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在謝佳傑的默許範圍內，然後我才可以站在這個舞台上，這個沒錯，隻不過有個時間範圍，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
    我好不容易有點事情做，而且做得很開心。
    我去找ada，我去找於連，他們通通告訴我，‘老板是謝佳傑。’
    到頭來到底是誰在玩？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跟於連說我是玩玩的，玩上癮了。
    明明已經敲定了要在年底出專輯的。
    我問他為什麼。
    他卻瘋狂地與我做、愛，他卻質問我，“四寘，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怎麼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我要唱歌。”
    “四寘，這不在齊思園的允許範圍內。”
    “誰說的？誰說的？”謝佳傑你弄疼我了，我哭了，“他會讓我唱歌的，謝佳傑，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認為齊思園？”
    “我是誰？四寘，我是你齊四寘的未婚夫。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他咬牙切齒地告訴我，我們是在演一場戲，我在戲裏的角色是她的未婚妻，他曾經與我溫存的時候，明明答應要和我結婚的，卻沒有後話。
    “我要被你弄死了，謝佳傑，你放開，你停下來……”我死命地推他，卻終究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怎麼可以變作惡魔來折磨我？我以為他是齊思園給我找的天使，幫他來照顧我的天使。
    我怎麼可以忘了前提？
    前提是齊氏幫他奪謝氏啊！
    我有什麼權利？
    我肯定瘋了，我跑到ada的工作室，麻木地跟他說話，“我要Greenweek，我不允許你解散。”
    他摘下耳麥，靜靜地看著我，笑了起來，他心平氣和地告訴我：“四寘，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
    “我不管，我不唱歌了，可以，但是唐僧他們呢？”我說著便又哭起來，他們都是一群熱血的青年。
    “放心，還能紅不少日子呢，現在找他們串場子的很多，於連那家夥有錢怎麼舍得不賺。你想啊，你在的話，於連反而不敢死命地給你們下通告，還少了串場子出名的機會呢。”他像哄小孩那樣哄我，阿美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安慰我：“四寘，謝二少也是為了你好，娛樂圈太髒了，你不合適。”
    “太髒了，你們不是也在麼？”我說著稚氣的話，我想找出任何一個可能的理由繼續做我的greengirl。
    “我們不是身不由己麼，嗯~我在ada這裏打下手，每個月基本工資1200，遲到要扣50，獎金就看明星走穴的多不多，曲子能不能賣個好價錢，像張生君那樣的，把曲子要了去，年終獎就多些，到頭來也就養得活自己。你看看，做這一行多累。但是有幾個ada，ada也是二十幾年的資格在的。歌手又有幾個像張生君那樣的，很多都是像阿聯他們那樣小混著。”阿美說了一大通，末了，抽了紙巾幫我擦淚，“你還小，在這個圈子裏，你如果出了什麼事，謝二少不都把我們劈了，是不是？”
    原來我幼稚的那麼明顯。
    我哽咽著，“我好不容易找到事情做，我很開心，你們卻突然告訴我不許了，你們讓我怎麼辦？我在學校裏也沒什麼朋友，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去了帝都，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二少！”阿美大叫。
    我回頭看他，眼睛酸澀，他過來從阿美手中接過紙巾，細心地低頭擦著我的臉，似乎下了決心，才把我摟進懷裏，告訴我他的決定，“好，我答應你，但是得聽ada的話，任何時候都別忤逆他。”
    ada苦笑，“我的擔子未免太重了。”
    我傻了，抱著他說不上話來。
    “學校的課，得正常去上，知道麼？”
    “嗯。”
    他還是很像齊思園的。
    我的古代史教授在上麵換著一張又一張的幻燈片，我埋頭寫著亂七八糟的詞，張狂點的，能泄私憤的，爆發力的，好吧，我怎麼覺得我使不上勁來，看來沒有唐僧的曲子，我根本就無法下手的。
    “齊四寘，齊四寘，你來回答下這個問題。”我抬頭，起立，幾乎所有的人都朝這邊望過來。
    “原來是真的，我的天。”
    “我說了你們還不信。”
    “班長啊，那是你的榮幸。”
    “我開始以為是名字一樣的，沒想到真是齊四寘。”
    教授肯定知道自己闖禍了，隨便點著一個經常不來上課的人名，卻擾亂了課堂秩序。
    我大聲地回答他：“唐教授，我沒聽清楚問題。”氣運丹田，很洪亮。
    他擺擺手，放棄，咳了幾咳，“安靜一下，馬上下課了，安靜一下，於娜，你來回答……”
    前麵有人回過頭來跟我說話，“你是那個greengirl？”
    於連專門給我訓練過，在學校遇到這個情況要好好打好關係，但是要不卑不亢，不能讓別人得寸進尺，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謙虛地點頭，並小心翼翼地說著：“要保密啊，不然會很麻煩的。”電死你，小樣兒。
    “怪不得經常不來上課啊。要給簽名照呀？”
    “抽空給你帶來吧。”
    其實寫真照和那次的現場視頻都是中分披肩，而且畫著妝，跟現實中梳馬尾辮的我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那個我顯得更成熟。
    依我真實年齡15歲來看，看起來18歲以上是不是很悲哀呢。
    默~
    下課的時候，我得慶幸古代史隻有兩個班50多口人，他們一擁而上我還應付得來。
    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他們拿明星的簽名是用來幹什麼的。
    說真的，很無聊，但是於連已經讓我練得出神入化了，我的明星簽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
    中場休息的古代史教授目瞪口呆中，他大概問了一些同學。
    所以第二節上課的時候，這個老教授竟然心血來潮，道：“要不請我們的明星同學上來唱首歌助興一下？”
    我便硬著頭皮上了。
    我在班級裏總算有了點地位，但是女生還是不太願意跟我親近，倒是男生們經常問些天元明星的八卦，我也說些無傷大雅的內幕。
    還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分寸，我的大學生活開始有聲有色起來。
    但是關於元旦彙演讓我代表班級甚至學院，這個事兒得去問於連。
    於連說：這好啊，我給你安排，到時候可以在考慮到全國各地的高校園區巡演，先看看在你們學校的效果怎麼樣。
    我黑線：隻是唱一首歌罷了，又不是開專場演唱會。
    於連：小屁孩懂什麼，年輕人最缺的是煽動，我們需要的是氣氛，是K大是吧，你唱一首歌也得把全場的氣氛調到最高，來證明你的人氣。
    我問他：“那以後會不會很麻煩，在學校裏，我個子高，顯眼。”
    於連道：“下了課就消失，不礙事兒。隻要沒人來綁架你就成，謝二少不是找了人保護你麼？”
    “什麼？”
    “難道我說漏嘴了？”
    “好像是。”
    “得吧，沒那麼容易出事，謝二少罩著呢。”
    我把班長的聯係方式交給於連，並警告他：“你別在我同學那裏趾高氣昂的啊。”
    “得了，大小姐的人我怎麼敢指使，你們greenweek的那幫人也得收斂收斂了，上麵可是馬上要有閑話了。謝二少管你也管的太鬆了。”
    “唔~知道了~”
    元旦前夕，K大各處都貼滿了greenweek要來助演的海報，隻說我是校友，沒提到在哪個係哪個專業，而且我們班的口徑還是有些牢靠的，沒透露多少風聲，畢竟被人圍觀都會不好受，他們也蠻理解我的，明星也是人啊。
    我們是分開進入體育館的，樂隊的東西都是學校幫忙送進去的。
    到了後台我們才集合。
    Bii是輟學玩音樂的，對大學蠻好奇，他問我：“齊姐，大學好玩麼？”
    “混唄。”我說。
    李子笑我，“B，你可別信她，隻有學習差的人才混呢，圖書館學習的人可是一大把。這年頭找工作多難，哪像她啊，大小姐，想玩什麼就玩什麼，當然是混的。”
    “哦——”Bii小孩子的樣子，惹得周圍的女生尖叫四起。
    “好可愛啊，B好可愛啊。”
    我們全隊表示對B的深深鄙視，這丫太會裝了，裝的還是正太。
    輪到我們上場的時候，K大的同學給了我們最熱烈的掌聲，很持久。
    這次於連對我要求畫上煙熏妝並不提出反對了。
    我頂著倆大黑眼圈，用最熱情的聲音唱著我們的成名曲——greengirl。
    Bii他們也都很賣力。
    我們統共表演了三首歌，另兩首是練了千遍萬遍的艾姐的。
    下場，有點氣喘籲籲，很好玩。
    “齊姐！”
    我頭有些暈暈的，就聽見B驚慌的叫我。
    “怎麼了？”我突然好像很虛弱，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
    “你……你流血了。”他指著我。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轉頭往後朝下看，奶黃的蛋糕裙上開始滲出大片的血來。
    “我……剛才在上麵的時候應該沒有吧。”我擔心地問他們，這樣不是丟臉了麼。
    “沒有——但是，會不會太多了，你——”
    唐僧過來扶我，他臉色很難看，他卻跟我說：“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那個來的準麼？”
    那個？哪個？
    我的例假！
    我的肚裏一陣抽搐，我抓緊唐僧的手，低聲道：“你給於連打電話，快點，我跟他說。”
    ……
    “聯係不上。”
    “打給謝佳傑，用我的手機打。”我攤在唐僧懷裏，李子他們把我們圍成一圈，不讓周圍人靠近，他們應該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故，我們隻不過在討論事情罷了。
    “二少，我們這邊出了點事。”
    ……
    “四寘情況不太好，我們聯係不到於哥，不敢輕舉妄動。”
    ……
    “是！是！我知道——”
    “你幹什麼？”我看著唐僧把外套脫下來，他還讓阿聯把外套脫下來，他們瘋了，這是在學校，要注意影響的。
    “你別吵，我們馬上去醫院。阿聯你去搞輛車，越快越好。”
    “謝佳傑讓你這麼做的？”
    “是！我們昏了頭，才會不顧你的安危，做著傻瓜一樣的決定。”
    唐僧用外套把我裹了嚴實，抱起我就往外快走。
    意識模糊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體內流失。身體越來越冷，天氣那麼冷，我不該穿那麼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