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班的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林硯盯著黑板上複雜的公式，耳邊卻全是沈昭翻動草稿紙的聲音。那人就坐在隔壁，鋼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莫名讓他手心冒汗。
    “林同學，這道題。”沈昭突然把草稿紙推過來，上麵畫著隻歪歪扭扭的兔子，舉著胡蘿卜寫著“求救”。林硯瞥了眼正在講課的老師，壓低聲音：“無聊。”
    “真的不幫我？”沈昭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後，“可我聽說，學霸都喜歡助人為樂。”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林硯手背，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串數字。林硯低頭看去，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是昨天他在圖書館被拍時的日期。
    下課鈴響起時，林硯幾乎是立刻收拾書包。剛走到門口，沈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等。”少年單手撐在門框上，擋住他的去路，“這麼著急，要去哪？”
    “不用你管。”林硯想側身繞過，卻被沈昭另一隻手攔住。兩人貼得極近，林硯甚至能看清對方眼尾那顆紅痣。沈昭突然笑了，露出虎牙：“我發現，你越拒絕我，我就越想欺負你。”
    話音未落，他已經伸手揉亂林硯的頭發。林硯揮開他的手，耳尖通紅：“沈昭！”
    “叫我名字的時候，真好聽。”沈昭收回手，卻趁機在他掌心塞了顆糖，“草莓味的，和你很配。”不等林硯反應，他已經吹著口哨離開，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冷檀香氣。
    晚上十點，林硯的手機突然震動。沈昭發來消息：“在幹嘛？”附帶一張照片——自家書桌前的台燈亮著，書本堆成小山，中間放著他今天落在教室的鋼筆。
    林硯立刻撥通語音通話：“你怎麼會有我家地址？”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沈昭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蠱惑：“想知道？來天台。”不等林硯拒絕，電話已經掛斷。
    夜風裹挾著初秋的涼意，林硯爬上教學樓天台時，看見沈昭倚著欄杆，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少年轉身時，手裏晃著林硯的鋼筆：“這麼晚還不睡，在想我？”
    “誰會想你！”林硯伸手去搶鋼筆，卻被沈昭往後一躲。兩人追逐間，林硯突然被絆住腳步，眼看要摔倒，沈昭猛地摟住他的腰。兩人跌坐在地，林硯壓在沈昭身上，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沈昭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喉結滾動：“林硯，你再這樣，我真的……”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林硯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遠處傳來保安巡邏的腳步聲，林硯的掌心溫熱，還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等腳步聲遠去，林硯才慌忙起身。沈昭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別走。”少年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我有話想說。”
    林硯心跳如擂鼓，卻倔強地別開臉：“有話明天說。”他甩開沈昭的手，轉身跑下樓梯，沒看見身後沈昭望著他背影露出的溫柔笑意，手機屏幕亮起新消息：“獵物開始主動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