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發現每個角落都站著穿黑西裝的保鏢，他們的耳麥閃著同樣的紅光——是軍用級信號幹擾器。
    ”有意思。”秦舟突然大笑，一把摟住懷裏的女人，順手將雪茄摁滅在水晶煙灰缸裏，”不過……”他猛地湊近油頭男，在震耳的音樂聲中壓低聲音，”我更好奇張老板的“點金術“是不是真像道上吹的那麼神？”
    油頭男的表情瞬間凝固。
    秦舟感覺到**上的女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秦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在酒杯邊緣輕輕一彈，發出清脆的嗡鳴：”神不神的，試試不就知道了？來，繼續！”
    骰盅在油頭男手中翻飛出令人眼花繚亂的軌跡，接連三局，秦舟都故意猜錯。
    他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看著身旁的旗袍女子一件件褪去外搭，眼底卻清明得不見半分醉意。
    ”我這人啊，”秦舟突然按住女子正要解盤扣的手，指尖在她腕間安撫性地摩挲兩下，”最看不得美人受罪。”他仰頭將三杯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烈酒灼燒的痛感讓他眼角微微發紅，”不如……我替她？”
    油頭男的金牙在霓虹燈下閃過一道冷光：”秦老板親自下場……”他突然拍手，立刻有人遞上一條黑色綢帶，”那咱們就玩點刺激的。”
    秦舟挑眉看著那條綢帶——
    ”蒙眼走一圈，”油頭男的聲音突然貼近耳畔，帶著煙草與薄荷的渾濁氣息，”要是有人喂你喝酒還賞你個香吻……”冰涼的槍管抵上秦舟後腰，”立刻帶你去見真佛。”
    包廂裏的音樂不知何時切換成了詭譎的探戈曲調。
    秦舟朗聲大笑，一把抓過綢帶：”玩這麼大？”他故意放慢係帶的動作，餘光掃視著每個保鏢的站位，”行啊，正好開開眼界。”
    黑暗降臨的瞬間，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
    秦舟在綢帶籠罩的黑暗中默數著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
    身後是油頭男身上令人作嘔的香水味，右側傳來皮革與金屬摩擦的聲響，至少兩把槍上了膛。
    第五步邁出的瞬間，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將他推倒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
    冰涼的酒液從傾斜的杯中潑灑，順著鎖骨滑入衣領，激得他肌肉驟然繃緊。
    ”誰——”秦舟本能地要去扯蒙眼的綢帶，手腕卻在半空被一隻手牢牢扣住，按在了頭頂的沙發靠背上。
    那力道精準得可怕，既讓他掙脫不得，又不會留下淤痕。
    包廂嘈雜的音樂聲忽然變得遙遠。
    秦舟喉結滾動，感受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熟悉的消毒水與苦橙的氣息。
    這個認知讓他的掙紮瞬間停滯。
    冰涼的玻璃杯沿抵住下唇，秦舟順從地仰起頭。
    烈酒滑過舌尖，酒液沿著下頜線滾落，在喉結處彙成一道晶瑩的細流，隨即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拭去。
    秦舟想要起身，卻仍然被壓在沙發上，他在對方貼近時突然偏頭，那個本該落在唇上的吻隻擦過臉頰。
    ”何……”名字在唇齒間轉了個彎，變成一聲克製的喘息。
    秦舟感到桎梏鬆了少許，有手指在他掌心快速劃著什麼——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不夠誠意啊。”油頭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秦舟扯開綢帶，看到麵前熟悉的，如冰塊一般的臉——隻是耳朵上浮起一抹緋紅。
    他舔掉唇邊的酒液，還是半躺在沙發上，看著油頭男，笑得像個真正的亡命徒：”不如……直接帶我去見真佛？”
    油頭男笑了笑：“秦老板，這遊戲規則，可是讓您給破壞了啊。”
    秦舟的手指攥住何了然雪白的服務生領結，猛地將人拉近。
    在油頭男玩味的目光中，他傾身向前，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何了然的嘴角——輕得像片羽毛，卻讓向來冷靜的法醫瞬間僵成了雕塑。
    ”這樣總行了吧？”秦舟鬆開手，故意不去看何了然燒紅的耳尖，轉頭對油頭男痞笑，”規矩我懂。”
    油頭男的金牙在霓虹燈下閃了閃：”秦老板果然上道。”他做了個”請便”的手勢，”不過這位小兄弟……”
    ”急什麼？”秦舟一把攬住何了然的腰，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間繃緊，”借個洗手間。”他湊近油頭男耳邊，壓低聲音：”第一次玩這麼野的，總得……熱熱身？”
    在包廂此起彼伏的口哨聲中，秦舟幾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人拽進了衛生間。
    門鎖哢噠落下的瞬間，何了然猛地掙開他的手臂，後背撞在瓷磚牆上發出悶響。
    隔間昏黃的燈光下，秦舟這才看清何了然的裝扮——修身黑馬甲勾勒出精瘦的腰線，白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最違和的是那條酒紅色領結，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像是被人粗暴扯鬆過。
    ”你**——”秦舟用氣音罵道，雙手撐在何了然耳側的牆麵，佯裝曖昧地貼近，實則快速掃視著每個角落。確認沒有監控設備後，他才稍稍退開半步，”瘋了嗎？這是你能來的地方？”
    何了然沒有戴眼鏡，那雙總是冷靜的眼睛此時好像蒙上一層水霧。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秦舟條件反射地將人按進懷裏，嘴唇幾乎貼上何了然的耳垂：”他們給你下藥了？”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何了然搖頭，溫熱的呼吸拂過秦舟頸側。
    他摸索著從襪筒抽出一支微型注射器，針管裏淡藍色液體微微晃動——正是包廂酒裏摻的東西。
    ”寶貝兒，”秦舟突然提高音量，故意讓門外的人聽見，”叫大聲點。”同時迅速將注射器藏進袖口，在何了然腰間掐了一把。
    何了然瞪大眼睛，向來蒼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張了張嘴，最終從喉間擠出一聲生硬的：”……別……”
    門外響起猥瑣的笑聲和漸遠的腳步聲。秦舟長舒一口氣，額頭抵在何了然肩上：”操……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話未說完，隔間門板突然被敲響。
    油頭男陰惻惻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秦老板，張老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