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校校從工位上離開，翻看牆壁上掛著的日程表。
    “程老師，周映狀態怎麼樣？蘇玥珍緊張的連連說話吐槽。
    辦公室裏隻剩下程容和陳校校，其他老師都有課離開，兩個悠閑的整理資料，還有1個小時出發。
    “周映還好，沒怎麼緊張的表現。”程容淡笑著回應。
    “那周映心態挺好的。”陳校校誇讚道。
    “蘇玥珍發揮穩，緊張也是擔心得了獎。”
    “哪有，都差不多，差不多，但周映心態真的好，從沒見過他緊張。原先羅老師總是擔心他壓力太大。”
    說完，不在意的玩弄手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程容聯想到早上的傷口，心裏不禁冒上一層擔小憂，麵上不顯狀式不在意問道：“羅老師請產假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這學期完，羅老師心細，總是能關注到學生的心情，我高中就是羅老師愛教的。”
    “那羅老師真是辛苦了，讀書的時候我們老師隻管上課沒管其他的。”程容可惜的語氣句起陳校校的話癮。
    “羅老師，都是能文能武，治得了頑猴，安慰得下竇娥。還會找學生談心，她原先還和我分享過經驗。”
    “有次周映幫忙的時候，被桌子鐵皮劃了個口子，硬是按住血沒吭聲，後麵羅老師看見流在地上的血，才發現，當時真是嚇了一大跳。”
    陳校校背上包，“走吧！邊說邊聊。”
    “你也知道，周映性子有些內向，有什麼也不會說，幾個老師還擔心過，當時羅老師還開玩笑說，周映又不是傻子，挨了欺複不會報複過去，再說了，周映又不是愛起衝突的人。後麵確實設什麼事發生，才放下心。”
    走到校門口，看見周映和蘇玥珍早在門衛站著，陳校校止住話，朝程容點頭後先走過去。
    屹立在旁的周映低頭靜靜的望著爬動的螞蟻。
    身旁的蘇玥珍早發現陳校校，開心的小跑過去，徒留下周映。
    周映順著聲響看去，望見台階上的程容，揚起手，想博取他的注意力。
    “去考試的時候別心慌，考完先吃飯，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說。”
    陳校校同兩個學生叮囑，盡力用平和的語氣來轉移他們的緊張。
    蘇玥珍很捧場的應和，周映聽得耳朵起繭，住不住的點頭。
    “考完先放鬆，我請各位吃飯啊！想吃什麼提出來，我好訂位置。”
    程容坐在前排，透過後視鏡觀察眾人。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一定要狠狠的宰一頓。”陳校校揄揶道。
    “還可以去逛逛，在下午六點之前逛完就可以，我來安排車子。”
    陳校校激動的望著程容的背影，跟一個有歸劃的人出門什麼也不用擔心，於是開開心心的又檢查了一次證件。
    周映靠在後椅靠上，半眯著眼昏昏欲睡，昨晚2點過睡早上6點起床。
    特別是經曆極大的心理博奕和認知重構後，巨大的疲倦包裹著全身，手不自覺的輕拂創口貼。
    車子開到半路，陳校校與蘇玥珍止住話，終於睡著了。
    周映頭靠在車窗玻璃上，駛過減速帶時與玻璃發出輕做的碰撞，於是改為仰頭靠在後靠上。
    程容還在和司機攀談，口幹舌燥的同時心裏還泛起餘悸。
    趁人睡著後，程容鬼差神移的開始搜索相關“心理壓力”的詞條，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五花八門的各醫院專家，各網絡網民，紛紛發出各種壓力過載的危害。
    設想出周映可能也會有一性能中天時不感到揪心。
    “老師，地方到了，你們要在哪下？”
    “停在那個街邊。”程容喊醒後排的幾人，給司機指了指地方。
    “停在那個街邊就可以了。”
    周映迷迷糊糊的下車，跟在程容身側。
    陳校校看了眼時間，指揮道：“還有1個小時開考，要不先去吃點東西。”
    臨近10點，考完試是13點，中途不能離開考點，中午吃不上飯就隻能提前墊個肚子。
    “你們先定，我去打個電話。”
    “行。”
    陳校校搜索附近的早餐店，畢竟不敢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害怕考試鬧肚子。
    周映睜眼見程容要離開，抬腳跟上，犯迷糊的橫衝直撞。
    一不留意便碰到了個小台階，踉蹌的衝向前，扶住牆麵才堪堪穩住，原來的犯渾勁全然消失。
    程容身側擦過道身影，警戒的看過去，認清來人後無奈的歎氣，扶住周映。
    “怎麼跟過來了，陳老師和蘇玥珍呢？”
    “好像在後麵。”周映向身後看去，卻不見兩個的蹤影。
    “剛才不是還一起下的車，怎麼就不見了？”
    程容的無奈轉為笑意，帶著人進了家早餐店鋪，要了份豆漿和油條，快速送上桌後推給周映。
    “先吃點東西。”
    電話沒打成，反倒給陳校校發短信，告訴她同映跟著自己，等會直接到考點會麵。
    周映知道自己犯了錯，低頭吃東西不敢亂動，但借著頭發的遮掩偷瞄程容。
    程容沒有一絲察覺，反而覺得頭發太長了。
    “考完試後，去剪個頭發，都快遮住眼睛了。”
    用手機照照自低咕句自己也該去剪個短點的頭發。
    程容認理所應當的事，周映覺得有些惋惜畢竟以後就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偷看了。
    市裏的考試製度與縣裏一致，將兩人送進考場後，陳校校帶著程容了對麵的小賣部，買了點零食便坐在了店鋪門外的塑料椅上。
    程容買了支冰棍，站在樹下翻看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劉格舟打電話。
    劉格舟2個小時前發的消息，讓有空發消息，但發了半天後，硬是沒收到半個字符消息。
    算著時間，這個點劉格舟一定在午睡，可能要1：00點才醒。
    幾經徘徊，終於，劉格舟先打來了電話。
    潮流的伴奏引得陳校校側目，程容尷尬的解釋離開。
    ”喂，程容，你什麼時候才到？我在酒店都要臭了。”地道的死賴皮，反過來倒來耙。
    ”你臭得被抬出來才來找你爹吧！上次是誰說的去縣城裏找我，結果呢？放我鴿子。”惡狠狠咬下冰棍一角，控訴劉格舟的惡行。
    ”那是意外。誰能料到前幾天還談不擾的項目負責人，那天剛好約我見麵了呢？再說了，我這不是在最後給你賺了點錢嗎？”
    ”那我真是得感謝你。”譏笑著回應。
    ”哎呀！兄弟不說兩家話啊？”劉格舟的臉皮越發刀槍不入。
    ”對了，下午記得帶像兩根冰棍來。”
    ”帶個屁，你沒長手長腿啊？”
    ”唷！這不是你在外麵嗎？”
    ”滾，你開車來找我，下午3點到吃行餐館門給我打電話。”
    ”行啊！可算要見到你了，幾個月時間，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文？搞得我都懷念你了。”劉格舟欠打的調笑，語氣充滿揶揄。
    ”那你以前是一直跟蹤我啊！上半年你親手把我丟在停車庫去找對象談情說愛的時候，就該抽死你。”
    程容唾棄的細數他的惡行，但劉舟格開始耍賴，果斷掛掉電話。
    電音像在嘲笑程容，將氣血壓得重上幾分，下一秒收到劉舟格討好的長屏大段，上麵還有插在中間的水印，指定是去哪裏複製的。
    ”程老師，周映出來了，你去找他，我去看看蘇玥珍。”
    陳校校指向大門路燈下的周映，轉瞬小跑進擁擠的人群，不見蹤影。
    程容朝周映招手，見他跑過來後去冰櫃買了瓶汽水。
    “程老師。”
    周映發熱的臉上盡顯歡快，語氣跳脫的喊人。
    ”這麼高興啊！”程容開口打趣，看見周映鼻尖上的細汗，使壞的將冰汽水瓶隻貼在臉上。
    ”喝水歇歇，等會去吃飯。”
    冒著冷氣的塑料品將周映冰的渾身一激靈，拿住瓶身擰開瓶蓋，驚訝的舉起來道到程容麵前。
    ”程老師，我中了。”
    ”喲，還真中了，運氣挺好的”程容揚眉接過，新奇的瞧了瞧，畢竟從來沒有中過獎的人對中獎格外執著。
    自從當班主任後身上總有點現金，給周快點錢讓他用瓶蓋去兌一瓶，再買兩瓶。
    不舍的將瓶蓋物歸原主，過了兌獎時間便兌不了獎品，總不能不領當收藏。
    陳校校和蘇玥珍回來時，剛好兌完汽水，程容拍拍周映的肩膀，示意他送過去。
    自從昨天後，程容在車上想了半天，總結以往的相處經曆和網上的眾多分析，最終得下定義。
    周映在外人麵前有些內向，性格又敏感，所處的高中環境又很壓抑，是得心理疾病的首選人員。
    暗自覺得，應該先讓周映先接觸新朋友，循循漸進的與人交流，從而慢慢改善。
    上了出租車，程容報出地點。透過後視鏡同陳校校商議時間。
    ”陳老師，你和蘇玥珍不是說去玩嗎？吃完飯就可以去，隻要在力點前逛完後打電話給我就行！我已經安排好車。”
    說完，後座的蘇玥珍激動的楹緊拳頭，仰長脖子瞪大眼睛。
    ”程老師，你真是好人。”感歎道。
    陳校校一臉享受的靠在後椅上，覺得這輩子出去玩就該和程容這種人一起。
    旁邊的蘇玥珍抑製不住的驚呼，嘰嘰喳喳的聊起來。
    周映**著瓶身上的綠色薄膜，沉默不語。
    程容看蘇玥珍，又看向周映，一般心酸冒出。
    想詢問周映去哪玩，但車上有其他人，並且周映明顯都不熟悉，在狹小熱鬧的空間裏顯得格格不入。
    越往後越明顯，下車後，周映隔著半米距離跟在程容身後，除去會好奇轉動的眼珠外，像是程容的影子。
    陳校校與蘇玥珍跑在前麵，程容理所應當的放慢步步，靠近周映。
    “等會想去哪玩？你可以去逛逛。”
    “不去哪玩，我跟著老師你就行。”周映低了一路的頭，終於抬起來，眼神真摯的回答。
    “我等會要去辦事，很無聊也要去？”程容玩笑的發問，接過他手裏攥緊一路的空瓶子，丟進路音的垃圾箱。
    周映狠狠點頭，喝完的汽水仿佛在心裏咕嚕嚕的冒泡。
    歡喜的走在程客身側輕鬆自在的輕哼出首小調。
    引人歡快的曲調落入程容的耳中，勾起唇角，眸眼含笑的移開視線盯著地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