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消失的案發現場 004。食物鏈的最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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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俊安走後,他的母親也離開了刑警隊,經營著一家心理診所,邵謙得空也經常會去看望他們母子,直到三年前,蘇念剛念高中,汪瑞雪就收拾東西飛往M國繼續深造。
深造也就算了,不過不僅不帶著兒子走,反而丟給了邵謙。
「如果有案子,念念可能能幫得上忙,我自己兒子我清楚,放心我讓老楚給批了,老師也點頭了,所以你要保護好他照顧好他哦。」
這是汪瑞雪走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警隊人起初都不信的,連他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直到“916連環殺人案”的成功告破。
他可是蘇俊安和汪瑞雪的兒子,是省廳方教授最得意的學生,這腦子好用的不得了,就是脾氣臭了點,邵謙一開始和他相處,很多次都被氣的差點動手,後來慢慢也就知道了,這小子吃軟不吃硬,得順著毛來。
楚端玉見蘇念沒打算喝咖啡,就把手伸了過去,想要偷偷的…
“疼!”
楚端玉捂著自己被打的通紅的手,委屈巴巴地瞪著邵謙。
“閉嘴。”
“我真服了隊長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蘇念還困,隻不過他不能再睡了,畢竟不想被悄無聲息地扔在車裏,隻好玩起了手機。
趕到小聖德撕教堂時已經將近九點,神父站在聖子麵前,虔誠的吟詠著聖經,做著一天中最重要的禱告。
對於幾人來說,這等待是枯燥無味的,而邵謙的耐心一向不是很足,他直入主題,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老外溝通起來。
“這位女士的確是上帝的信徒,不過我有很久沒見過她了。”神父緩緩開口道,口音雖然很別扭,但中文說得十分不錯。
“哦會說中文啊,能跟我說一下她的具體情況嗎?”邵謙問。
“當然沒問題,這位女士叫周潔。”
2004年的七月份,那一天電閃雷鳴,大雨滂沱,壓垮了院中很多花束。
因為天氣原因,那一天少有人來,等到9點的課業結束之後,教堂隻剩下神父一個人打掃著。
這時,教堂的大門被推開,一個女孩渾身濕透,踉踉蹌蹌跪到聖子麵前。
水滴順著她的麵頰滑下,不知是雨還是淚,那個女孩正是周潔。
神父拿來了毛巾和熱牛奶,隻是無論如何詢問如何開導,她都不說出她遇到了什麼事。
是一個心結,很大的心結。
“她每個周五都會來,如果來不了,她會寄一份明信片來,隻有這周五是例外,我還在想她為什麼沒有來這裏做禱告。”神父歪歪頭,“她出什麼事了嗎?”
“她死了,正是這個周五。”邵謙開口道。
神父很震驚,繼而慢慢閉上雙眼,再睜開已是平靜,“主會保佑她的。”
“她連著來了十年?”蘇念詢問。
“是的。”
一個人十年間不間斷的來到教堂禱告,既然不是信奉,那就是她心中有愧。
“您知道她是做什麼工作的麼,家在哪裏?”邵謙詢問著一些基本信息,“或者手機號碼?”
神父示意他們稍等片刻,不多時他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紙箱。
是周潔寄來的明信片。
“我想這些可能有用。”
明信片上的有郵寄地址,楚端玉探頭去看了看,那好像是…
電視台的地址。
“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打擾。”邵謙看了蘇念一眼,伸手和神父握了握手。
蘇念走得很快,邵謙將紙箱塞給了楚端玉拿著。
兩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對視一眼。
“我錯了。”楚端玉騰一胳膊搭上邵謙的肩膀,“孩子氣性還這麼大,隊長要不你去說兩句好話,他腦子裏肯定有什麼打算。”
“不用,他知道輕重緩急,有發現肯定說。”邵謙說著拿出手機,這時間隊裏怎麼著都得被局長吼醒了。
果不其然,電話接通後那邊一片嘈雜。
「天兒你別去俱樂部了,馬上調查周潔,她在市電視台工作,我要她近十年來所有的資料,通知盼盼帶人走訪我辦公桌上地圖標記範圍內的所有地區,一有發現馬上通知我,幹活!」
十年?電話那頭的張一天手一抖,差點丟掉保溫杯。
“走,我們去她學校一趟。”
高潔私立學校位於槐安路上,是一所民辦私立學校,承辦初中高中,從創辦以來升學率就非常高。
今天是周六,很多教師職工都在家休息,來這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收獲。
麻煩的是,哪怕門衛知道了現在要進去的人是警察,可依舊不讓進,老大爺認死理,你不說清楚找誰,不打電話確認就不讓你進。
楚端玉好說歹說半天,還不如邵謙一句“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來的有用。
楚端玉不知道校長現在使用的手機號,座機打了也沒人接,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資料上校長預留的手機號早在兩年前就不用了。
這麼說來校長室是沒有人的,不過去看看總沒有壞處。
在半路上,碰到了教務處主任,說明來意之後,教務處張主任十分配合的拿出周潔的檔案。
平平無奇的檔案看不出什麼問題,除了在“母親”一欄為空之外,一切正常。
“當年帶班的程老師現在在哪兒?”邵謙將檔案收起放好。
“在帶這屆高三,這會正在上課,我帶你們去。”主任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記得蘇念上高中那會好像從來沒補過課啊?”楚端玉湊上去低聲詢問。
“腦子好唄。”邵謙回答道,生生覺得自己說出這話來有那麼一點點嫉妒。
蘇念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倆一眼,“你們…走快點?”
“快點快點,說你呢小楚。”
“可拉倒吧,說你呢隊長。”
這所學校的老師也是十分盡責的,表示隻能下課之後配合詢問,也隻有二十分鍾的時間。
三人隻能坐在辦公室裏喝水,等待下課鈴聲響起。
就算是畢了業,作為一個學生,蘇念還是對辦公室這種地方抵觸的,現在就像自己逃學被抓,扔到辦公室思過一樣的心情,直到下課鈴一響,程老師風風火火的走進辦公室,蘇念的心情才算好一點。
他從櫃中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是周潔在校期間同屆學生的所有名單。”程老師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剛入學時周潔的成績很好,升到高二之後學習成績開始滑落,一直不上不下,我還找她談過話。”
“您知道周潔平時都和班上哪些同學來往麼。”邵謙詢問道。
“這不太清楚…我隻是聽學生們說她和其他班上幾個頑劣的男生交往很密切,而且她好像沒什麼女生朋友。”
楚端玉記錄著信息,蘇念查看著檔案袋。
“您仔細想想具體哪幾個學生?”
程老師搖了搖頭,“我隻關心我們重點班的學生,不過那幾個男生學習成績很差,應該每次月考都在後幾名,還有一個家裏挺有錢的,是個富二代。”
蘇念聽聞,在檔案袋裏找到成績單,“老師,這些資料我們方便帶走嗎?”
“恩,登記一下可以的。那警官,還有什麼問題嗎?”程老師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們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
“有,周潔在校期間有沒有和誰起過激烈的衝突?”邵謙詢問著,伸手幫蘇念一起整理著檔案。
程老師認真思考了一下,搖搖頭,“沒有鬧到我們這裏的事情,所以不太清楚。”
“程老師,您對十年前的這個學生,記得很清楚啊。”邵謙咧嘴笑了笑。
“因為她長的非常漂亮,是學生之間公認的校花,又是我帶過的第一個重點班,所以我印象很深。”
恩,也很正常。
蘇念對上程老師的眼睛,程老師也絲毫不避諱,隻是稍微皺了皺眉。
這時,邵謙的手機響了,蘇念和他距離很近,隱約聽見電話那頭張一天的聲音,具體沒聽清說了什麼,就見他打了手勢往外走。
一坐上車,楚端玉就開始唉聲歎氣,“我想起前一陣我抽空回學校,我的班主任已經把我忘到後腦勺去了,憑什麼啊…”
“周潔具有長得好看,第一期學生兩個要素,這符合心理學記憶首因效應,程老師本身記憶力很好。”
楚端玉一陣沉默,“我長得也不賴啊…嘶,這我好想也學過…”
“瞧見沒有,你法醫哥哥挺二虎的。”邵謙插嘴。
“哦!”楚端玉有點小情緒了,他也是要麵子的。
“這麼著急回去,是天兒哥查到了什麼?”蘇念問道。
“關於周潔的一些事,分局好像把相關卷宗拿過來了,我們回去看看。”邵謙看了他一眼,笑嗬嗬的,“怎麼不生氣啦?”
蘇念一撇嘴,“閉嘴,開車。”
現在年輕人管這種心口不一動不動就別扭來掩飾內心害羞情緒的行為叫什麼來著?邵謙想著回去得查一查。
楚端玉的悶氣隻生了兩秒鍾,他想到隊長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此刻也被懟的沒話說,頓時就平衡多了,心情也美麗起來。
不過他又一聲歎息,三人的食物鏈,他永遠是那個最底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