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馬當要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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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將軍走進國防部會議室,向眾將領宣布,日軍已經攻陷徐州和安慶,正向武漢方向前進,保衛武漢的戰役即將打響,欲確保武漢應東守宿鬆、太湖,北扼雙門關,大勝關,武勝關諸險,依大別山脈以拒敵軍,並與平漢北段之積極行動相呼應……如此方可製勝,方可確保,否則據三鎮而守,於近鄰而戰,則武漢對我政治經濟資源上之重要性已失所保者,僅此一片焦土而已……故欲確保武漢,應戰於武漢之遠方,守武漢而不戰於武漢是為上策。這種部署,不僅有利於抵抗日軍進攻,且利於武漢地區人力、物力、財力之轉移。軍委會根據統帥部指示製定了保衛武漢的作戰計劃和戰略方針是:守備華南海岸及華東、華北一線我軍陣地,並積極發展遊擊戰爭,妨礙長江下遊的航運,牽製和消滅敵人;支援馬當要塞在鄱陽湖以東迎戰敵人,阻止他們溯江攻向九江;在武漢外圍布置主力軍,利用鄱陽湖及大別山的地障與長江兩岸的丘陵、湖沼作持久之戰,特別把重點放在外翼,爭取行動上的自由,預期可與敵人的主力作戰4至6個月,予敵以最大之消耗,粉碎其繼續攻勢的能力。顧將軍強調,其中心思想就是:立足外線,保持部隊高度的機動性,利用地形和工事,逐次抵抗消耗日軍,以空間換時間,最後轉變敵攻我守的戰爭態勢。
日軍波田支隊攻占安慶後,繼續搭乘海軍艦艇沿長江西進,六月下旬抵達了江防要塞馬當的封鎖線外。波田拿著望遠鏡和副官一起,親自查看地形,參謀介紹,馬當要塞由德國軍事顧問設計,中國軍隊已經營幾個月,耗資無數,堅固異常,主要用於阻攔我海軍的進攻,據說蔣介石對它寄於厚望,認為它至少能阻止我軍攻勢一個月左右。波田聽副官說完,露出輕蔑的表情,問海軍進展如何?參謀回應,海軍試圖從江上打開通道,無奈水雷、沉船和人工暗礁太多,而且掃雷艇在守軍的炮火下也無法掃雷。江上行不通,改為陸路迂回進攻如何?波田問,參謀回應,馬當要塞工事堅固,附近守軍為李韞珩的十六軍,如果強攻,必定傷亡慘重,而且還未必能拿下要塞,隻能智取,必須獲取中國軍隊的防守情報,再見機行事。波田點頭讚同。
潘美芳從洋貨店出來,看見不遠處的陳默然正在拍攝街上的鏡頭,她和洋貨店也被拍攝進去,她沒在意,徑直回家關上門,走向臥室的化妝台,從包裏拿出口紅裏的紙卷展開:盡快摸清馬當要塞守軍情況。潘美芳點一支煙,然後將紙卷燒掉,開始思考如何完成任務,她不敢耽誤,立刻收拾行李啟程趕往馬當要塞。到達馬當要塞,從士兵番號上知道十六軍在此駐紮,她直接到十六軍駐地找李軍需官。李軍需官走出營地,見是潘美芳,非常詫異,問她怎麼會到這裏來?潘美芳反問李軍需官是不是不歡迎她?我隻是不敢相信你會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李軍需官回應。我來辦點事,正好見是十六軍在這裏,順道來拜訪你。李軍需官介紹,你來得正好,明天是李將軍創辦的“抗日軍政大學”結業典禮,我邀請你一起參加,我原本打算參加完結業典禮去漢口找你,既然你來了,我就不用去了。潘美芳有些詫異,是嘛?看來結業典禮很隆重吧。李軍需官告知非常隆重,除了我們部隊全體軍官外,還邀請了當地士紳和一些媒體參加。潘美芳半開玩笑問,你們都參加結業典禮,就不怕日軍進攻?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我們的工事非常堅固,還有海軍陸戰隊一個大隊在守衛,明天典禮結束我們就回要塞,不用怕日軍進攻。李軍需官篤定回應。潘美芳答應多待一天,參加完結業典禮再回去。李軍需官將潘美芳帶到軍營外最近的一間客棧,安排她住下。這是我們這裏最好的客棧,你先休息,我還要安排布置明天的典禮會場,無法陪你,請見諒。潘美芳讓他先忙,軍務重要。李軍需官離開時,在客棧門口正好碰到陳默然走進酒店,兩人擦肩而過。客棧裏住著明天參加采訪的記者。晚上,潘美芳無事出來走走,來到一間米粉店吃米粉,遠處一個人正拿著相機把潘美芳和米粉店拍了下來,潘美芳問老板有湯粉嗎?老板回應湯粉已賣完,隻有涼拌粉。她要了兩份涼拌粉,一份在這吃,一份打包,不放辣椒。這時進來一位記者,竟然是陳默然,他脖子上掛著相機,讓老板給他來碗涼拌粉。老板很快將粉端上來,美芳慢慢吃完米粉,讓老板結賬,她把錢遞給老板,老板接過紙幣,將打包的米粉交給她,潘美芳拿上打包的米粉離開。陳默然吃完粉,將錢放在桌上後離去。等客人都走後,老板回到屋裏,打開潘美芳給他的錢,裏麵卷有紙條,上麵用日語寫著:“馬當要塞守軍十六軍軍官24日均參加結業典禮,要塞隻有海軍陸戰隊一個大隊守衛”。老板打開碗櫃後麵的隔板,裏麵是一部電台,他把這個消息很快發送出去,然後將隔板重新裝好,一切恢複如初。
6月24日
李將軍辦的為期兩周的“抗日軍政大學”結業典禮隆重舉行,十六軍各級軍官和當地士紳與新聞媒體悉數到場,潘美芳以嘉賓身份與士紳同座,陳默然作為媒體記者在媒體席就坐。李將軍發表熱情洋溢的演講,今天是抗日軍政大學結業典禮。舉辦抗日軍政大學,就是為了統一官兵抗日之決心和意誌,了解日軍的作戰方式,為持久抗戰做準備。雖然抗日軍政大學隻為期兩周,但已取得預期效果……,希望軍政大學的學員結業後要更加奮勇殺敵,為國家馬革裹屍,為民族戰鬥不息。全場響起熱烈掌聲陳默然和記者一起給李將軍拍照,為整個結業典禮拍照,陳默然隨手又給潘美芳拍了幾張照片。
趁著十六軍軍官參加“抗日軍政大學”結業典禮的機會,日軍在十六軍的防地東流登陸成功,並順利攻下既無準備,又無主官指揮的香山、香口等地。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波田用望眼鏡看著部隊的進攻,非常滿意。昨晚的情報來得非常及時,讓我們避免了重大傷亡。參謀提醒,他們還有海軍陸戰隊的一個大隊在防守,不能掉以輕心。不一刻,副官報告,在馬當要塞遇到敵軍的頑強抵抗,我們發動三次衝鋒都被擋住。波田命令繼續進攻,一定要拿下馬當要塞。留守馬當要塞長山核心陣地的海軍陸戰隊二大隊,在總隊長鮑隊長的指揮下,頑強抵抗,打退波田支隊的三次大規模集團衝鋒。鮑隊長問通訊兵,聯係上十六軍沒有?通訊兵報告總,十六軍還在召開”抗日軍政大學”結業典禮,所有指揮官都不在崗。鮑隊長讓他繼續聯係,直到聯係上為止。此時日軍開始發動第四次進攻。鮑隊長命令把日軍的進攻壓下去,必須守住要塞。鮑隊長見十六軍指望不上,讓通訊兵馬上發報給老上司謝哲剛,請他致電委員長。不一會,通訊兵收到回電,白崇禧將軍已指派駐守彭澤的167師前來增援。
抗日軍政大學結業典禮還在進行,副官悄悄走進禮堂,來到李將軍身邊報告,海軍陸戰隊鮑總隊長來電,日軍正在進攻馬當要塞,要我們馬上回防。李將軍聞聽此言,大吃一驚,想不到日軍現在就開始進攻馬當要塞。參謀請李將軍為抗日軍政大學軍官頒發結業證書。李將軍走上台,他沒有頒發結業證書,而是直接走到麥克風前宣布,日軍已進攻馬當要塞,結業典禮結束,所有軍官馬上回防馬當要塞。場下的人聽說日軍開始進攻,紛紛向禮堂門外跑去,場麵混亂。潘美芳隨著人群跑出禮堂,看見人群四散逃離,十六軍官兵正在集合,跑步向馬當要塞進發,看著這一切,潘美芳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陳默然按下快門,將現場拍攝下來。十六軍官兵趕到馬當要塞,正碰到海軍陸戰隊鮑總隊長帶領二大隊官兵撤退。鮑總隊長報告李將軍,我們堅持了兩天,彈盡糧絕,為了避免全軍覆沒,二大隊不得不撤離陣地。馬當要塞已失守。李將軍問薛師長率領的167師增援部隊沒有到嗎?鮑總隊長回應,到我們撤退時都沒有到達。李將軍命令立刻反攻,奪回馬當要塞。日軍依托馬當要塞堅固的一級國防戰備工事頑強抵抗,使國軍的進攻屢屢受挫、傷亡慘重。副官報告,日軍火力凶猛,馬當要塞工事堅固,我軍傷亡慘重。李將軍拿下望遠鏡,無奈望著遠處的馬當要塞。命令停止進攻,向彭澤轉移。
第九戰區召開作戰會議,陳誠在會上大發雷霆。委員長寄希望馬當要塞堅固的工事能抵擋日軍一個月,現在連一周都沒有守住,李將軍,你作何解釋?李將軍承認自己防守不力,卑職有罪。陳誠又問薛師長,白長官通知你從公路火速馳援,為何遲遲沒到?薛師長告知,我又接到李將軍電話,讓我抄小路增援,我本想小路會更近一些,能更快趕到,沒想到小路實在難走,輜重物資影響到我們的行軍速度。陳誠問他為何不服從白長官的指揮?薛師長無言以對。陳誠宣布,馬當要塞的失守,讓委員長非常生氣。軍事委員會做出如下裁決:李將軍防守不力,擅離職守,撤職查辦;薛師長不服從指揮,增援不力。就地正法。來人,將薛師長押出去。兩位憲兵進來將薛師長押走。薛師長請陳誠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死在日軍的槍口下。陳誠痛心說為時已晚,外麵傳來兩聲槍響。陳誠告知眾將領,希望在座諸位恪盡職守,舍身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