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室玻璃窗，在林硯的課本上投下斑駁光影。他剛坐下，就見沈昭踩著早讀鈴聲晃進來，校服領口鬆開兩顆扣子，脖頸處冷白的皮膚在晨光下泛著瓷釉般的光澤。
    “早啊，我的小同桌。”沈昭將一杯溫牛奶放在林硯桌上，塑料杯壁凝結的水珠洇濕了草稿紙。不等林硯開口拒絕，他已經翻開競賽筆記，指尖劃過林硯工整的字跡，“這道拓撲學題，你為什麼用這種解法？”
    林硯被他突然湊近的氣息弄得心跳漏了一拍，強行鎮定道：“因為更簡便。”話剛說完，沈昭的鋼筆已經圈住他寫的輔助線，筆尖輕輕點在紙上：“可我覺得，這裏用向量法會更妙。”
    兩人的腦袋幾乎要碰在一起，林硯聞到沈昭身上若有若無的薄荷味。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道題上卡了整整三天，而沈昭隻掃了一眼就給出新思路。
    “下午競賽班，一起？”沈昭直起身子時，故意蹭過林硯發紅的耳尖。林硯攥緊筆杆點頭，沒看見沈昭垂眸時得逞的笑意——從昨天撿到那張寫滿數學公式的草稿紙開始，這場狩獵就注定了結局。
    午休時分，林硯在圖書館角落找資料，突然被人從背後捂住眼睛。熟悉的冷檀香漫過來，沈昭貼著他耳畔輕笑：“猜猜我是誰？”
    “放開！”林硯掙紮著轉身，卻被沈昭圈在書架之間。陽光透過書架縫隙灑在少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而那雙桃花眼裏盛滿笑意，像淬了毒的蜜。
    “找什麼呢？”沈昭漫不經心地抽走他手中的書，“《黎曼猜想解析》？這種書太枯燥了。”他將書放回書架，另一隻手卻按住林硯的手腕，“不如，我給你看點有趣的？”
    不等林硯反應，沈昭已經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林硯瞳孔驟縮——那是他去年在實驗室通宵解題的照片，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側臉，睫毛下的陰影隨著筆尖顫動。
    “你怎麼會有……”林硯猛地去搶手機，卻被沈昭抬手舉高。少年倚著書架笑得肆意，喉結在晨光下滾動：“想知道？”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林硯唇畔，“叫聲好聽的。”
    圖書館的木質地板突然發出吱呀聲響，遠處傳來腳步聲。沈昭鬆開手的瞬間，手機裏的照片已經換成了三角函數表。林硯紅著臉後退，撞翻了旁邊的書架。
    “小心！”沈昭眼疾手快摟住他的腰，兩人在書堆傾倒的轟鳴聲中跌坐在地。林硯埋在沈昭懷裏，聽見對方劇烈的心跳聲，混著雪鬆與冷檀的氣息將他徹底籠罩。
    “下次別這麼莽撞。”沈昭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指尖輕輕撫過林硯被書角磕紅的額頭。林硯掙紮著要起身，卻被沈昭突然按住手腕，“等等。”他從口袋裏掏出創可貼，動作輕柔地貼在林硯傷口上，“乖。”
    夕陽西下時，林硯站在競賽班門口等沈昭。少年抱著書本走來，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露出裏麵單薄的白襯衫。看見林硯的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恢複成慵懶的笑：“等我？”
    林硯別開臉：“順路。”轉身時，沒注意到沈昭對著他的背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手機屏幕亮起新消息——“計劃B，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