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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豆麻袋!
    我怎麼就無意識說出來了?!
    不是,我腦子有泡嗎?這是能說的???
    斯碌顱內細胞反應過來後瘋狂報警,一抹紅從耳垂直竄臉頰。
    時光倒流機、集體失憶十秒機什麼時候研發成功?我現在打個地洞離開是不是更貼合實際?!
    “你說什麼?”江沁思和楚渙異口同聲地問他。
    來呼吸了。
    沒人聽清。
    “沒,沒沒沒。”斯碌臉上的江消了點“你說你的,我沒聽清。”
    “脖子感覺怎麼樣?“
    “涼涼的,有點刺癢。”斯碌老老實實地答[乖巧ing]
    “正常的。啊碌忍忍,再最多擦兩三次就好。”江沁思用指尖輕抬他下巴,小心地左右移動看。
    她指尖很冰,冰得不像南方夏季城市中人們該有的溫度。
    其實脖子上的淤,不碰不疼。除非他劇烈的搖頭或把頭使勁往後仰著去拉扯脖頸也不會疼,就看著嚇人。
    至於為什麼如此肯定,因為作為第一個發現且是本體的人,他小心地去碰去扭動脖頸,結果沒啥感覺。又好奇怎樣會疼,給自己整了套劇烈地脖子複健(抽風)拉伸運動。
    斯碌小幅度的點頭,跟他們說謝謝。
    對施暴方道謝可能有點聖父,但這是刻進我國人民刻進DNA的修養。
    更何況,還是這種原因。。。。。。
    “對不起。”楚渙把藥膏擰緊,拉著斯碌站起來。
    斯碌拍拍屁股,低頭看自己左手手臂有沒有沾上牆粉,像是隨口的一問:“所以他接受了嗎?”
    他沒明說誰,也沒明說接受什麼。隻輕飄飄的這麼一問,大家心裏都清楚。
    江沁思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凝固。
    她不知道。
    她以為給斯碌送飯的洛洛,來敲門的是洛洛,下接拿藥膏和信的是洛洛,塞信封也是洛洛。
    但推門的時候她的孩子告訴她——我是楚渙。
    一句話她的心定了,在不久後又亂了。
    她多麼希望做這一切的是洛洛,告訴她這件事有轉機,洛洛能接受新家人試圖像常人般彌補。
    “接受,”太陽花朝他笑,裏麵夾雜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我有意識時,是你開一半的門,露出了脖子上的淤青。在這之前的,是斯洛。“他揮揮手裏的藥膏,像炫耀戰利品的幼稚鬼:“斯洛拿的,我們倆無法控製人格轉換,如果我沒來,他應該是想幫你的。“
    活落的一刹。
    江沁思的眼眶紅了,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上湧的淚水。
    她擺擺手,逃似的說聲要去買菜,跑了。
    。。。。。。總會好起來的。
    現在不正是如此嗎?
    ——————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第二個問題。
    “你信嗎?“他反問道,嘴角的笑後是化不開的苦澀。
    “我。。。。。。”
    “你會!”楚渙大聲地打斷他“如果我跟他一樣給你醫生的診斷表,你會信。但然後呢,你會和他們一樣用打量的眼神看我,會揣測今天是誰,會想盡辦法尋找漏洞來所謂的真相大白拆穿我,說我裝?“
    他的精神疾病原本不可怕,隻是有獨立意識的守護者而已。可怕的是人心,是那些玩笑般的惡意揣測,是那些發自內心流於表麵的驚悚和驅趕。
    他一開始說了,被捉弄,被戲謔,被指指點點,被驅趕,被逐客,放強製休學。陪媽媽從早忙到晚,不知停歇,沒日沒夜的打工攢錢,攢路費換城市,攢學費轉學。
    他和媽媽不知道怎麼和別人說了,不敢說了。
    日子有變好的趨勢,誰會不想小心翼翼地維持不願戳破,怕是南柯一夢、莊周夢蝶。
    如果那天換人格沒那麼巧,如果他再晚起一點,江洛看了楚渙留給他貼滿半個房門和床頭的便簽紙。
    這開場會不會就沒那麼天崩。
    太陽花,好像要枯萎了。。。。。。
    “不知道。“斯碌皺起眉,沉吟道:“但我不會說你裝,君子不以小人之心揣測他人之腹,而且我真把你和江姨當家人的。雖然我爸什麼煙霧彈都沒給我放過,就來了這麼記絕殺。”
    “。。。。。。。“
    “我沒有家人。”無論那個據說漂亮得舉世無雙、驚天動地的母親活不活著,都如孤兒般。所以哪怕你們前來的再突然,我也因你們臉上和善的笑和細微之處的關心,這麼簡單的打心底認可了。
    語文科普閱讀題果然是有科學依據的,情緒會感染,現在老子也要枯萎了!
    “江姨會做芝士雞扒蓋飯嗎?“
    話題轉得飛快,楚渙還沒從被斯碌當家人的驚喜和發現自己小人之心的自責中出來,他“啊“了聲。
    “我饞兩天了,這家店做得真配不上它的價。巨柴巨幹,醬還給少了,就皮上一層有味兒,我想江姨做的飯了。”斯碌砸吧幾下嘴兒。“江姨做的什麼都好好吃。”
    “撲哧——昂,媽媽之前是廚師,去年參加比賽還拿獎了。”
    當時的媽媽在台上眉開眼笑的跟他搖手上的票子和脖子上的獎牌,在拍照留念後飛奔下台抱他,興高采烈的帶他去銀行存卡裏,留了兩張下館子慶祝。
    那是他們第一次去飯店吃飯,吃的是海底撈,服務員熱情地讓他們倆全程紅著臉cos啄木鳥,“謝謝”貫穿了整場飯局。最後,兩張紅的鈔票變成了綠色的和一袋子贈品。媽媽拉著他的手笑著走出超市,抬頭望天空中的星星,喃喃道:“有錢真好啊,渙兒。“
    楚渙也跟著看。
    那天的天很黑,星星很遠,超市刺眼的人造燈掩蓋了群星的明亮。
    楚渙說:“我好好學習,長大以後努力賺錢給媽媽,讓媽媽一直有錢!“
    “那我的小渙兒呢?“
    “男孩子不怕苦,我要先給媽媽買房子,不流浪了。“
    黑夜中的女人還是笑著的,眼神清明。卻在沒有光照射的地方緊繃著身體,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他們四處奔波的行囊裏,隻有各自的兩套換洗衣物,其餘全是各類學習資料。
    他們很窮,但是買得起無價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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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斯碌收拾好書桌上的餐盒,問他:“這能救不?我不想浪費糧食,但這店家實在是太糟塌糧食了。”
    “我試試。”楚渙接過袋子,把藥膏放在斯碌的書桌上。
    “你會?“
    “對的,可能比媽媽差點。”
    斯碌沒試過江姨的爆改飯,所以無法比較楚渙是不是真比她差點。
    反正他嚐完楚渙爆改飯後的第一口,腦子裏滿屏的“NB,母子倆是廚子精轉世吧。”如彈幕般來回滾動。
    他明明隻是吧飯加咖喱和蛋炒了遍,熱了下肉並往上加了點醬,速度快且步驟簡單到斯碌覺得他也會。
    但味道直升幾個檔次!
    我的三十多起死回生了,這殺傷力堪比白月光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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