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45章案影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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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瀟決仍有些不解,又問:“若是歹人顛倒黑白,混淆案情,又當如何?”
“站於公道麵,講於公道理。哪怕歹人多奸計,也終究敵不過天理。”蕭櫟墨轉頭瞧了薛瀟決一眼,道:“惡者自有天收,善者自得福報。”
此言直令薛瀟決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這世間之事當真如此嗎?”
“或許吧。”
被冷風侵襲的枯枝在空中飄舞,搖搖晃晃如薛瀟決的心一樣搖擺不定。
蕭櫟墨深知薛瀟決心中所想,又道:“人世本不全已是常態,何必為了不平之事煩擾其心。”
明明世事均不如願,為何還要那般言說,這令本就有些捉摸不透的薛瀟決更甚煩憂了。他揉了揉眉心試圖將內心之愁全然揉開,仍無濟於事。
這般,他瞬然扭過頭來:“師父,若真按您所說“惡者自有天收,善者自得福報”那為何善者終入地獄,惡者卻逍遙世間?”
此言直將蕭櫟墨問住了,他瞬間停了步伐,驚異的看向薛瀟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薛瀟決的話。
靜默良久,此句仍無解。
走到拐角之處的純狐司恬側頭一看便見蕭櫟墨二人停在了原地,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她疑惑地踮起腳來望向這邊,喊道:“師父,小相士,你們二人為何停下了?”
此聲將愣神的薛瀟決喚了回來,急速轉頭道:“心中有諸多疑惑要解。。。。。。。。”說著,他瞧了一眼蕭櫟墨,又道:“如今看來怕是無解了。”
純狐司恬不解薛瀟決話中之意,疑惑著撓了撓頭往後退了幾步與停在原地的二人並排而站,道:“因何事無解?可否與我講一講,說不定師父不懂的,我懂。”
薛瀟決萬分無奈的擺了擺手:“此題無解。”
這般說辭瞬時讓純狐司恬來了興致,她勾了勾手指,興奮道:“你若這般說我可不喜聽,若是有解呢?”
薛瀟決不以為意的笑了幾聲,繼而前行與純狐司恬擦肩而過。
未聽到滿意答複的純狐司恬心頭似是被貓撓了一樣,難受至極。迫切想知道探討何事的她幾步便追上了薛瀟決的步伐,小聲問道:“小相士,你就與我說說嘛,我想知道為何此題無解。”
瞧著純狐司恬那股好奇樣,薛瀟決被徹底逗笑了:“心中之惑便由小狐狸來解答吧。師父道這世道惡者自有天收,善者自有福報;又道人世本不全,讓我莫要煩憂;又道站於公道麵,講於公道理。哪怕歹人多奸計,也終究敵不過天理。何解?”
“這。。。。。。。”純狐司恬手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有所矛盾啊。”
薛瀟決衝著身後的蕭櫟墨挑了挑眉,笑道:“小狐狸可知此言所解?”
此言也直將純狐司恬問住了,她雖知曉三句之意卻又不知該如何辯出,興許是各自心中想法不同,無法直言說出,便欲言又止了。
僵持片刻,她訕訕一笑,轉而遞出後話:“方才師父之言不無道理,隻是弟子愚昧有較多不懂之處,不敢妄下定論。”
蕭櫟墨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更令純狐司恬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在感受到薛瀟決投過來的目光時,她下意識的躲到蕭櫟墨的身後,尷尬地揉搓了幾下狐尾,臉紅的恨不得一頭紮進蓬鬆的尾巴裏,奈何體積太大,裝不下她這對碩大的狐耳。
感受到純狐司恬的窘迫後,薛瀟決雙手交叉搭於頭頂,極為舒適的大跨了幾步,吹著口哨進了拐角,剛巧與停在半路等候多時的瑾幺碰了個正著。
此時的瑾幺臉色陰沉如一個“死物”一動不動的呆在路中央,這可把薛瀟決嚇得不輕。他倒吸了一口氣瞬間停下了步子,往旁邊挪了挪期盼著落於後方的二人能早些追上來,若是晚來一步,薛瀟決都感覺自己要被瑾幺的眼神淩遲。
待蕭櫟墨二人拐進小路後,瑾幺的臉色才由陰轉晴,露出一絲笑容。
薛瀟決這才鬆了一口氣,尷尬的甩了甩袖子:“師父您與小狐狸還在探討方才那話嗎?腳下步子都那般緩慢。”
純狐司恬剛想反駁便注意到了瑾幺的神情,語氣瞬間軟了下來:“瑾幺姐姐,方才突然來了興致便與師父和小相士探討了幾句,讓您久等了。”
聽了此言的瑾幺墊了墊腳,思緒被後麵幾個字吸引了過去:“可得結論了?”
“並未。”純狐司恬聳了聳肩:“無解。”
“怎會無解呢?可否方便與我講講。”
純狐司恬與薛瀟決麵麵相覷,停頓了幾秒便將方才薛瀟決所說之話與瑾幺講了一遍。
“嗯。。。。。。”瑾幺思索了片刻,道:“與其糾結此法是否可解不如說各位心中早已定論,不管各位對此言是何看法都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去思考,無關對錯,無關解與不解。”
此言如一把密鑰撬開了二人心頭難以破解的石鎖,縷縷思緒也穿梭於各自的腦海中為其書寫著尋求許久的答案。
也令薛瀟決不再糾結於此,恍然回神:“隻要心懷真理便永不會錯。”
純狐司恬沒有回話,盯著遠處漸行漸遠的模糊黑影,拉著幾人邁開步伐追了上去。
隨著路子愈漸平坦渭娑客棧也漸漸展現在幾人眼前,點點星火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渭啟城顯得無比刺眼,若不是冤魂都已消散,眾人皆怕會被陰氣所襲,無法安定。
這渭娑客棧雖有些破舊但因先前被蕭櫟墨幾人整理過倒也算是幹淨,勉強能住人。
當再次停在渭娑客棧門前時,薛瀟決依舊猶豫了,哪怕身後之人無比催促他也隻是閃開了一條路子先讓其他人過去,而他卻緊緊抱著雙臂,猶豫著要不要再次踏進這渭娑客棧。
見薛瀟決猶豫不決,瑾幺甩了甩身子:“薛相士是怕這客棧內有蛇蟲?還是懼怕爛果屍骸?”
“不是怕,是排斥。我。。。。我著實不想再踏進這客棧半步。”薛瀟決與內心爭鬥許久後,仍抗拒不已,穩穩站於原地,絲毫沒有要踏進客棧的意思。
純狐司恬瞥了薛瀟決一眼:“你可以選擇不進去,若是夜裏這外麵有什麼豺狼虎豹把你給叼去,我們也來不及救你。”
薛瀟決仍有些抗拒,硬著頭皮道:“師父會在客棧外設下結界,不會有豺狼虎豹出沒。”
剛跨過破爛坍塌在地的房梁時蕭櫟墨停下了腳步,側頭睨了薛瀟決一眼:“今夜甚為安全本君不會設結界,若不想在外挨凍就趕緊進來。”
盡管蕭櫟墨耐心邀約仍未撼動薛瀟決一秒,不滿的怒火也悄然攀上心頭,他單指輕輕一點一根白色的繩子便將薛瀟決捆住,輕輕一扯便將薛瀟決整個人帶進了客堂內,狠狠地砸在了坑坑窪窪的地上,將薛瀟決的屁股差些砸開了花,吃痛的嚎叫了幾聲。
隨著客棧外漸漸起了涼風,純狐司恬二人也隨著蕭櫟墨一同進了客堂。
幾團而坐的人似是分成了“幫派”。穀大至一行人坐在了最右方,渭啟城的百姓們坐在了最左方,青壯男子則坐在了斜前方,中間的四個位置剛剛好是為他們四個餘留的。
“相士,過來。”蕭櫟墨撩起衣裳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示意薛瀟決過來。
方才剛被綁著扔在地上現下就又喊人過去,這仙君當真是變臉如翻書,令人捉摸不透。
此話薛瀟決也隻敢在心裏嘀咕,他揉著被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