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醉生夢死紅塵路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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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公主。”
    抬眼看著眼前跪著的徐敬亭,襄陽公主並沒有第一時間讓他起身,而是淡淡的問道:“既然早早便醒了,為何不去送送他。畢竟道不同,以後見麵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既然道不同,那便不見了。”
    不見?
    他是他曾經的光,追隨了這麼多年,不見……便不見吧。
    “起來吧,皇兄來信說皇嫂又懷孕了,算算時間大概四個多月。”
    襄陽公主後麵的話沒說,但徐敬亭知道他們該回去了。無論他是否讚同靖王,但長姐如母,何況自己還是被長姐一手帶大的,所以即便是為了長姐,他也隻能支持靖王。亦如襄陽公主,作為靖王的同胞妹妹,很多時候沒得選。也是因為這個,他們兩個才會走到一起——為自己重要的家人,多謀一分生機。
    “公主,我其實不太明白,他……現在隻是一介草民,我們所求的……可能嘛?”徐敬亭站在一旁,心中一直的不解還是問了出來。畢竟,他一直以為公主的這番安排,最後會是一場空。
    “他的這個草民,不會做太久了。”襄陽公主起身,伸手侍女便上前扶住她:“徐敬亭,你既然跟本宮選了這條路,有些人有些情,要麼丟掉,要麼永遠的藏在心底。否則,本宮不介意換一個合作者。”
    “公主放心,我會是最好的合作者,畢竟這關係到我徐家的存亡。”與情意比起來,利益才是最穩固的關係。
    【轉眼翌日中午】
    上了岸的白梓玉一行三人,又步行了小半日才遇到一個小村落。羅瑾用十兩銀子讓村長給他們騰出了休息的房間,並備上了吃食。可羅瑾沒吃幾口便回房間睡了,而白梓玉則照顧著白疾,一夜的風終究是風寒入體,加上之前的鞭傷,人發起了熱。
    “白公子,藥好了。”拿了錢,村長請來了村裏唯一的李大夫過來給白疾看過,而李大夫開的藥是他兒媳親自熬的,但畢竟是女眷,所以藥由他端過來。
    “有勞張伯了。”村長姓張,年齡看上去快五十歲了,白梓玉便喚他張伯。接過藥,一份放在一旁,準備涼一些再喂白疾服下;一份則端著走到另一屋,伸手把床上剛剛睡著的羅瑾抓來了起來。
    “幹……幹嘛?”
    “喝藥。”
    “我沒病……”羅瑾現在隻是困,可看著白梓玉一臉的認真,大概也猜到了原因。雖說自己身體素質不錯,但終究是吹了一夜的冷風,預防一下到也沒毛病。所以最後端過碗,乖乖的吹了吹便一口氣喝下去。
    “好苦。”吐吐舌頭,羅瑾不是矯情,是藥真苦。
    “下次給你吃糖。”白梓玉敷衍的說了一句,便拿著碗出去了,而羅瑾則躺回床上,心想:有武功傍身就是好,劃了一夜的船直到上岸,上岸後還一直抱著昏迷的白疾趕路。若是自己,胳膊腿早廢了。要不……自己也抽空學學武。在胡思亂想中,羅瑾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而再次醒來,已是後半夜。
    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自己的外套套上,然後一點點蹭到床邊。因為這裏的床是那種他不怎麼常見的土炕床,很大,而且他睡覺時挨著窗戶,所以離床邊有點遠。就在他剛剛摸到床沿時,門簾挑起,白梓玉手拿一盞燈出現在門口。
    燈是煤油燈,不太亮,但好過沒有,穿好鞋,羅瑾才看向白梓玉:人穿戴整齊,眼眸見也無一分睡意,顯然人不是剛剛醒。
    “幾時了?”
    “剛過醜時。”
    說話間,白梓玉和羅瑾便走出了房間。而到了外廳,白梓玉便放下燈,而羅瑾走到門口時見他沒跟上,便回頭喊道:“帶個路唄。”
    這個時間醒來,原因無非三種:睡夠了,餓醒了,或者是想如廁。而很巧,羅瑾三種全占了,但眼下最後一種比較緊急。而這裏,他下午來時並沒尋過茅房,加上夜幕之下,確實需要一個人帶路。
    “出門直行十五米,然後左轉二十米,遇到一個小門出去,大概三米便到了。”白梓玉坐在桌旁,右手撐著頭放在桌子上,說話時眼睛並沒有睜開。
    昨日下午羅瑾呼呼大睡時,他跑去了十裏外的鎮上買了白疾需要的傷藥,並給他們三個都分別買了套換洗的成衣,以及一些吃食和酒,回來後就一直照顧白疾,晚上又給發熱的白疾擦拭額頭和身體,直到剛剛白疾的身體沒那麼熱了才小眯一下。然後便聽到羅瑾的動靜,拿著燈給他照亮。說實話,若是可以,他現在一分一毫也不想動。而這些,也是羅瑾回來之後才知道的,因為他終於換下了那套讓他不爽的喜服,並吃上了他最愛的酥糕。
    “你回屋睡會兒吧,那孩子,我一會兒幫你找照看,不會有事的。”心疼白梓玉,也是因為羅瑾現在睡不著了。
    “嗯。”白梓玉也沒跟羅瑾客氣,起身便往他剛剛睡的屋子走去:“半個時辰後叫醒我。”
    “幹嘛,不放心我?”
    “我給讓他服了九還丹,他的內裏不行,一會兒需要給他運功。”說這句話時,白梓玉已經進了屋。
    九還丹是最好的療傷聖藥,服用期間若是有高手內力輔助,可算是事半功倍。隻是,它是西楚皇室秘藥,因為白梓玉當年留下很重的內傷,所以需要長期服用。但這藥煉製及其複雜,每年聖上也隻是派人送來九枚。可以說每一枚都極其珍貴。
    “我若沒記錯,眼下你手裏隻剩下這枚了。”難得,羅瑾落了臉。挑開門簾,靠著門框不滿的說道:“你的內傷,你比我清楚,若不用它調理著,若是發作起來會很麻煩。”
    “我的內傷已好的差不多,剩下的……這藥也隻是減緩並無法根治,不若給更需要的人。放心,我心裏有譜。”說完便翻身背對門口的羅瑾,顯然是不想再聊。
    放心?——羅瑾放下門簾,羅瑾退回到外廳坐下:藥已經被白疾服用,埋怨又能如何。何況他本就是有主意的人,自己也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而屋內,黑暗之中白梓玉睜開了眼,不由的想起黎老的話:公子服用的九還丹裏多了一味”斷腸花”的藥,本是並無害,但若用”相思草”做引,便會如今日這般。好在您服用的時間不長,身體積攢的藥性也不強,停藥三月便可全部排除。
    相思草,斷腸花,醉生夢死紅塵路。
    歎了口氣,白梓玉看向漆黑的屋頂:白疾的出現,怕是有人刻意安排。畢竟一個半大的孩子,不至於用安神助眠的醉生夢死做香囊的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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