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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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在一個奢華的房子裏,光彩流溢的金絲吊燈散發著橘紅柔色,整個床周圍都充溢著溫馨的氣息,我在柔和的光線中,打量著房間一切,在離窗戶不遠的地方,看到了那個人,殺我母親的人,他整個身體都隱藏在黑暗中,隻將麵貌暴露在月光下。
直到現在我才徹底看清他的容貌,深邃的五官,雕刻的沒有一絲瑕疵,幽深的雙眼攝人心魂,挺直的鼻梁,厚重的嘴唇,簡直是上帝完美的傑作,那獨一無二的絕美容顏,在月光下又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他用他那雙銳利的雙眼凝視著我,眉頭微蹙,神色彷徨,仿佛遇到了難題一樣,黯然傷神,無法抉擇。
我們對視了良久,他歎了口氣,從黑暗中走出來。
“餓了就到那吃。”他指著桌上光送來的宵夜對我說。
他背對月光坐在沙發上,看到我戒備的神情,不由得苦笑,“不餓?”他問。
我沒有回答他,充滿厭惡的看著他,不理會他的示好。
他無奈的笑笑,好脾氣的引誘著:“不吃飯是會很難受的,你已經睡了過去一天了,真的不餓?”
我撇開頭不去看他,任他一個徒勞。
他看我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不生氣,耐心的開導著。
“這些可都是很好吃的,是這家酒店最拿手的菜式哦,來試試吧,你會喜歡的。”
“你喜歡吃什麼味的?我幫你夾,你是不是起不來?”
“你怎樣才會吃呢?說一句話好不好?再不吃飯,你身體會吃不消的。乖,吃一點,好不好?”
“你不餓嗎?我可餓了,你看這菜色一看就知道很好吃,來,嚐嚐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吃啊?”
……
“你若不吃的話,我要喂小狗了哦。”
見我一點要吃的意思都沒有,他無計可施的輕歎一口氣,悲哀地說:“你媽媽讓我照顧你,你這樣我怎麼照顧你。”
聽到有關我母親話題,我趕忙望向他,急切的想了解母親的事。
“媽媽……死了……嗎。”每說一個字嗓子都格外的疼,就像有數個小針在紮一樣,我的嗓音變得及其沙啞,說出的話就像巫婆說的一樣恐怖,我也被我這種嗓音嚇住了。
他停下所有滑稽動作,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重重倒在沙發上,凝視著我,靜靜地思索著什麼。
“你是在怨我恨我是不是?”他看著我,不再以憂傷的眼神,目光中全是冰冷,仿佛能滲入心中,讓我感到一種冰涼的寒意,那是絕望悲哀無奈所形成的寒,是從內心發出的蕭瑟淒涼。
他見我隻是愣愣的望著他,他笑了,狷狂的,無謂的,悲哀的……
“以這種方式?”他嘲笑著,“你以為很有用?就這樣,不吃不喝,那麼,你有什麼資本來報複我,命都沒有,來報複我?對,那個賤女人是我殺死的,你不是想為她報仇嗎?那就好好的給我活著,等待機會向我報仇,不擇手段的報複我,折磨我。飯在那放著,想清楚了就決定吧,吃還是不吃。”
他疲憊的閉上眼睛,仰躺在沙發上睡著。
我看著他側臉,感覺似乎沒有那麼討厭了,伸手將幽藍色羽絨被拂開,兩隻手撐著,慢慢下床,剛站起來,一陣眩暈席卷了我,撐起虛弱的身體緩緩走到桌子前,重重坐在沙發上,從未覺得走路是這麼累的。
我看著桌上的飯菜,肚子不自覺地叫起來,攪得胃一陣生疼,端端的沒有絲毫胃口。
我看了看他,眼睛緊閉著,麵中有掩飾不住的倦意,看樣子是睡著了,可是總覺得他整個身體緊繃著,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
忍著胃中的絞痛,不知其味的亂嚼一通,等到覺得飽了的時候,才終止了這一場酷刑。隨意躺在沙發上,輕輕揉揉肚子,疼痛感漸漸消失,我解脫似的緩緩吐出一口氣。
“吃完就睡吧。”突兀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訝異地看著他,他雙眼合著,看著就像睡著一樣,若不是他吐字清晰,我幾乎以為他在囈語。
“明天就要趕路了,不會時間好好休息了。”他停了下說,“以後也不會有了。”
我奇怪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聽話的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看著他被月光照亮的側臉我想著,真是個奇怪的人。
從後來的日子裏,我明白他並沒有說謊,他一路帶著我經過很多地方,換了許多交通運輸工具,一刻也沒有停息的趕路,終於在一個小島停住了,在這幾天內,他沒有說一句話,我也是。隻是在晚上休息的一點時間裏我才會觀察他,而他總是背著我看著窗外,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很奇怪。
我們剛到島上,便有一位接待員帶我們到一個房間裏,從他們的話中,可以辨別出他帶我們去的找是這裏最高管理者。
到房間裏,管理者熱情的招呼著他,他冷漠的點點頭,讓他彙報這裏的情況。
管理者為難的看著我,我會意離開房間,走到房外,順便把門關上,轉身時向內瞥了一眼,他端坐在轉椅上微微蹙眉,思索著什麼。
我站在走廊的窗前,聽著裏麵的模模糊糊談話聲,望著外麵的風景無聊的歎氣。
整個房子被茂密錯雜的灌樹林遮掩著,蒼綠的樹葉染著些枯黃,風拂過,外麵的風景看著空曠荒涼,很是熟悉的場景。
以前也是這樣的,母親在二樓與別人交談,我在樓下欣賞著風景。蕭瑟的風,起伏的樹葉,讓我嚐盡了被忽略的苦澀,盡管如此,我對母親還是有一種斷不開的依賴,我離不開她,我相信她也離不開我。我堅信著母親是這個世上最愛我的人,因為我的世界隻有母親一個人。
無聊的望著天空不知道多久,門被打開了,他從屋裏出來,後麵跟著管理者,他對管理者囑咐了幾句,轉身看著我停了會,讓我跟著他,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神情中看到了哀傷,他走在前的身影格外孤寂悲涼,我緘默未語,靜靜地跟著他的腳步。
身後漸遠的管理者佇立在原地,交織的樹枝遮擋住他的視線,我們的身影變得模糊,他好像沒有影響似地望著我們的身影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