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11章浲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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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盈盈月光看到那張暗藍色且印著數層鱗片張牙舞爪的攀附著數條黑筋的臉時,蕭櫟墨瞬時來了精神。他向前走了一步那黑衣人也恰時側過身來,一個似神鷲般英銳凜然的尖喙赫然映入蕭櫟墨的眼簾。
眨眼間那人便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籠罩在那身黑色薄衫下,除了那雙褐紅色的眼睛如盯著獵物般死死的盯著岸邊的二人。
感受到這般危機的神色時蕭櫟墨蹙了蹙眉,雖看不清那黑帽下的麵孔但也能憑著氣息大概能猜出這人道行如何。
能令黑熊怪夫婦聽命的人道行自然不會弱,但黑衣人所散發出的氣息卻若有若無,甚至有時覺得那木筏上的黑衣人就是一個無任何氣息的活死人。
這種感覺隻在心中一瞬而過便被打消了。他手下悄然的又蓄出一團仙術來,若是想測試黑衣人的道行如何最簡單的方法便是與之交手。
未等他腳落岸邊那黑衣人便開了口:“仙君莫不是想試探試探我的妖力?別費力氣了,你傷不到我的。”
此言皆為挑釁也令蕭櫟墨聽來心中著實不快,他冷笑幾聲掌中的仙力也愈續需滿,在那黑衣人嘚瑟不出幾秒時那道仙術便朝著黑衣人而去。
速度極快直令黑衣人無處躲閃就這般那道仙術穿過了黑衣人的身體落入水中,將那水麵震起一道波濤洶湧的水花。
黑衣人神情淡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激起的水花而他腳下的木筏也隨著來回搖晃著,卻不見他有絲毫的慌張。
頃然,兩道身影從天而落將那黑衣人帶至半空中,隨著那水花漸漸消散蘇府小姐的屍首也在木筏上不停地搖晃著,若不是那木筏可容得下兩個人,那屍首怕是早已墜入水中。
待水麵漣漪徹底消散那兩道身影才將黑衣人放入木筏之上,也正是那道仙術直令木筏又飄遠至數米開外,使得蕭櫟墨更看不清楚水麵上的情況了。
事發突然幾乎又是在一瞬間那兩道身影便憑空消失在半空,這也直令純狐司恬感受到了此生唯一的一次侮辱,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卻又無可奈何,就連身為神獸的蕭櫟墨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眼前這黑衣人顯然隻是一個虛化的替身,而真正的蛇妖不知藏匿在何處,這也是蕭櫟墨下界數十次以來遇上的唯一一個最棘手的案子。
凶手藏匿在暗處就算身為仙君的他也拿那人無可奈何,這一招還真的是陰損!
蕭櫟墨氣的緊緊的攥實了拳頭,他騰空而起至涑河中央剛想將屍首搶回來,隻見那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屍首的脖子上,威脅道:“仙君我說過了你傷不到我的,老老實實的聽我指揮要不然我就毀了這具屍首看看你怎麼向這墉都城的百姓交代。”
“卑鄙!真是卑鄙!”在岸邊的純狐司恬急的直跺腳,她也還是第一次見蕭櫟墨吃那麼大一個虧,還是在一個虛化替身上吃的虧,這若是傳至雲霞山怕是會成為眾仙官茶餘飯後的笑柄。
蕭櫟墨半眯著眼冷聲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不敢與我正麵交鋒就使這種損招這妖界終究還是沒落了。嗬,不愧是妖王的手下,都是一樣的卑賤!你以為你這點伎倆能威脅到我嗎!”
話落,僅是在一瞬間他便落入木筏之上用二指死死掐住那黑衣人的喉嚨。動彈不得的黑衣人嗓音裏竟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聲音,在夜晚聽來倒覺得有些滲人。
蕭櫟墨抖了抖肩眼中蓄滿怒意:“我最厭惡別人威脅我。”
二指還未用力黑衣人便軟趴趴的跌倒在木筏上,未等他反應過來隻見一個透明發著火光的身影直衝岸邊,他急促的轉過身來,大喝一聲:“小狐狸快跑!”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那個半透明身伴火光的身影已然停在純狐司恬的身後用一把匕首死死的抵住她的喉嚨。
那身影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著實令純狐司恬頭暈目眩、惡心至極。
她下意識的想逃離卻又不敢動隻能被那道身影死死的挾住。
未等她喘口氣便聽到身旁的那個身影開口了,那聲音就好似在嗓子裏卡了個玻璃球般難聽無比。
她知曉有蕭櫟墨在這身影不敢對她怎麼樣便被迫的聽著那難聽的嗓音道:“仙君,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就放了你的徒弟。”
蕭櫟墨怒氣正盛本就不願答應那身影的要求,但純狐司恬還被那身影要挾著,他雖知那身影不會將純狐司恬怎麼樣,但被這麼一個惡心的東西要挾著實令蕭櫟墨心生厭惡。
他不好當著那身影的麵出手便將袖中的降魔圖丟入水中,讓降魔圖內的妖獸對付那身影。
他極力安撫著那身影的情緒,還未等他假裝應下便見降魔圖中的一隻妖獸漸漸湧了出來在這涑河中來回穿梭。
那身影身形一顫還未反應過來水中的是何物,便見那妖獸從後方一躍而起將那身影吞至腹中。
見狀,蕭櫟墨急忙躍至岸邊將純狐司恬護在身後。當眼前的妖物將那身影吞噬幹淨後才又心滿意足的進了降魔圖。
完成任務的降魔圖也急速飛到蕭櫟墨的手中,對於方才的妖獸純狐司恬先前在覡安山聽仙官講過。
話說在東西之方有一妖獸長年食其海中之物,甚至在吃完海中之物後竟上岸危害百姓,仙帝得知後派蕭櫟墨下界將其收入降魔圖中,就此那妖獸便在這降魔圖中一呆便是一千年。
“想不到如今在這降魔圖中的妖獸也能聽從師父調遣了。”純狐司恬對這種水中妖獸極為感興趣便想追問個透。
蕭櫟墨拍了拍降魔圖,道:“這降魔圖是仙界之物呆在裏麵的妖獸也會吸收仙氣,久而久之也就漸漸褪了邪惡之氣,若是再過幾萬年這妖獸就能被徹底煉化,說不定還能在仙界成為鎮守四方的妖獸。”
純狐司恬點了點頭剛想再言就被鼻間一股屍臭味熏的差些嘔出來。她掩住口鼻一臉厭棄的看著腳邊的一灘似水似泥的東西,後退了數步。
卒然,她猛然回想起鼻間那股熟悉的味道:“師父,這股味道。。。。。好像那些屍首上的味道,極像死人的味道。不光如此剛才那身影在我耳邊說話的時候極為難聽,似是嗓子中卡了個什麼偌大的東西似的,一開口能熏死個人。”
此話直令蕭櫟墨恍然回神,他先是將那愈飄愈遠的屍首用仙術弄到岸邊後才又將降魔圖中的那隻妖獸放出。
他上前一步將手伸到妖獸的嘴前,那妖獸好似知曉什麼意思,便將吞入口中的身影吐到地麵。
而剛才還是透明狀的身影此時變成了一灘水,他蹲下身子用手撚了點放入鼻間嗅了嗅,這味道與屍首的味道無異。
可這隻是一道虛影而不是屍首,莫不是這身影與前幾日被害的屍首有關聯?
這般想來不遠處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急忙將妖獸收入降魔圖中後急忙藏於袖中,似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一樣神情自若的站在一旁等待著身後之人到此。
穀大至在看到屍首的那一刻急忙讓人抬至縣廨並命人嚴加看管,而他則看了看微波蕩漾的水麵,發現無異常後才收回視線。
而他也在邁腿之際聞到了一股屍首腐爛的味道,他捂住口鼻尋找這股味道的來源,在巡視了一圈後才發現是他腳下的那一灘水發出的。
他蹲下身子去剛想再確認一下卻被一股刺鼻懵腦的氣味熏得瞬間站起身來。
他麵掩口鼻後退了幾步示意仵作上前來,可這股味道著實難聞就連驗屍無數的仵作都有些受不了。
仵作硬著頭皮蹲下身子用手帕吸了點臭水,萬分不情願的用兩個手指頭捏著幹淨的那一角回了縣廨。
瞧著穀大至五官扭曲的樣子直令純狐司恬哄笑。意識到出洋相的穀大至急忙將手放下,假裝淡定的挺直了身子。
蕭櫟墨又看了幾眼後道:“穀縣令麻煩您近幾日派人照看好傅公子,莫讓他被妖擄走。”
此言一出傅淮仲急忙上前來,顫顫巍巍道:“有。。。有妖要殺我?”
蕭櫟墨知曉傅淮仲膽小的性子便笑了笑道:“近幾日你隻管呆在縣廨,待此案一結你也就安全了。或許是你的前世與妖有些糾葛,不過你的前世傅懷將軍早已死了就算是抓你也無用,莫要擔心。明日我會在縣廨外設下結界隻要你不亂跑就不會有事。”
傅淮仲一想到妖凶殘的樣子就嚇得止不住的打哆嗦,蕭櫟墨怕傅淮仲不被妖抓走反而會被自己嚇死便讓薛瀟決跟在傅淮仲的身邊,一來是為了解悶二來是為了更好的尋求真相。
可窺探先機的薛瀟決自然知曉蕭櫟墨的意思便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今日這事一出蛇妖定會再出攻略,而蕭櫟墨會在偵查此案之時等著蛇妖自投羅網。
看來這傅懷不止與人世有牽扯還與妖界有所牽連,方才那黑衣人說是傅懷害的他們成如今這樣,怕是傅懷前世是一邊踩著蘭氏與妖界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地位。
可惜本不屬於傅懷的權利與金錢也終究會付諸流水般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