛不分性別，勇氣不該被嘲笑。”林硯的眼眶突然濕潤，沈昭卻把他按進懷裏：“我說過，我們不會輸。”
    月光爬上窗台時，沈昭的手指輕輕撫過林硯手臂上的擦傷。他低頭在傷口處落下一吻，抬頭時眼神堅定：“明天，我們光明正大地牽著手走進學校。”林硯握緊他的手，窗外的星子明亮，照亮少年們倔強又溫柔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