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起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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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變換的很快,身後豪華的別墅再也看不到影子,他帶著我在樹叢間亂繞,身邊的樹木一個一個掠過,禁不住嚴寒的樹葉從我身邊飛快劃過,快的找不到痕跡。
他走的很快,我隻有小跑才能跟著他。所以很快便不知道方向,我跟著他糊裏糊塗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眼前終於不再是茂密的樹,我舒心的暗吐了口氣,未知的領域總令人感到不安。
他在一棵樹下停下,在這裏能很好的察覺到周邊的情況,我這才我這才有時間觀測矗立在我麵前的房子,或者不是一座房子而是一間很久不用的倉庫,外表看起來很破舊,甚至有幾處還有些漏洞,看起來似乎被用了很久,門鎖著,旁邊有一個胖胖的人在那裏,坐在凳子上閑閑喝著茶,遠遠看到我們來了,立即站了起來,態度恭敬。
我看著那個人有些擔心,因為他那臃腫的身材總讓我覺得他站立不穩。見他如此敬畏的望著我身邊的人,我才察覺到我身邊的人不簡單。
我疑惑的看著身邊的人,不知道他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在冷風的吹動下,樹葉綿綿不盡的往下落,給這個蕭瑟的秋季曾添了幾許落寞荒涼。
他立足在樹下一動不動,神情很是懷念的回憶往事,感慨萬千,短短的幾分鍾他的表情不斷的轉換,害的我以為他的專職是變臉。
見他帶我來也不說一句話,讓我覺得他早已忘記我,或者是來的時候就忘了,無奈的看著樹葉唰唰落下,我想著,難道我的存在感那麼低嗎?
久久,他回過神來,凝視著我,表情很是矛盾。
“你有一個好媽媽。”他感歎著,“真是夠殘忍。”說著,他輕笑起來,無限的感傷孤寂。
我憤怒的看著男子,沒有到他靜了那麼會,居然說這麼對母親侮辱的話。
“進去吧。”他望著不遠處的倉庫說。
我沒有遲疑,跟從他的話向前走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聽從他的話,隻清楚我別無選擇,在沒有實力之前。
在我與他擦肩的一刻,我聽到他的聲音,像是在溫文耳語:“我等你來殺我。”
我震楞的看著他,驚訝於他的話。他不理會我的停頓,徑直從我身邊離開。
看著他離開,我醒悟到他殺了我母親,我要殺了他,但可笑的是我居然對他有些好感。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母親的死,無論怎樣我都要殺了那個男子,我在心中發誓。
走到門前,胖男人給我開了門,偏頭討好的問我:“你跟那個人是什麼關係呀?”
瞥了眼他滿臉橫肉,凶惡陰險的麵容,我不吭聲木然的進到房間裏,門被剛才立在門口的人鎖住。
過了一會,外麵又來了一個人,兩個人開始閑談,是先相互抱怨一番,然後猜測我們會被運送到哪,最後實在沒談的了就將家裏的情況聊一聊,說著,連自己家母豬生了多少小豬都說上了……
外麵的聲音在持續,裏麵的有些人也不安分。門雖然關住了,但仍然有些許光線射進來,讓我能看清楚裏麵的境況,十幾個孩子中有男有女,有的是相挨著坐在一起時而說一會話,有的似乎不合群或離人群遠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有的嘴裏喊著無聊與這個聊一會與那個聊一會好不安分,那般隨意的樣子,感覺隻是到一個地方來玩,完全一副輕鬆的樣子,一點也不擔心會發生什麼事。
我默默觀察完後,從原來坐的位置移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與坐在牆角的人隔了一定的距離坐下,依靠在牆上緩緩呼出一口氣,以解常天趕路的勞累。
這是一個十幾平方米的房間,對於我們來說擁擠了些,所以空氣也很渾濁,我觀察了半天還是這裏最好,人比較少,空氣也比其他地方要好些。
此時我才察覺到我好像長大了些,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現在居然開始一一探究,這就是人們說的成熟嗎,我冷笑,以變成孤兒為代價換來的成熟,真是諷刺。
或許我的移動驚動了一些人,我正在閉目養神的時候,一些動靜驚得讓我起來,移目上去,發現一個相貌不錯的男孩在我麵前蹲下然後坐下,這令從未與同齡人接觸過的我有些不自在。
他坐在我旁邊,嬉皮笑臉的說一些有一搭沒一搭的。這種感覺也很不錯。
“你是怎麼到這的,我是被人拐賣到這裏的,你呢?”他好奇的問,他的問題令我咋舌,我該說什麼呢,說我媽媽死了,讓殺她的人照顧我,他把我帶到這裏來了,怎麼聽都感覺諷刺。我冷笑著,絲毫不介意此刻的表情被人看到。
他也察覺到我不欲出口,自顧自地說著,“這裏的人被送進來的方式都很有趣的,有的呢是被人直接迷暈了帶到這的,有的呢是被人販賣進來的,還有呢是被拐賣到這的,說到這,似乎被拐賣到這的,隻有我一個,鬱悶死了被人販賣也比拐賣好啊,起碼還有用強的直接被綁扔在這呐,哪像我被拐賣的,多丟人呐,哎……咦!好像拐賣也是販賣的一種,不過還是丟人點,哎……”他苦惱的搔搔腦袋,突然又繪聲繪色說起來,“還有一種特別奇怪的,居然是父母自願送進來的,要知道這以後的訓練有多艱難,聽說在訓練中隨時都會死人的,居然還有父母將自己兒子送到這裏,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呢……”說著,他也煩躁起來,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轉向我,興致勃勃的問,“對了,你好像也是被送進來的,他送你來做什麼?他是你什麼人啊?怎麼那麼狠心。”說完,他又開始憤然。
我呆了幾分,沒有想到他會在滔滔不絕後還會問我問題。耳邊的聲音停了下來,我思索著留在這裏的原因。
我等你來殺我。這個聲音不期然從我耳邊響起。
“複仇。”我漠然說著,毫不掩飾恨極的殺氣。
他楞了,或許沒想到我會回答又或者我的回答過於駭人。其他人也愣了,我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傳播的很快,他們怔怔的都望著我。
我對他們的表情一無所知,一心沉醉於回憶中,那天的場景又一次翻騰,他向母親開槍時的表情,母親倒地的場麵,血從母親胸口涓湧而出的情景一次一次在我腦海中浮現,壓得我喘不過起來。
待我從回憶中走出來才發現,大家都盯著我看,一瞬間兩頰浮起酡紅,內心尷尬無法言語。
坐在我旁邊的男孩,先反應過來,難得認真的問我。
“為什麼?”
“這個……”我被問得舉足無措。
這時,角落裏想起聲音,“好煩。”美夢被吵醒,煩悶的聲音中夾帶著困意。
坐我邊上的男孩才驚覺問了不該問的,一時尷尬的笑了起來,一瞬間氣氛恢複以往。
男孩似乎和聲音主人很熟,絲毫不顧警告,接著對我說,“我叫秦易澤,你呢?”
“林言。”我笑對他,對方才的情景有些歉意。
“林言,怎麼那麼像男名呢,哪個yan啊?”
“語言的言。”
“哦。”
隨後我們又閑聊了幾句,發現這廝的話真不是一般的多,很快倦意如潮水般淹沒了我,隻好對他嚴明,我要休息,不要打攪我。
見我沉沉的睡去,秦易澤隻好無聊的拽拽身下的蘆葦,順便幫我驅驅蚊。
接下來的幾日,我與秦易澤還有牆角那位熟絡起來,牆角那位名叫蕭玉宇,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也就在我和秦易澤說話的時候,警告一下,而我和秦易澤根本不受威脅,依舊聊我們的,雖然說基本上全是秦易澤在說話,但也算聊天了。
其實我很疑惑,秦易澤到底出身在什麼樣的家庭,簡直是一本百科全書,什麼都知道,不過僅僅是疑惑,並沒有問過,對與我們三人而言,家人身世就是如同禁忌一般的存在,無論誰也不能越過一步。
在這幾天裏陸續有人進來,十幾人變成了二十幾人,秦易澤意外的沒有去跟新人瞎侃,隻是在我身邊打趣玩笑,我們三人成了這裏最奇異最和諧的組合了。
外麵每日必有的聲音響起,還是看門的那兩個人無聊的談話,說是明日我們會被送到蝕人島去訓練。
我猛然想起近日來淡化的恨意,我還要複仇,要殺了那個人,要通過所有試驗。
鬆開的手緊緊地握著,躍躍欲試的心情迫不及待的等著重重考驗,旁邊的秦易澤、蕭玉宇敏銳的察覺到我情緒的波動,皆在心中默默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