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會做飯的太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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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吹,真的是味蕾瘋狂起舞的feel,youknow?”好吃到斯碌開始飆英語。
太陽花恢複生機,笑著說他隻是因為餓久了。
“可能是,但真的很好吃啊!你嚐嚐?”斯碌把碗推到楚渙麵前,筷子自然遞上。
楚渙的笑容僵住了,看著斯碌手裏的筷子發愣,沒接。
斯碌手直挺挺地伸著,還在嚼巴自己嘴裏的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空氣好像有點凝固。
斯碌越嚼越緩慢,然後艱難地把飯咽下,反射弧超長的,像樹懶般恍然大悟的“噢”了聲,“這筷子我用過了,我得去給你拿雙新的。”
跟宿舍那幫餓死鬼搶飯,隨便用餐具慣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沒事。”楚渙在他把手往回收的一瞬接過,筷子戳著碗內側往自己麵前移了點。“你嫌棄嗎?”
“不啊,嫌棄還給你,不純惡心人嗎?”他回答的爽快。
飯本來就煮的幹,炒完後更粒粒分明,好像互相有過節似的。
楚渙夾了兩次都隻有幾粒米頑強的扒在筷子上,砸吧不出味兒。
看斯碌走去廚房,幹脆學他一樣把碗端起來小口巴拉了一點。
有點……鹹,蛋的鹽加多了。
楚渙悄悄掃了眼廚房,又默默端起來猛塞了一大口,然後捂嘴麵目猙獰地邊費勁嚼邊找水。
味蕾怎麼不算是起舞呢,人都被鹹的起舞弄清影了。
等他狼狽地把那一口生吞,端著水小口抿著回到座位上坐好時。
一抬眼,斯碌正瞪圓了眼睛盯著他。
楚渙喉嚨一緊。
嗆住了,舉著水杯偏頭咳。
“哥,啊不,弟!算了,渙!是好吃吧?啊不,等會兒?”斯碌感覺自己語言係統現在挺混亂。
就是,不懂咱問,這孩子幾天沒吃過飯?
他跟土匪進村似的從廚房巡完一圈回來,想問他們今晚吃什麼,吃了沒?結果一出門給他釘門上了,怪稀奇的,他嚐一口吞了哥們兒剩下的飯的三分之一。
真能塞啊,我都替他噎得慌。
在現場,同步震撼,畫麵感極強。
終於知道猶豫啥了。
有禮貌的餓死鬼2。0版。
楚渙尷尬的蜷縮腳趾,抱著水杯不停灌,水喝完了也機械般的重複動作,試圖緩解些什麼。
“你。”斯碌清了清嗓。“咱要不分著吃?你們是沒吃晚飯嗎?我正好想留點肚子吃江姨做的。”
蛙趣!我這情商,槽,我要被我超前的善解人意和博大的胸懷折服了。
楚渙沉默,楚渙神色飄忽,楚渙猶豫,楚渙搓水杯手柄。
“哥,蛋的鹽一不小心放多了。”
“有嗎?可能我比較重口,覺得還好。”
“我怕你吃多了不好。”
“啊?沒事。”
“我平常不這樣的。”楚渙的腳趾要把拖鞋劃出火星子了。
他真的,句句有回應……好尬。。。。。。
“今晚是雜醬麵!我去拿碗!”楚渙蹭地站起來把斯碌按到餐桌前坐好,又噔噔跑進廚房開消毒櫃拿碗。
斯碌挑了個眉。
————————
那藥膏真得很管用,江沁思守著斯碌,盯矚楚渙幫忙擦了兩天。
一點印子沒留,幹淨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斯碌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脖子一好就三天兩頭往外跑。今天說是比賽去了,明天領個號碼牌跑馬拉鬆,後天又去參加了個什麼夏令營,一走就是一星期。
他比他爸還忙,斯澤擠時間回過好幾次家。每次都隻有江沁思和楚渙,問這小子回來過沒,又說回來過,但最近幾天不在。
斯澤麵色如常地應了聲,回家次數比之前勤了不少,楚渙臉卻白了又白。
斯碌他。。。。。。是在躲我嗎?
假期永遠是過得最快的,斯澤釣魚似在家線上工作。
一連幾天後,終於逮著了背著包,拖著行車箱從外麵浪完回來的斯碌。
“最近應酬挺。。。。。“斯澤陰陽怪氣。
“喲!我爹!“斯碌一臉興奮。
他在玄關處左腳踩右腳鞋跟,右腳踩左腳鞋跟,飛速地換完鞋,朝斯澤走過去,邊走邊掏包。
包裏不知裝了什麼噼哩啪啦的響,拿東西出來時還卡了一下。
——那是個獎牌。
碩大的,標紅的“冠軍“在正中。
斯碌像炫寶似的,自配BGM“鐺鐺鐺“地舉在斯澤眼前晃,晃完往包裏一丟,又掏出張紙。
——一張獎狀。
什麼獎不知道,晃得太厲害,搖兩下又收了,換了個紅本子。
——一本證書。
“?“斯澤疑惑的皺起眉看他。
斯碌睜著與他相似的眉眼對視,“厲害吧,我拿了所有比賽的第一。”
“。。。。。。真棒。”斯澤幹巴巴地誇他,在想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那女人帶傻了,遺傳了她腦子缺根筋的基因。
聞言,斯碌滿意地點點頭,回門前提行李箱,嘴裏嘰哩咕嚕地應話。
“寒假再回吧。。。。不清楚。。。。。哎?你不說我都忘了。。。知道知道。。。。嗯,爸爸在家。。。。。。好。”他提著行李箱又往斯澤眼前一杵,斜著身子翻挎包。
“等會兒,不急。。。。還是斯碌。。。不催。。。。。。。“
這回不知是東西難翻還是因為有人催,斯碌大開著包,提起來看著找,對光對半天翻出來一部純黑色手機,手指在上麵劃拉了幾下遞給斯澤。
“爺爺奶奶的電話。”他低頭取下耳朵裏的藍牙耳機,輕輕揉了揉耳窩。
手機上的通話界麵顯示,這通電話已經打了五十分鍾。
斯澤接過手機,舉到耳邊“喂”了聲。
那頭的老母親在一聲“喂“後,思念都快從手機裏溢出來了。她念念叨叨,細數著家常,斯澤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拿著手機聽。
——
斯澤上樓把新得的獎牌放在書房的展示櫃裏,還有比賽的號碼牌、夏令營給的獎狀和證書,像在奶奶家一樣。她會將斯碌一切值得紀念的榮譽收好,放在家裏最顯眼的位置,讓所有來家裏的客人看。
現在沒人幫他了,他用了初二那短短的十四天暑假,自己一個人悶家裏重新給書房布局,找人在最顯眼的地方安了個和奶奶家一模一樣的嵌入式層展示櫃。
——
剛剛爺爺問考上了哪所高中,他不清楚自己的,也不好奇,但被問得突然想知道楚渙上了哪所。
所以腦子一熱直接到人家房門前,特欠的把門當鼓似的一直敲。
等下!好像還沒熟到這個程度。
斯碌緊急刹車,禮貌地重新敲了兩下,又試探性朝裏麵問:“朋友,你在不?”
無人回應。
斯澤打著電話上樓,隨意地最後應了幾句收尾。
“他們去開證明了。”斯澤把手機遞給斯碌,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垂眼看他。
“什麼證明?”斯碌愣愣地雙手接過。
”安全性。如果真無傷人動機,他明天就可以上學了。”
斯碌比他爸差點高度。
他仰頭看他的神色,總覺得斯澤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自己脖頸。
斯碌低頭,手無意識擋住脖頸,繼續問:“明天上什麼學?那麼早開學了?”
“他休學了,好的情況是在這重讀初三。”
“什麼叫好的情況?不好的情況是回去重讀嗎?”
“不好的,就送進醫院治療,現在這情況概率好像更高。“
“什麼意思?你又自作主張什麼?“斯碌心猛地一沉。
不知是因為他爸擠牙膏式聊天,還是因為要把楚渙變正常這句話。
不知緣由的,他現在很煩躁。
“你們關係很好?“期澤反問他,語氣說不上來的怪。
斯碌聽得不舒服,壓著火吼:“又關你事?!”
“他對你動過手,但你不是第一個,之前還有他的同班同學和他的親生父親。本地生好上學,所以他的戶口轉到了我名下,算是我半個兒子。可我不會允許我兒子是不受控的異類,他身上有那個男人的不良基因,你江姨還護著瞞著,不許強製治療,天真的和小時候一樣。”
”他們不是異類!”
“不是?他們?你先去了解他怎麼被休的學,江姨怎麼離得婚,再來跟我爭他是不是。而且,他們已經去了三天的精神科,要猜猜是在檢查還是強行治療嗎?”
————————
晚風來勢洶洶地從正前方撲麵而來,夾雜著空氣中的少量雜質。
不巧卡在下班的晚高峰,別墅區外車水馬龍。
斯碌踩著自行車從中穿梭,沒過多久也陷入車流的焦灼場景,半天才挪一下腳。
周圍刺耳的亂成一團的喇叭聲,一點點將他拉回現實,肚子也跟著不合時宜的參與合唱。
啊——
我跟我爸吵了一架,很講兄弟情意地奪門而出了。。。。。
然後呢?
我要幹嘛,我要去哪?
我為什麼走了這條可以把一輩子耗掉一半的陰間路啊??!!!
作者閑話:
總體是小甜文,兩個缺愛,噢,嚴謹點三個缺愛的小家夥。。。。。。感覺要劇透了。
反正撐死十萬字完結哈哈哈哈,最後感謝大家對哥們創作初期的肯定哈{愛心}(電腦找不到表情包,咱給大家夥手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