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襄陽公主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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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陽公主,您這樣……不好吧,畢竟強扭的瓜不甜。”羅瑾跪在地上,低頭垂目,真真一副被強搶的民男模樣。而他前麵十步開外,紗幔之後的軟塌之上便是襄陽公主——先皇最小的女兒,亦是靖王的胞妹。
    “甜不甜,總要嚐一嚐。”
    “公主,我是不會娶你。”這句話是羅瑾最後的堅持。
    “沒關係,本宮娶。”
    噗噗~~
    笑聲,從開著的窗戶旁傳來,然後拎著酒壺的白梓玉一個縱身跳進來。看著屋內戒備的幾個侍從,白梓玉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盒:“草民……是來送賀禮的。”
    襄陽公主對身邊的人擺擺手,便有一個侍女走到白梓玉麵前取走木盒並呈給公主。
    紗幔後麵,公主打開盒子後愣了一下,然後伴著輕輕的笑聲合上盒子:“白梓玉,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
    雙手交疊,白梓玉微微屈身低頭行禮:“戰場上待過幾年,久經生死,便也看淡了生死。”
    襄陽公主把盒子交給侍女,人起身從紗幔之後緩緩走出來:年僅十七歲的公主臉上還透著少女的稚氣,但舉手投足之前卻盡顯皇家的威儀。而且樣貌繼承於太皇太後,倒也不負京都第一美女之稱。
    白梓玉轉頭看著地上跪著的羅瑾:要樣貌,襄陽公主讓人無可挑剔;要身份,生母為當今太皇太後,胞兄是唯一手握兵權的靖王;要權勢,本朝唯一出生便有封號和封地的公主。這樣的公主,嫁於他羅瑾,怎麼想羅瑾也不吃虧。
    “你威脅本宮。”公主被侍女扶著,走到白梓玉身前兩步停住,看著依舊屈身行禮的步前,並沒有打算讓他平身,就像沒打算讓羅瑾起身一樣。
    白梓玉微微抬頭,但沒有直視襄陽公主,聲音中透著幾分玩笑:“草民不敢,真的是誠心來送賀禮。不過……送禮,總要送到公主的心坎裏才是好禮。”
    “喔?”襄陽公主來了幾分興趣:白梓玉離京之前,他們之間的接觸僅限大型的宮宴遠遠見過。畢竟男女有別,何況年齡相差六歲。對彼此的了解隻在其他人口中的描述,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的照麵。
    “起身說話吧。”襄陽公主轉身走到羅瑾麵前,然後對自己的人揮揮手:“你們先帶未來駙馬下去換上喜服,本宮和白公子敘完舊便和駙馬完婚。”
    羅瑾眼睛睜的巨大,在被人架出去前對白梓玉用嘴形求助:救我。
    白梓玉卻不厚道的笑了,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世人皆說公主心悅羅瑾,可卻拒絕聖上的賜婚。想來這婚事……也非公主所願。”
    白梓玉的話讓襄陽公主有幾分意外,畢竟這事並沒有走出禦書房,知道的不過當時在場的那幾位。
    “本宮很好奇,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自然是不知道,公主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
    白梓玉、羅瑾和白疾被丟到了一座小船上,而之所以說它小,是因為它無船篷,大小也隻是剛剛夠兩人坐著一人躺著,就好似為他們三人量身定做的一般。
    “白公子,貴人的吩咐,得罪之處還望見諒。”說話的是站在船頭的徐三,而他的客氣僅僅是希望在送走白梓玉之前,別再招惹任何事非。
    “那勞煩把我們的盤纏送下來,還有……天黑了,總要送一個燈籠吧。再要一床棉被,一壺酒,一隻燒雞。”開口的是白梓玉,而麵對他要的東西,徐三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便讓人取了來。
    被子是給白疾準備的,畢竟身上有傷,有一床被子鋪在身下,躺著也舒服一些。至於酒和燒雞則是白梓玉要的,畢竟他下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至於羅瑾,一身喜服,現在隻要能離開,什麼他都可以不要。
    大船慢慢駛離小船,確認公主不會反悔再殺回來,羅瑾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你到底是如何讓公主答應放我們離開的?”
    “你確定這是放我們離開?”接話的是白疾,他現在腦袋有些暈乎,但眼下的情況讓他強撐著不睡。
    白梓玉看向白疾,很是讚同的點點,然後拿起船槳看向羅瑾:“太湖之大,萬裏不止,雖說我們離岸時間不算太久,但要用這個小船劃到岸邊……羅瑾,我騎馬在行,劃船一竅不通。”
    話落,把船槳丟給羅瑾的白梓玉便一手燒雞一手酒,表明他的態度。
    看看無助弱小躺在中間的白疾,看看對麵賞月飲酒的白梓玉,羅瑾放下船槳,起身脫了喜服的外套,左右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後認命的劃船。
    白疾轉頭看向白梓玉,又看看羅瑾,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因為他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作死了。可困意襲來,是身體本能無法抵抗的,人在困惑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三月初的夜,是很冷,尤其是在湖水之上,水汽伴著夜風吹在人身上,著實的涼意難忍。
    白梓玉起身,用被子把白疾裹好,然後脫了外套丟給羅瑾,同時把剩下的半壺酒遞給羅瑾:“喝口吧,還有……兩個外套都穿上,真凍病了,我可照顧不了你們兩個人。”
    羅瑾接過了酒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剩下的一個雞腿:“餓了。”
    白梓玉把雞腿遞給他,同時接過船槳:“你劃船也不看一下方向,船駛向湖心,你是真不想我們上岸了。”
    好在羅瑾力氣不大,而且不太懂劃船,折騰了半天船沒駛出原地十米。
    “方向?”羅瑾左右看看:“一片漆黑,有方向嘛?”
    於羅瑾而言,他是讓船向著大船離開的反方向,原則上應該是向著岸邊的方向。
    白梓玉陽頭看他,從軍的那些年,他也沒少夜間行軍,所以跟軍中老人學會了如何看星盤識方向。
    看著劃船的白梓玉,羅瑾再次問出了最初的疑問:“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那你又為何要拒絕這門婚事,畢竟無論從哪方麵看,你都不虧。”是的,羅瑾的抗拒,任誰看來都是不明智的決定。
    “此生若非心中人,何愁青絲配白衣。”對月飲酒,深情又是惆悵。
    多年前,羅瑾便告訴白梓玉他遇到心上人了,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位姑娘是誰,卻一直是迷,就好似那位姑娘不存在一樣。偏偏白梓玉知道那位姑娘是誰,而且就因為知道,所以並不看好他們。之前是沒可能,而現在也是微乎其微。這麼多年過去,白梓玉以為羅瑾他已然放棄,沒想到……罷了,人都是有執念的,無論對錯,隻要自己覺得值得便好。
    “於你而言,於公主而言,你們皆非彼此的良配,而我……不過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輕飄飄一句,白梓玉沒有告訴他,自己答應了襄陽公主什麼事。可無論是什麼,羅瑾相信這事一定不簡單。
    “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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