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受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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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亭下手……夠狠的。”看著白疾前胸布滿的鞭傷——橫縱交錯,幾乎道道見血,有的衣服都嵌入到了肉了。說實話,羅瑾看著都覺得疼。同時對咬著牙硬是一聲都不吭的白疾高看了一眼: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齡,居然抗的住這鞭刑不哭不求饒,倒有幾分白梓玉的脾氣。難道……他真是阿玉的私生子?
“羅少此言差矣,這位小公子的傷看著恐怖,但並未傷筋動骨。除了會著實的疼一些,養個十天半月便能痊愈。”說話的是被請來給白疾看傷的黎老。
黎老是徐敬亭的師父,早些年羅瑾在京都見過幾次,隻知道他醫術不錯,用毒更是厲害,其他的了解不多。
“既然黎老都這麼說了,想來徐敬亭這小子是手下留情了。不過……”羅瑾的話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阿玉怕是真動怒了。”
若非自己出現打了一個岔,羅瑾相信白梓玉一定會和徐敬亭動手。其實若換作往常,羅瑾巴不得徐敬亭被揍一頓。打劫……還劫色,想想就晦氣。但他們眼下受困在太湖之上,且這事幕後之人怕是……所以君子能屈能伸,現在不適合再和徐敬亭鬧翻。
“結疤前別沾水,老夫再去給小公子熬副藥,今晚怕是要勞煩羅少費心照顧,莫要發熱了。”黎老處理完白疾的傷口後便起身離開,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能讓他動手醫治的人,這些年沒幾個,所以眼前這位小公子想來是很重要的人。
“有勞黎老了。”羅瑾親自送黎老離開,然後才回屋看著躺在床上的白疾:“傷口可還疼?”
“不怎麼疼了。”白疾現在確實感覺不到什麼疼痛,而且傷口涼冰冰的還挺舒服:“那個瘋子,他都派人打劫,你不恨他?”
白疾不懂為何眼前這人要護著那個瘋子,畢竟剛剛若非他開口,白梓玉一定是會揍那個瘋子的。真想讓白梓玉揍他,最好揍死他。
“恨?”羅瑾搬了一個凳子過來坐到床邊,打開這扇語重心長的說道:“做人做事,其實和做買賣一樣,要學會審時度勢,必要的時候,吃點虧也未必會輸。懂?”
“所以你也想揍他。”
白疾的總結,讓羅瑾覺得他剛剛白說了。不過算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慢慢了解人情世故吧。
“他為什麼抓你?”白疾其實更想問,要和他羅瑾洞房的是誰,或者洞房了嘛?但眼下的情況,說話還是委婉一點比較好。
“嗯,我也想知道。”話是如是說,但上了官船,看到徐敬亭時便猜到了七八分。
“我看你一點不擔心,你真的是被抓來的嘛?”
羅瑾眉頭皺起,然後看著白疾:“我這個表情,是不是有那麼一些擔心了。”
看著明顯是在哄孩子的一般的羅瑾,白疾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情。可……好無聊啊,若是阿大在就好了,還能記得給自己準備些吃的。轉頭,透過窗口看向外麵,天黑了,是不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肚子……有點餓了。
咕嚕咕嚕~~
聲音不大,但卻很是時候的表達了白疾的心聲。
羅瑾起身,原是想說去幫他取些吃的,可還未開口門便被踢開,白梓玉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托著一盤吃的進來。
“真是心裏有靈犀,你怎麼知道我餓了。”羅瑾上前接過白梓玉手裏的托盤:一碗肉粥,三個包子,一葷一素。
“你是給我,還是給他準備的。”這份量,怎麼看都不夠他們兩個人吃。
白梓玉走進屋,拉了一個凳子坐下,喝了一口酒才回道:“你沒吃?”
好吧,沒有自己的份。——羅瑾任命的把吃的端到桌子上擺好,然後看向白疾:“下來吃吧。”
看著已經在桌邊坐好的二人,顯然他們根本沒想過自己這個傷患需要人照顧。雖然氣,但硬氣的沒開口,自己強撐著身體走到桌邊坐下:雖然傷口並不算太疼了,但身體卻一陣陣的發虛。可這一切,眼前這兩個人似乎根本沒看到,而是自顧自的聊起了天。
“那小子這麼快就放你過來?”
“他……”喝酒的動作一頓,想了想還是如實以告:“被我打暈了,現在……被徐三帶回房間了。”
“你……”羅瑾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怎麼又打起來了?”
一旁本安靜自己吃飯的白疾突然看向白梓玉,他很想知道揍的重不重。
“乖乖吃飯。”敲敲桌子,白梓玉開口提醒道,然後才看向羅瑾:“我想喝酒,他不許。”
嗬嗬~~
羅瑾閉上眼,大概能想到發生了什麼。畢竟,若是沒了徐敬亭,白梓玉說什麼,那個徐三還不乖乖照辦。不對,若是徐敬亭”睡了”,那豈不是:“你有沒有讓船靠岸。”
“在這裏,你覺得能做主的真的會是徐敬亭嘛!”問,卻也不是問,而這也是羅瑾最怕的結果。
咚咚~~
兩聲敲門之後,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黎老。
“小公子的藥好了。”
“有勞黎老了。”開口的是羅瑾,而白梓玉則歪頭看向黎老。
十年前,重傷的黎老是被白梓玉所救,那時的黎老自稱是隻是一名江湖郎中,因無意得罪了一位貴人才被人追殺重傷。雖然白梓玉不信,但卻沒有多問,本以為他們日後便不會有機會見麵,但不想他陰錯陽差進了徐家,因救了徐敬亭的父親,最後留在徐家並做了徐敬亭的師父。不過自己知道此事時,已然離開京都。雖然白梓玉也擔心過他的身份會危害到徐敬亭,但讓兄長調查的結果並沒有異常,而且黎老也確實是用心的教導徐敬亭,便也就這樣了。再見麵,便是今天。
“白公子,多年不見。”
自己與黎老的關係,就連羅瑾都不知道,而且過去多年,本以為他會當作初見,可話一出口,便知他是有其他話說。所以在羅瑾差異的目光下,與黎老一前一後離開。
“你……怎麼了?”白疾並不覺得白梓玉和黎老之間有什麼不妥,畢竟他以為他們本就認識。
“吃醋了。”
放下藥碗,羅瑾的表情真的如他的話一般。隻是,他的話剛落地,門口便進來兩個侍女打扮的人,進屋後對羅瑾行禮後便開口道:“公子,公主有請。”
公主?——白疾仰頭看著羅瑾,這個船上有公主?
公主?——羅瑾微微張開嘴,表情凝滯一般: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