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10章浲歸10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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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開那份塵封已久甚至有些許破損的卷宗時,仿佛曾經發生的一幕幕都呈現在蕭櫟墨的腦海。
    首頁上明晃晃的幾個大字赫然闖入他的眼中,僅僅隻是一句話便將蘭氏一生所貢獻的全部概括,那個極為顯眼的括號似乎將出現在他腦海中的一幕幕都圈在了裏麵,僅看一眼便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
    可是為了偵破此案蕭櫟墨不得不硬著頭皮看完了整份卷宗所述的內容,盡管早已知曉真相的他也還是被這份視為罪證的字眼深深震撼,也著實小瞧了當朝皇帝的狠毒之心。
    他將卷宗合上眼神也不知何時已蓄滿怒火,手中也漸漸使力將卷宗攥的不成樣子,不管怎麼發泄都無法宣泄他的怒氣。
    若是這皇帝命數將盡也是他咎由自取,但凡他不那麼狠毒,或許也不至於到如今這種局麵。
    少頃,蕭櫟墨才將卷宗放入袖中抬頭看了看雲霧飄過漸漸遮住的明月才在心中將他們出門到現在的時間算了一下,發現時間還早便準備去顧府將卷宗交給顧相,這般想來他便與幺玄告了別後閃離這座荒廟。
    待他們落入顧府時薛瀟決剛想帶著傅淮仲出府,見此他急忙喊住薛瀟決並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進前殿商議。
    當蕭櫟墨將卷宗從袖中拿出來時,顧玄蒼肉眼可見的情緒頗漲雙手顫抖的停留在原地,他雙唇抖顫此刻似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份有些破損甚至沾滿灰塵的卷宗早已將曾屬於蘭氏的傲氣與尊嚴都蝕的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如片葉撫過般不留蹤跡。
    當一滴熱淚湧出眼眶擦過臉頰滴落在顧玄蒼的腳邊時,他才徐徐的回過神來將停頓在半空中的手伸出接過那份卷宗,原本有很多話想說的他仿佛如鯁在喉隻奪熱淚未言半語。
    盡管蕭櫟墨對人間之情不甚了解但在感受到眼前顧玄蒼的悲切之情時內心竟五味雜陳,甚至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就這般眾人皆沉默的入了座,靜靜的等待著顧玄蒼從悲痛中脫離。
    大約過了兩刻鍾後,顧玄蒼才緩緩的挪了挪腳步,他擦去淚水手握卷宗的轉身坐到椅子上,從始至終他都沒敢打開這份承載著他所有思切的卷宗,他甚至都不敢去麵對這件殘酷的事實。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每每到蘭相忌日之時他都會躲在房間裏大飲幾杯直至醉倒才能不去想這些令他悲傷之事。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敢麵對現實甚至都不敢去看我找人擬的那兩頁卷宗,似乎看一眼就能讓我悲切數日。”顧玄蒼將卷宗放在桌上,又抹了把淚水,“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蒙蔽自己終將麵對這件事,我也知曉小璃想讓我重啟此案的決心,我也一直都在勸自己打開心結麵對蘭相已經逝去的事實,可我終究。。。。。。”
    顧玄蒼停頓了一小會兒,此間無一人插話。
    待顧玄蒼整理好情緒後又道:“盡管心中再痛也不可能將此事置之不理,我也派人將當年蘭相身邊密切關聯的人調查了個底朝天。”
    聽得此話的蕭櫟墨才出言接住此話:“不知顧相有無調查出當年是誰舉發的蘭相?”
    “有。”說著顧玄蒼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遞給蕭櫟墨,“這就是當年與此事密切相關的人的名單,此案涉及的人比較多,我不敢放於書房怕被有心之人盜取便長年帶在身上。”
    蕭櫟墨揣著答案的將眼前的白紙接過,他展開來看到幾行的名字,引人注意的就是上麵寫著姓“付”的名字,他不知是不是與他猜測的一樣,便脫口問道:“這個付灮柏是誰?”
    “這個人就是舉發蘭相一行人中的一個,聽聞說是在此事的兩年前這個付灮柏曾與葛何飛是有生意往來,而這個付灮柏是傅懷將軍的一個遠方表親所以才有機會與大商人葛何飛做生意,聽說這生意最後還是傅懷暗中找了蘭相才撮合成的。”顧玄蒼道,“後來這付灮柏不知為何跟葛何飛鬧了矛盾生意也就此作罷了,當時付灮柏還賠了不少錢,他還怨恨蘭相從中撮合,這就有了後來之事。”
    此言剛落,純狐司恬便憤憤不平:“這不就是個白眼狼嗎!蘭相好心給那人介紹生意,到頭來還被蛇給咬了一口,果然啊交人還是得看對方是人還是狗!”
    顧玄蒼附和道:“可不是嗎,我知曉後也氣憤不已本想去找那個付灮柏理論一番結果這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櫟墨未答話而是繼續往下看:“這個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上朝告蘭相之人?”
    顧玄蒼道:“正是,這個人也算是與蘭相在朝中平起平坐的吧,權利滔天還是皇帝親信且是個奸臣,因他的權利在我之上我無可奈何。”
    蕭櫟墨嗯了一聲後將白紙放於桌上,繼續道:“這名單上的人除了第一個其餘都是一枚推力其局的棋子,真正想害死蘭相的也並不是這名單上排位第一的張恒泰,而真凶一直都在借刀殺人,或許這人顧相定不會知曉反而還會追捧他呢。”
    此話直令顧玄蒼摸不著頭腦,他起身將那張白紙拿起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所寫的名字,不解道:“蕭道長的意思是真凶並不在這張紙上?”
    “顧相可有將蘭相身邊的人調查個遍?我指的是所有人包含蘭相自己。”蕭櫟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玄蒼,他雖已知曉答案卻不能將其說出便隻能一步一步的引著他們撕開那人偽善已久的麵具。
    顧玄蒼疑惑的抬起頭來:“這。。。。。。。有何好查的?蘭相身邊的都是我所知曉的人沒有必要都查個遍吧?再者若真的是蘭相府中的人不可能一直偽裝許久不露一點馬腳啊?”
    似乎顧玄蒼的偵查方向一直都是與蘭相有仇的人,包含以往的宿敵。蕭櫟墨不敢透露太多,便道:“依我所知並不然吧,我記得與蘭氏世仇的人也在蘭府。”
    時日之久竟令顧玄蒼忘記了傅氏原本也是蘭氏的世仇之事。
    顧玄蒼緩緩的入了座將手中的白紙折成兩折又揣入了懷中,細細琢磨著蕭櫟墨的話,他將無數人都從腦中一一濾掉也還是想不起是誰,他略顯煩躁的撓了撓頭,哀怨自己這不如往日的記性。
    看著顧玄蒼幾近急躁的情緒一旁的薛瀟決開了口:“我記得聽蘭璃小姐說傅氏好像曾是蘭氏的世仇啊,後來是因為傅氏嫡長子娶了蘭氏嫡女才破了世仇,顧相此事當真如此嗎?”
    一句話點醒了顧玄蒼有些雜亂的記憶,他恍然回過神來看了眼薛瀟決:“是。。。。是啊,傅懷的祖輩曾與蘭氏的祖先有過矛盾,這。。。。。這不可能啊,傅氏。。。。怎麼可能呢。。。。不可能。”
    “這怎。。。。。。”蕭櫟墨脫口而出的話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身為局外人的他不可能全然將結局這般貿然的告知眾人,便閉嘴不言了。
    他直感歎這凶手的可塑麵孔竟不知不覺間騙過了無數人,甚至是身邊之人都不曾想到,若不是可以參透人性的他或許此案早已偏離軌道不知所蹤了。
    知曉全貌的人此時都閉嘴不談隻靜靜地等著顧玄蒼講下一句,這一等便是半刻。
    顧玄蒼的腦中一片混亂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在於蕭櫟墨對視時他似乎在蕭櫟墨的眼中看到了答案般停滯了。少頃他便派人去調查傅懷生前與何人密切聯係過甚至與蘭璃的相遇都查個清清楚楚。
    被遣派的人剛出府後腳官府的人便快步衝進前殿直奔蕭櫟墨,隻見穀大至慌慌張張的停在前殿中央道:“蕭道長不好了,蘇府小姐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蕭櫟墨站起身來,“何時丟的?丟了多久了?”
    穀大至看了眼身後的仵作,仵作便顫顫巍巍的上前來:“不知何時丟的,我就出去的功夫再回來就發現屍首不見了,而且在現場也沒留下什麼痕跡,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一樣。”
    純狐司恬站起身來,道:“會不會是貓妖。”
    蕭櫟墨掐指一算:“不是貓妖,是。。。。蛇妖。沒想到這蛇妖還真是按耐不住性子啊,竟想用蘇府小姐的屍首由此要挾貓妖為他做事,嗬,想得簡單!”
    話落,他便奪門而出跨過府門直朝所算的方向而去,而純狐司恬便在身後緊追不舍,終於在拐了幾個巷口後到了所算蛇妖的位置。
    隻見在涑河中央憑空出現一隻可以容納兩人的木筏,此時的木筏上放著蘇府小姐的屍首而在屍首旁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之人,那人的兩個肩頭隱隱的閃著火光似是為了照明。
    此時正值戌時,街道上也漸漸沒了人影隻有徐徐微風穿梭在各個街道上,吹著人們掛在屋簷的燈籠來回搖晃燭燈虛燃。
    蕭櫟墨神情淡漠的走到涑河岸邊冷冷的看著緩緩飄蕩在河上的黑衣人,未等他開口黑衣人的一聲輕笑傳入了他耳中:“仙君來的可真快啊,比我想象中的還快。”
    蕭櫟墨冷笑一聲:“在人世迫害了幾條人命你以為你如今自投羅網我會放過你嗎?”
    黑衣人陰惻惻的笑了:“我知曉仙君的本領自不會與您正麵交鋒,我們做筆生意如何,三日後的這個時辰你將傅懷的轉世帶到這裏我就將這具女屍還你,如何?”
    蕭櫟墨猜不透黑衣人話中的意思,便道:“身為妖連個人都抓不到還需我出手?莫不是個廢物。”
    黑衣人不惱不怒道:“若不是那人身邊有隻女鬼和貓妖守著我怎可能讓他活到至今,是他害得我到了如此地步,我要讓他償命!”
    蕭櫟墨眯起眼來看著不遠處的黑衣人,猜不透這人要做什麼,他細細在心中盤算起來手中也漸漸蓄出一團仙術來,刹那之間他將那道仙術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打去。
    而那人的反應也是極其的慢,在法術即將觸碰到時黑衣人才側身躲閃,也正是在黑衣人閃躲的時候頭上所戴的帽子掉了三分之一這也使那人的麵貌被蕭櫟墨瞬間鋪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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