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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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秋一個人坐在秋千上,望著滿園的薰衣草,心裏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來到法國、第一次看到夢中的莊園……本應該興奮才對,就像惜夏一樣,在飛機上一直嘰嘰喳喳地鬧個不停,來到莊園後甚至不顧舟車勞頓丟下妹妹與行李就到四周逛去了。憶秋覺得有點累,一抬眼,就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小憶秋,想什麼呢?”
說話的是依璜。憶秋先不知道,原來這次旅遊人數如此的眾多,連蕭子寒、舒雅都在應邀之列。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告訴夫人,也把紗紗帶來的。
“我想紗紗了!”憶秋如實地告訴了依璜。
依璜坐下來,離憶秋很近,一隻手搭在憶秋的肩膀上,憶秋反射性地站起來,卻因為重心不穩,差點摔倒了。
依璜笑了笑,“我沒有惡意,隻是習慣使然!”
憶秋不知道如何接下麵的話,幸好此時仙女降臨了。依璿出現地很及時,她一把推開依璜,拉著憶秋坐下,“哥,你又欺負人了!”然後轉向憶秋,“憶秋,別管他,他就是這副德性,看見異性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對了,憶秋,怎麼不出去走走?這裏的薰衣草花田很漂亮的!”
“喂,張依璿,我好歹是你哥,美眉麵前留點麵子好不?”
“麵子?你裏子都沒有了,要麵子幹什麼?”
……
這就是他們兄妹的相處之道,抓住機會能損就損,能抬杠就抬杠,但是,關鍵時刻,火力絕對是一致對外的。比如此刻——
“張依璜,要你摘點水果,你跑來種果樹了。還有你,張依璿,不是要你帶著憶秋一起來大廳集合,我們晚上去barbecue嗎?結果杵在這裏不動了,裝雕塑啊!”還未見其人,就聽見其魔音綿綿不絕傳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
“楚希文,我不是看見小憶秋一個人挺無聊的,過來陪陪她嗎?”說完這句話後,依璜立即就瞥見了希文的殺人眼神,不由得一個戰栗,算了,比這個永遠都比不過楚希文,還是識時務者去摘點水果吧!要不然,他老人家一個心情不好,大半夜地把自己趕出莊園,在這語言不通的法國,可如何是好啊!
看見哥哥受到“委屈”,依璿先是心裏一樂,魔王自有人王魔!然後,麵對希文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胎見胎爆的楚希文先生,你沒看到憶秋一臉的不高興嗎?你是不是多少應該付點責任呢?”
希文果然瞧見憶秋一臉的鬱結。每年生日聚會都毫無新意,今年向母親提出想旅遊慶生,沒想到母親沒有半點猶豫地同意了,還說,帶上蘇家的兩個丫頭。可是,從上飛機,到來到普羅旺斯的莊園,憶秋都沒有顯現一絲一毫的快樂。
“帶你出來見世麵,怎麼一副上不了台麵的樣子!”本來快要到嘴邊的寬慰的話,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竟成了這樣。
憶秋怔怔地看著希文,想著他為紗紗與至愷所做的一切,心裏有一股熱流直竄心底,原來這個看似很強悍很尖銳的男子,其實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人。“可能有些累,所以臉上才會寫滿倦意!不過,這裏真的好漂亮!”
以為會毫不客氣地反駁回來的希文聽見憶秋這麼說,竟有些不知所措。為掩飾自己的不安,連忙轉過身去,發號司令一般,“到大廳集合,我們去barbecue!”
晚上的莊園很美麗,雖然有些颼颼的冷風,但是夜空卻是前所未有的澄澈與明鏡,上麵鑲滿了一顆顆閃耀的星星。因為距離遠,所以那些看起來其實醜陋不堪的星星在世人的眼中竟成了美麗的象征。
在熊熊的篝火旁,大家載歌載舞,這是蘇憶秋第一次看見希文與煜文這麼近距離地在一起。火光照耀在他們的臉上,一寸一寸閃耀……蘇憶秋坐在旁邊,靜靜地觀看著,突然就被依璿拉了起來。憶秋連連退卻,依璿衝著她大喊:“不要緊,我們都是亂跳的,圖的就是一個高興!這裏多美啊!”憶秋聽罷,也跟著大家一起跳了起來。
青春,就是如此的張揚與恣意,不需要任何修飾,就美麗得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實,憶秋是很會跳舞的,她跟著月光仙子輕盈曼舞,細腰扭動,雙臂舞展,好似精靈……
先是希文停下來了,他看著蘇憶秋,在她的舞台上旁若無人地舞蹈,那份美麗震感了自己;然後是煜文,憶秋的舞技有些生疏,但是勝在意境與飄逸,若換成長紗紡裙,蘇憶秋真的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最後,一幹人都停下來,看著憶秋一個人翩翩起舞……
憶秋停下來後,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幾十雙眼睛都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因為紗紗喜歡跳舞,說這樣可以塑形,所以,就跟紗紗偷師了一點!
“哇!蘇憶秋!沒想到你還是個‘舞林高手’呢!”依璿拉著憶秋,左看看、右瞧瞧!
“隻是隨便跳跳了!”恰巧觸碰到煜文的目光,微微一笑。
“真的很不錯!”煜文走上前,輕撫著憶秋的頭發。
篝火的另一邊,“你什麼時候動手?”
“放心!會讓她嚐到一點甜頭的!”說完,嘴角輕輕一抬。蘇憶秋,跟我鬥,你畢竟還是嫩了點。
晚餐談不上豐盛,對於這些平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王子公主們,能夠自力更生、解決晚飯問題,已經很值得嘉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