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起  第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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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夕陽接觸水麵,廣闊的海麵被染紅,漂浮的紅色如片片魚鱗邊上的紅一樣,看起來別樣美麗。
    我們一房子的人被一群人帶著穿過令人迷向的森林,走到一望無際的海邊。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像我們一樣的孩子,被他們驅趕著陸續進了一艘輪船上,有的不服從的被身邊的大人抽打著往裏拖,我想他們中肯定也有一些想逃走卻又捉回來的,就像我們中的一樣。
    回頭看去,我詫異的發現,在那些孩子中還有一個擁有金色發色的女孩,白皙的膚色若是在晚上瞧見,我一定以為我遇到在電影中看到的吸血鬼了呢。繼續看下去,才發現這樣與我不同的人還不少。
    秦易澤見我盯著那些異族人瞧,對我解釋說:“他們是我們所說的外國人,我隻知道這個組織很龐大,沒想到這個組織的成員還真是壯大。”
    我看著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沒等我付出實際,我們便被他們領了進去,去的地方並不是船上,而是下麵的船艙,我們所有的孩子被重新編組,還是二十五個一組,分別帶到不同的地區。
    船艙裏很暗,隻有一絲亮光,與母親那晚被殺景麵的感覺很相似,感受著兩邊傳過來的體溫,我感覺極其幸運,還好他們在我身邊,否則還沒到蝕人島,我就要被那天的場景折磨瘋了。
    “怎麼這麼黑啊,比那個破房子還爛呢。”耳邊傳來秦易澤的聲音。
    “恩。”我回應著。
    蕭玉宇沒有說話,但我覺得他應該在暗中看著我們,因為我在偶然間發現他夜視非常好,不過從黑暗中模糊看到他的架勢,怎麼那麼像想看我們掐架呢?
    “你不說些什麼嗎?”秦易澤問。
    “說什麼?”我問。
    他一種不可救藥的語氣對我說:“你難道就不正常點,想其他女孩子一樣尋求保護嗎?”他拍拍胸脯,我想他一定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慫樣。
    “我習慣了。”感覺似乎不夠,我又說:“其實我覺得,如果要尋找安全感的話,蕭玉宇更合適。”
    更何況,如果說安靜的呆著不正常的話,那這裏的都不正常。
    意料中的憤怒沒有出現,他小聲問我,聲音中有著疼惜,“你怕嗎?”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隻是問問,這麼黑不怕嗎?”
    “……”我沒回答,怕嗎,我不知道,若以前我肯定是怕的,現在倒不清楚了,或許還是怕的,但更多的隻是冷,就像世界上隻有自己一個人一樣,很冷。
    “這些人真討厭,怎麼不給我們帶到舒服的房間呀,帶到這個鬼地方,討厭死了。不過,你不要怕哦,有我看著你,你肯定會睡得舒舒服服的,做夢全都是好吃的,放心。”
    我輕笑,“我看是你想吃了吧,要不要姐姐給你免費贈你兩個蛋。”
    秦易澤緊捂著兩個眼睛,不敢放鬆,那個委屈樣,還真像被欺負了。
    眼睛適應了黑暗,隱約看見他的舉動,我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這種威脅方式還是從他那裏學過來的,沒想到那麼好用。
    半天沒見我有什麼動靜,隻聽見老鼠吱吱的聲音越來越響,秦易澤疑惑的放下捂著眼睛的手,看到我捂著嘴。
    他生氣的撇撇嘴。“再笑我揍你哦。”見我沒收的趨勢,他更加氣惱,“再笑,我罰你洗衣服。”
    聽到他這麼幼稚的話,我笑的更歡,指著自己的臉得寸進尺的說:“真羞!”
    這次就連蕭玉宇也哼哼幾次,見蕭玉宇也加到我的陣營,他撇頭不理我們,嘴裏還嘟囔著:“你們都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哼……”
    無聊的度過了不知道幾日,就在給我們送了七餐後,終於船靠岸了。
    明媚的陽光懶散的輕撫著大地,微冷的空氣中還殘留著尚未來得及蒸發的露珠,薄薄的晨霧已盡數散去,可以清晰地看清楚看到島上的麵貌。
    深綠色的樹叢盤根交錯,不分彼此,一眼望去,盡是汪綠一片,如同碧色海洋起伏跌宕,陡峭險峻的山嶺逶迤相接,將視野的另一頭完全遮擋住,一種神秘欲揭的感情油然生成。
    我們從船艙中出來,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胸中的抑鬱之情仿佛煙消雲散,落於九霄,身體的舒展似乎帶來無窮的力量,著急想找一個發泄口。
    “哇!終於出來了。”秦易澤舒心的展著雙臂,歡暢的說著。不過他沒高興多久,便被一直看管我們的人敲了腦袋,警告說:“安靜點!”
    看著那些管理著我們的領導人聚集到一個地方商討問題,我趁著旁邊打手不注意,貼著秦易澤的耳朵說:“活該啊。”說完,還以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出現在他視線中。
    秦易澤揉著敲疼的腦袋,一臉苦樣,眼神哀怨的看著我,直看得我心虛,正欲說道歉的話,卻被蕭玉宇打斷。
    “不要說話,他們來了。”
    我趕緊回頭,裝出老老實實的樣子,在匆忙一瞥,發現一個身體孱弱,金色發絲的女孩,若沒看錯,她應該就是上船時我注意過的女孩,不過近了些看,女孩並沒有吸血鬼那麼可怕,反而很可愛,淡藍色瞳孔黯然無神,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或許因為病了的緣故看起來格外滲人。
    待他們重新又編好組,我小心查看了下我們這組的成員,大多數人都換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那兩位哥們沒有被換掉,雖然離我的位置遠了點,但我還是很想像母親一樣虔誠的祈禱,感謝上帝,阿門。
    在老後麵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原來我們是一組的啊,再次感謝上帝。雖然隻見了她幾次麵,卻給我一種無法言明的好感。
    我們這個組隨著讓我們叫他教官的人入了浩渺的森林,仍舊是跟著亂轉,仍舊是轉的暈頭轉向,不同的是越往裏麵深入,我越覺得恐懼。
    因為我們進了森林不久,便接受到這裏動物的熱烈歡迎,看著那群花花綠綠的柔軟滑膩的物種在樹下或樹上對自己吐著信子,身體不由得打著顫,艱難的吐了吐沫,決定忽略這些物種,乖乖跟著教官走。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有些同伴驚呼,不過沒持續多久都禁了音。我看到教官駭人的表情從我們中緩緩掃過,眼中有些不耐。
    不知過了多久,腳都隱隱疼起來,我們才終於離開那些冷血動物的注視,眼前的景象變得空曠,如鏡一般平靜的湖麵呈現在我們麵前,微風徐徐劃過,湖麵中的褶紋折射著耀日的光輝熠熠生輝。
    周圍是無垠的草地,一隻斑點梅花鹿豎立著兩支好看的鹿角站在湖水邊,瞪著兩隻傻亮亮的眼睛看著我們。湖麵映著它呆愣的樣子,很可愛。
    在對草原上的眾位動物朋友告別後,我們又進入了萬惡的樹叢,不過這次很少受到冰冷的注視,反而有許多和善的小動物與我們打完招呼後,滋溜飛走了。
    在進入樹林的時候,再也走不動的我們都無形象的陸續坐在地上,於此同時教官的怒叱聲也越響,我們隻好無力的站起來繼續跟著教官移動。雖然在草地的時候休息過一會,但還是很乏累,尤其是腳,痛的連抬起的一絲欲望也沒有。
    這時候天氣變得悶熱,我擔心起那個金發女孩,她身體那麼弱,能承受住嗎?想著我回頭看去,女孩蒼白色的臉上布滿艱辛的汗珠,眉頭緊緊地蹙著,氣喘的厲害,單薄瘦弱的身影令我害怕她隨時會倒下。
    可能感覺到我在看她,她抬眸看著我,虛弱的扯出一抹笑容。我失神看著她的微笑,直到看到後麵秦易澤不斷提醒我的眼神,蕭玉宇擔心的表情,我才回神。轉頭的那一刻,我沒有發現女孩原本晶亮的瞳孔變得了無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的笑容,卻令我想起母親死前的微笑,滿足又有些苦澀。
    在樹叢中很難辨別時間,當我們迎來又一個草地的時候,已經月落枝頭,樹影朦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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