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仰起頭，視線順著對方緊繃的下頜線往上，最終落在那雙微微泛紅的眼尾。
    ”知道了，”秦舟突然笑出聲，指尖輕輕撥弄何了然耳後翹起的一縷碎發，”讓張老板再等等……”他故意拖長聲調，”小爺我正玩到興頭上呢。”
    油頭男狐疑地目光似乎要洞穿門板，最終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秦舟聽人走了，抬手揉了揉何了然汗濕的額發，觸感比想象中柔軟：”怎麼委屈得像我欺負了你似的？”拇指蹭過對方發燙的耳尖，”明明是你搶了我的初吻。”
    ”胡說什麼！”何了然一把拍開他的手，眼睛瞪著秦舟，卻因為泛著水光而毫無威懾力。
    他別過臉去，後頸的碎發下露出一小片緋色，“當時有人的槍上膛了……”
    秦舟的笑意更深了。
    他單手撐在何了然耳邊的隔板上，借著身高優勢將人困在方寸之間：”何科長這麼擔心我啊？”呼吸間還帶著淡淡的酒氣，”連偽裝都顧不上做全套……”手指點了點對方忘記摘下的警用腕表。
    何了然猛地推開他，卻在聽到門外腳步聲時僵住。
    秦舟的後背撞上門板，順勢將人攬到身前，對口型道：“出去之後，跟緊我。”
    推開隔間門的瞬間，秦舟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故意大聲抱怨著廁所的香薰太劣質，手臂卻以一個保護的姿態向後伸展，確保何了然始終在他餘光所及的範圍內。
    走廊的應急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鎏金壁紙上，一前一後，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靠近。
    油頭男抱臂倚在雕花木門邊，指節不耐煩地叩著對講機：”秦老板，趙先生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秦舟襯衫領口大敞著，鎖骨處還留著幾道曖昧的紅痕。
    他慢條斯理地係著皮帶，唇角掛著饜足的笑：”你們這的服務生……”回頭瞥了眼身後，”性子夠野。”
    何了然垂首站在陰影處，白襯衫皺得不成樣子，領節鬆垮地掛在脖子上。他下意識抬手遮住頸側咬痕的動作，讓油頭男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規矩就是規矩。”油頭男堵在走廊中央，肌肉虯結的手臂橫在何了然麵前，”趙先生隻見您一位。”
    秦舟突然攬住何了然的腰往懷裏一帶，掌心在對方緊繃的後腰暗示性地捏了捏：”剛馴服的野貓……”他湊近何了然泛紅的耳尖，聲音卻大到足夠讓油頭男聽清，”總不能就這麼放跑了？”
    何了然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僵，卻配合地往秦舟肩頭靠了靠。
    油頭男的金牙在壁燈下閃了閃：”既然秦老板這麼有興致……”他側身讓開半步，”請便。”
    秦舟摟著何了然踏入包廂，撲麵而來的雪茄煙霧中，一個梳著背頭的中年男人正倚在真皮沙發上。
    水晶吊燈的光暈裏，趙豐坐在沙發上——正是檔案照片上那個看似儒雅的醫藥集團董事長。
    ”趙老板久仰。”秦舟痞笑著打招呼，摟著何了然大剌剌落座。
    服務生的黑馬甲襯得何了然腰身勁瘦，白襯衫領口被扯開兩顆扣子，露出方才被秦舟故意掐紅的鎖骨。
    趙豐的視線在何了然身上停留了兩秒，秦舟立刻手臂一收，將人往懷裏帶了帶：”底下剛收的小野貓，不懂規矩。”他指尖不著痕跡地劃過何了然後腰。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秦舟突然前傾身體，手肘撐在膝蓋上：”聽說趙老板有“點石成金“的寶貝？”他壓低聲音，活像個貪婪的投機客，”給小弟開開眼？”
    趙豐指間的雪茄頓了頓：”秦老板消息很靈通啊。”他向後靠去，真皮沙發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不過今天不巧……”
    幾個保鏢端著銀托盤進來，上麵放著盛滿幽藍液體的高腳杯。
    彩燈掃過時，酒液折射出詭異的熒光。
    ”權當交個朋友。”趙豐舉起酒杯，液體在他腕表旁晃動，”下次有好貨，第一個通知你。”
    秦舟盯著那杯藍得妖異的酒，餘光瞥見何了然繃緊的指尖。
    他忽然咧嘴一笑，玻璃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那就……先幹為敬？”
    秦舟正要仰頭飲盡，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奪過酒杯。
    何了然仰頸一飲而盡。
    喉結滾動間，將空杯重重砸在大理石桌麵。
    “他喝多了。”何了然的聲音比平時沙啞，眼睛泛著水光，“我替他。”
    包廂裏瞬間寂靜。
    突然，趙豐爆發出震耳的大笑：“秦老板！”他拍著真皮沙發扶手，“我算是服了你了！”
    秦舟假意賠笑，餘光卻緊鎖何了然泛紅的耳尖。
    下一秒，後腦勺被猛地扣住——何了然帶著酒氣的唇狠狠壓了上來。
    犬齒刺破下唇的瞬間，秦舟嚐到鐵鏽味與苦橙香詭異的交融。
    他報複性地咬回去，聽到對方喉間溢出的悶哼，卻換來更凶猛的入侵。
    何了然舌尖掃過秦舟上額的觸感，讓脊椎竄上一陣戰栗。
    秦舟喘息著拉開距離。
    “看來……”趙豐慢條斯理地鼓著掌，遞來一包白色粉末，“秦老板還沒馴服這隻野貓啊。”他意有所指地挑眉，“要不要……再****？”
    秦舟用拇指抹去唇角的血絲，拽著何了然手腕起身：“失陪。”他幾乎是半抱著將人推進洗手間，反鎖門的瞬間，何了然已經擰開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