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44章案影19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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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一瞬,或許是蕭櫟墨看花了眼,又或許是心底閃過的一絲錯覺,隻覺得眼前的青壯男子眼中滿是譏諷,毫無真情,皆為虛偽。
    不知是對這土坑之上的頭顱,還是對那三具完好無損的白骨。
    內心一旦有所存疑便將永留於心,不好的預感也悄然攀上心頭,促使蕭櫟墨時刻觀察那男子的一舉一動。
    倏而,那男子身形一晃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不離那三具骸骨。啟唇剛語便被悄然襲來的陰風吹得打了個寒顫,似乎是感受到了死者的悲憤,他竟然往後退了幾步,與土坑隔開了三米之距。
    這般奇怪的舉動直引薛瀟決生疑,他緊貼在結界上,觀察著那男子的一舉一動,生怕遺漏半處。
    而處在原地的冤魂在與那男子對視時,身軀竟止不住的抖顫,隨著冷風愈刮愈大,冤魂也在空中漸漸消散,控訴著荒山的悲鳴、孤魂的淒厲。
    站於冤魂身邊的蕭櫟墨一扭頭便瞧見了此景,他召出仙術在冤魂虛無的身軀上繞了兩圈,將冷風驅趕,穩固了絲絲飄散的殘魂。
    待感受不到絲毫威脅之時,蕭櫟墨才將幾人眼前的結界收回,指著斜前方的一處斜坡:“能看到那嗎?”
    幾人順著蕭櫟墨所指的方向看去,隻瞧蔓延而來的幾團白霧外,未見他物,便都紛紛搖了搖頭。
    蕭櫟墨不緊不慢的用手指將那一塊地方框了起來,問道:“可能看到?那,是此屍骸的魂魄。”
    此言直令那男子身形一怔,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快速向前邁了幾步,盯著蕭櫟墨所指的方向,卻未看到蕭櫟墨口中的魂魄。
    幾乎是一瞬之間,那男子的臉色恢複如初,轉變之速令人驚歎。
    指著此方向的蕭櫟墨輕笑出聲,轉而將手收回,玩笑道:“興許是感知到了本君的氣息溜之大吉了。”
    此說辭極有道理,令在場之人都附和著點了點頭。
    看出破綻的純狐司恬笑了一聲,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或許是找仇敵報仇了。”
    她睨了那男子一眼,又道:“隻盼那冤魂能了得遺願,將凶手殺之報此大仇!”
    那男子佯裝鎮定的點了點頭:“隻望逝者安息,得報冤仇。”
    此言一出便引得薛瀟決瞧了過去,先前此男子感歎陣法之妙計,感歎這土坑之埋點,句句不離屍骸,字字不離冤案。
    若此言是他人所言薛瀟決當可附和,可說此言的卻是領路可疑之人,著實難消他心頭之疑。
    這般質疑的神情驚擾了一旁“看戲”的蕭櫟墨,他用仙術戳了戳薛瀟決的衣袖,示意薛瀟決莫要披露破綻,讓凶犯有所察覺。
    薛瀟決心領神會急忙錯開了視線,與純狐司恬對視一眼,了之全貌。
    靜默片刻之後,蕭櫟墨才又道:“終究是怨者滿腹委屈也隻有逝者才知,身為旁觀者的我們隻看不語也能被觸動。明不知案情如何卻又心生遺憾,到底是這荒山所遞出的悲戚還是那冤魂在訴說著冤情。”
    不知計謀的穀大至哀歎一聲:“案影重重之下的到底是人言可畏還是凶煞之惡。好似不跌入深淵就永遠都不知全貌,好似不以身入局就永遠不知痛處。好似展現在我們眼前的也隻是片麵之影,深究之下才能披露真相。”
    歎息之言惹得薛瀟決看了過去,穀大至的身軀在這荒山之中顯得更為單薄,好似隨時都會隨著陰風而起,飄蕩在這荒山中,為這冤魂鳴冤。
    曉得了蕭櫟墨計謀的他無法告知穀大至實情,便悄然挪了幾步當與穀大至僅有半臂之距時他從懷中掏出手帕,遞到穀大至眼前:“穀縣令莫要傷憂,此案終會了結冤情也終會昭雪。”
    安慰之語撫慰著穀大至的心,將他悲戚的心撫緩了許多,似乎壓在他身上的擔子輕了些許,令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眉頭舒然,垮下來的臉色也瞬然緩和了。
    他感激的看了薛瀟決一眼,直起身來,吩咐衙役:“將屍骸與頭顱帶回去,今夜揭開真相。”
    聽此言的男子眉頭一顫,以為聽錯了,急追問道:“縣令大人,您說的是今夜嗎?”
    “嗯,今夜。”穀大至淺淺給了那男子一個笑容,緊接道:“難道公子不想此案早日了結嗎?”
    那男子生怕穀大至誤會,急忙擺了擺手:“在下並非此意,回客棧之路有一條較為平攤的小路,我帶著各位走那一條吧。”
    “平坦之路?”薛瀟決狐疑問他,“在這荒山之內怎還有平坦之路?”
    那男子有些尷尬,慌忙解釋:“那條路子離著此處較遠,怕各位覺得腳下乏累便未帶各位走,如今衙役大哥要帶著屍骸下山便隻好走那條平坦之路了,事先未告知,還望各位莫要怪罪。”
    話已至此又何必問罪,徒增悲憤。
    穀大至深吸了一口氣,道:“還望公子帶路。”
    那男子瞧了幾人一眼,順著一旁的草叢而去,踏著被雨水沾濕的野草,一步一個腳印的帶著各位往小路而去。
    跟隨在身後的薛瀟決撩起道袍跨過一處水窪,眼中皆是不滿,又不好發泄便悄然在蕭櫟墨耳邊小聲道:“師父。若說此人計謀過深吧好像並未感覺到,若說此人聰慧吧又覺得憨傻至極。莫不是此人在與我們打馬虎眼,就是為了將我們困在這荒山內不查案情?若真如此。。。。。。。那這伎倆也太弱了些,還不敵我一個手指。”
    “若我說你以上所敘述的都不是,你會是怎般看法?”蕭櫟墨瞧了一眼那人,“他所行之法不是幹擾我們,而是為了揭露案情。”
    “啊?”薛瀟決疑惑了,“怎講?”
    “這點伎倆連你一個手指都比不上,又怎會是迷惑我們呢。與其說是迷惑不如說是引導。”蕭櫟墨緊隨了幾步,跟在後麵拐進了一條較為寬敞的小路,“我早知你們所推論的,隻能說你們的推論過於片麵。”
    此言更使薛瀟決疑惑了,他不明白蕭櫟墨話中之意,追問道:“何意?”
    “以理而論非凶手,以人而論非壞,以情而論非好。”蕭櫟墨歎息一聲,又道:“一言兩語無法定論對錯好壞,也無法究探真理。”
    僅憑薛瀟決心中推論無法理解蕭櫟墨所言,他疑惑地踮起腳來瞧了一眼那人,眼中皆是迷惑,內心也有諸多疑問,卻又不知該從何處問,該從何處說。
    糾結萬分終究還是收起了此疑惑,待時機成熟之時,真相也諸將一一呈現在幾人眼前,到那時就什麼都知曉了。
    “對於此案而言略懂,但於師父所言徒弟不知。或許在這世間本就沒有平衡之理,終究是兩麵,案情是人亦是。”薛瀟決雖有不解卻未再探究,乖乖止了步,收起諸多疑問。
    點到為止的蕭櫟墨深知薛瀟決猶多不解,但也未再多言。
    薛瀟決知曉蕭櫟墨的所言,道:“師父所說的遠遠比不上我親眼所見的,待本案一了我便能全然知曉。”
    蕭櫟墨點了點頭:“嗯,萬事皆可肉眼可見,而有些事情卻也能被蒙蔽雙眼,能明辨是非才能使案情昭告於天下,披露於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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