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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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普羅旺斯同樣美得像一幅畫,依璿、依璜與希文說著什麼,不時發出很豪爽的笑聲。惜夏坐在希文的身旁,雖然插不上嘴,但是,看得出來,她很快樂,臉上盡是柔情蜜意。而舒雅與偉文躲在不遠處,不知道在做什麼。憶秋望了一圈,卻獨獨沒有看見煜文,還有蕭子寒。
憶秋悄然起身,這樣的機會恐怕一生隻會有一次吧,要把這美麗的景象永遠地留存在心底,就讓我用我的眼睛記下今夜的美景吧!
憶秋用手比著相機的樣子,走著走著,突然就聽見——
“為什麼?”蕭子寒淒淒地問楚煜文,“為什麼若苓離開一年多了,你還不肯接受我?煜文,你告訴我,我到底輸在了哪裏?”即使在這樣黯然的夜色裏,憶秋還是看見了蕭子寒如星芒般的雙眸。本打算快步離開的蘇憶秋不知道為什麼停了下來,雙腳像灌了鉛一般怎麼也動不了。
煜文平靜地望著子寒,對於這個女生,有心疼、有愛惜,但是,他很清楚這一切都與愛情無關!“子寒,我不愛你!即使沒有若苓我也不愛你!”
蕭子寒以為自己等到了莫大的良機,終於有機會可以與煜文朝夕相處了,可是一句“即使沒有若苓我也不愛你”深深刺激了她。她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煜文溫柔地撫摸著憶秋頭發的畫麵就浮現在了眼前。
煜文,你第一次為憶秋解圍時,你冷漠淡離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煜文,你在校園節上看到憶秋喝酒時,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煜文,在希文欺負憶秋時,你堅決地站了出來……煜文,你到底有沒有發現,你對那個女生的好遠遠超過了我?你不愛我,就能愛她嗎?為什麼是她?那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煜文,你知不知道,你越愛她,我就越恨她……
蕭子寒的餘光看到了暗處的蘇憶秋,於是,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雙手抱著煜文的頭,吻住他的唇……
蘇憶秋突然覺得身體裏的血液停止了流動,眼眶濕了,晶瑩的液體滑麵而落……心,在同一時刻,猶如被萬利戳穿,隻有疼痛,不見鮮血……
有人悄悄扳過了憶秋的身體,他看著憶秋滿臉的淚痕,輕聲地問:“真的很喜歡他嗎?”
憶秋抬起頭,眼中淚光瑩瑩。“是!很喜歡!從第一次見到煜文的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他了!”
那人有些淡然地笑了笑,“你不能喜歡他!”
“為什麼我不能喜歡他?我知道我們身份有別,但是,不能因為他是楚家的三少爺,而我隻是楚家園丁的女兒,就剝奪了我喜歡他的權利!在我的愛情裏,我們從來都是平等的!”
“因為……”
“蘇憶秋、張依璜,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問問小憶秋明天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依璜倒是轉換情景的翹楚,說著便笑著走向希文,拍了拍他的肩旁。
而憶秋順勢用衣袖擦幹了臉上的淚漬,走到希文的麵前。“是啊,依璜哥哥說明天我可以體驗一下農莊女的生活!”
希文狐疑地望著二人,似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一時又找不出來。“蘇憶秋,我跟你說,以後離這個花心鬼遠一點,要不然出了事情,你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
“喂,有你這麼說兄弟的嗎?”依璜一隻手搭著希文,一隻手向憶秋暗示“剛才看見的事誰都不要說”。
憶秋點點頭。
“不要用你的髒手觸碰我的身體!”希文一把揮掉了依璜的手,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衣服。
“你不是隻有‘異性恐懼症’嗎?什麼時候得了‘人類恐懼症’了?我看,你果然是從火星來的!”
“不要給你一點顏色,你就給我畫彩虹!還有,蘇憶秋,跟著,你個路癡,小心迷路了!”
“哦!”經過希文與依璜的雙口相聲,憶秋的心情好了許多。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說十指連心,隻有緊緊掐住自己的虎口處,那麼,心裏的傷痛就會減輕!憶秋望著自己右手虎口處的“月牙”,輕聲問自己,我真的不配喜歡煜文嗎?
度過了在莊園的第一個夜晚,憶秋第二天起得很早,深吸一口普羅旺斯清晨的空氣,覺得整個胸腔都是甘甜的。
不遠處,莊園胖胖的女仆薩布瑞娜一邊哼唱著一曲簡單的意大利民謠,一邊向著花圃灑水。
憶秋蹦蹦跳跳地走到薩布瑞娜麵前,用有些生澀的英語問她:“你是意大利人?”
薩布瑞娜搖搖頭,也用生硬的英語回答道:“我是法國人,小姐!但是,我的男朋友是意大利人。所以,我會一點意大利語。”
憶秋聽過,高興地拉著薩布瑞娜的衣袖,“你可以不可以教我意大利語?”
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憶秋對亞平寧半島上那個靴子狀的國家充滿了好奇與向往。旖旎的威尼斯、古典的佛羅倫薩、時尚的米蘭、赫本的羅馬,還有愛情的維羅納……於是,憶秋開始自學意大利語,希望有一天,可以到夢中的國度去看看。
“好!”這次薩布瑞娜說的是中文,發音標準、字正腔圓。
初冬的朝陽下,柔和的金子一般的陽光在每個人的臉上跳躍、舞蹈……
楚希文看到蘇憶秋來到法國後第一次展露出快樂的模樣,居然是因為遇到一個會說一點意大利語的女仆。如果會說意大利語就能夠讓她快樂的話,那是否應該早點就告訴她,自己會四國語言,其中就包括意大利語?!
“為什麼想學意大利語?”希文走近憶秋,好似漫不經心地問。
憶秋心情也大好,甜甜地一笑,不答反問:“二少爺知道羅米歐與朱麗葉的故鄉在哪裏嗎?”
這是憶秋第一次對著希文笑,盡管現在已是初冬,風有些微冷,但是此刻,希文荒漠的心原卻頃刻間變得草長鶯飛、鳥語花香……希文的心不覺微微顫動……於是乎,他忽略掉了“二少爺”這三個字,於是乎,他在所學的外國名著裏前前後後裏裏外外地搜索了一番,有些得意地答道:“英國!”
這應該是個百分之一百正確的答案,因為是人都知道莎士比亞是英國人。但是,答案脫口而出之後,希文又後悔不已,“英國”似乎與“學意大利語”沒有絲毫的關聯。
正當希文準備改答案的時候,憶秋突然笑得有些不可抑製:“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二少爺不知道的事情啊!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鄉在維羅納,在卡佩羅路27號小院,有一堵刻滿世間有情人的愛情宣言的牆,傳說隻要把彼此的名字刻在上麵,戀情就會天長地久……”
還是忽略“二少爺”,因為看著這樣無拘無束的憶秋,希文竟然能感染上一兩分快樂,嘴角不自覺地慢慢扯開!他用帶有些命令又充滿寵溺地語氣對憶秋說:“蘇憶秋,如果你20歲生日時,你的意大利語有長足的進步,我就帶你去維羅納!”
憶秋也沒有想很多,“真的嗎?那……薩布瑞娜要替我證明!不能反悔!”說著,便拉著薩布瑞娜的手圍著希文旋轉、旋轉……
“那個……那個……小姐,你別轉了,我的頭有些發暈了……”薩布瑞娜連連求饒,她這種重量級的噸位哪裏經得起憶秋這樣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