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媽媽(一)原來我像她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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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連把我扔進了一家會所,我的體重果真達到了150斤,還超了4斤,我現在的目標是根據營養師和減肥教練的要求,減到110。我吐血,我原本的體重就有112,照樣該瘦的地方瘦,雖然該胖的地方沒很胖。我抗議的時候,竟然被B鄙視。
    “你們這些男人啊,有病啊,80斤!80斤!你讓一個172的女人體重隻有80斤,你以為白骨精啊。”阿美也幫我鄙視這群被虛假信息蒙蔽的人等,怎麼有這麼不懂事的男人。
    “我說,你去問問李琳琳,她確實是43kg麼,目測至少也得55kg好吧,那麼粗的腿,個子還這麼矮。”我犯了個忌,在背後議論別的女星。
    眾人口訥,於是工作室揭起一股稱重風,不管男女,都往秤上一站。我還不信了,這年頭是個女人就80幾。
    事實證明,娛樂公司就是誤導青少年的,女星幾乎至少都縮水5kg以上,隻有天生瘦弱的才可信,他們就當我們明眼人是傻子唄。
    這不,我的資料被明晃晃德寫著45kg,瞎了我的眼。
    我靠。
    我又長高了,脫鞋172cm。
    172,108是我的最新數據,到愚人節前夕。
    我的生活很充實,謝佳傑回Q市已經快一個月了。
    最後一次稱體重的時候,我激動得熱淚盈眶,我卷著一本書高聲發表我的減肥感言:在這裏我要感謝我的營養師May,還有我的教練武清,還有ada,阿美,還有我損友兼隊友的小夥子們~
    我說:“齊四寘重生了。”
    新專輯在網上的評價不錯,greengirl一直名列前三,另一首專輯主打是和張生君合作的《壞人》,情歌王子張生君也是首次接觸搖滾,他的突破,為我們樂隊帶來前所未有的人氣。
    我和他的緋聞開始登上娛樂版。
    煙熏成了我的每天必備,這種東西也會上癮的。
    我能把Bii的Drum玩得有模有樣了。
    愚人節的日子,專輯《愚人節》銷量破萬。
    “才破萬啊~”我感歎。
    Bii又用鼓棒敲我,“知足吧。”
    “怎麼可以知足,我們要向百萬進軍。”我想我喝醉了,說著不切實際的傻話。
    根據公司要求,張生君會送我,然後,埋伏好的狗仔會碰巧拍到張生君扶我進他公寓的照片。
    這稱之為炒作。
    老把戲了。
    這都是我們被要求的幾次了。
    張生君在記者會、發布會,各種各樣的場合解釋:“四寘是個很好的女孩,對我來說是個好妹妹,對,我不需要說謊,她熱愛音樂,她背後有個人在全力支持她,但不是我。那個人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我傻笑著問他:“你憑什麼這麼說啊,那人誰呀?”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於連吩咐的。”
    我呸。
    死魚臉。
    網上開始出現大片的喝罵聲,對於我的朋克穿著,稱之為對青少年的誤入歧途。
    我對記者的回應是:我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
    於連當時很生氣。
    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輿論轉回來。
    他無奈道:“大小姐,你別仗勢欺人了。”
    “我沒想過做別人的好榜樣,那你告訴他們我不是好榜樣,給我貼上標簽,如果他們還要學一個壞孩子的話,那是他們自己的人生觀出了問題。”
    於連說:“小四寘,你是打算生生把我氣出心髒病啊。算了,以後媒體的事交給阿美,你們這幫不省心的。”
    阿美做了於連的經紀人助理,原來那個男孩子我都沒什麼印象,他對我總是很疏遠,沒什麼用。
    後來我才知道,阿美做了於連的……小蜜。雖然照顧我們很累,但是她很開心。
    既然於連全力提拔,我們和阿美處的又熟,我們沒理由計較。她在這個圈子混了7年了,從一個女孩混成一個女人。
    Ada還是那副老樣子,平平淡淡地幹著事。工作室來了一個新女孩,短發,熱情,活力四射。寫得東西卻滿是傷情的東西。
    我沒想到駱爺會找到這裏來,我搖頭晃腦地玩著drum,我被唐僧奪下鼓棒,駱爺這個老頭子出現在我麵前嚇了我一大跳。
    他眯著眼笑:“小姐,回家了。”
    一大群人靜默著看著我,還有我家的老管家。
    “哦。”我覺得駱爺那麼老了,我不能把他氣死。
    回到家,我才知道家裏來了客人。
    我穿著黑夾克,鉚釘鞋,畫著濃濃的煙熏妝,我頭一次覺得無地自容。
    任韶華站在我的麵前,他把手伸過來,幾乎就要碰到我的發。我一晃,不經意地躲過,我禮貌地叫他‘任叔’。
    他隱忍著,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你需要一個監護人。”
    我笑:“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
    他卻抓住我的手,便要拖著我走,“跟我走。”
    我大叫:“駱爺!駱爺!”但是前廳一個人都沒有。
    “任韶華!你幹什麼!”
    “小雲子,我後悔死了,怎麼可以把你獨自一人放在這裏,謝佳傑呢?謝佳傑呢?那個混蛋當初是怎麼答應齊思園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過得好好的。”我坐倒在地上,任他快把我的手拉斷,“你們這些混蛋,我為自己好好的活著,你們憑什麼來幹涉我的生活。”
    “小雲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呸!任韶華!你說話真不要臉,你是誰,你憑什麼自話自說,棋苑就是我家,你走,這裏不歡迎你。”
    我看著他高高舉起的手,停在我腦袋的上方。
    我冷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我爬起來,拍拍屁股,背著他,告訴他:“我叫齊四寘,如果說,我要監護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了,是沈炎。你告訴我的。”
    他無功而返,哦不,他帶著我的一個牙印回去的。
    Drum和guitar玩得越來越順手了。
    我終於給謝佳傑打電話。
    我說:“佳佳,我想要一個人。”
    他終於從Q市回來,他把頭發剪得很短,越發帥氣了。我隻知道Q市那邊在換天,白家和謝氏出現分歧。商業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隻知道齊思園在E省的投資都是交給謝仁傑的,齊思園這個人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膽大,他身邊親近的人卻是沒有多少怨言的,散的人不多,目前為止都在駱爺和謝佳傑的打理下。
    我與他幾乎撕扯著做、愛,像兩隻困獸做著最後的掙紮。
    他一聲聲地叫著我‘四寘’。
    我再也叫不出‘佳佳’。
    我們自己開車上高速去D市。
    我把臉洗了幹淨,穿上乖乖女的衣服,仿佛另外一個人。
    我們直接去了沈家。
    沈老頭看到我老淚縱橫,喊著我‘雲雲’。
    我鎮定地告訴他,我叫齊四寘。
    謝佳傑把我們的來意說清楚,沈老頭眼神犀利地盯住他,喝道:“你說什麼?”
    “我和四寘要結婚了,四寘希望她母親能出席,我是說是血緣意義上的沈炎。”
    “笑話!”
    “外公。”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滑下來,我自編自導著這一切,“我想見見她,我從來沒見過她。”
    這——所謂柔情攻勢之一的眼淚攻勢。
    陳峰他們趕來的時候,沈老頭已經答應去七院看她。
    我們一家人還是很有聯係的,七院,棋苑,果真是一家人。雖然齊思園從沒有承認過她。
    我想象了無數次,在那種醫院裏,她會是以怎樣的姿態活著。
    我看到一個背影,長長的黑發,苗條的身材,高高的個子,我仿佛看到另一個自己,整個世界隻餘下我和我的影子,那種遺世的寥落,隻有我自己能明白。
    護士跟她細細地說著話,她慢鏡頭般地轉過身來。
    那樣的眉眼,鼻子,嘴唇。我在鏡子裏無數次地研究過。原來我是像她的。
    她認真地看著我。
    我朝她笑。
    她沒有一絲精神波動,很平靜地叫我:“四寘。”
    護士疑惑地看著我們,然後再看看我身後的謝佳傑,蠕動的唇到底還是閉了,不說話。
    她慢慢走過來,摸在我臉上的手涼涼的,很蒼白,幾乎沒有血色,她同我一樣笑起來,“四寘,你來看我了。”
    我想,她肯定夢幻了十幾年這樣的場景,從來沒有放棄過。
    這樣的女人,他們說她是瘋子,她在這裏整十年了,他們說那時她差點把我殺死。
    她緊緊地抱住我:“四寘,你來接我了。”
    “是的,媽媽。”
    沈家的人不再鬆口,沒得商量。
    我給她梳頭發,護士在一旁告訴我,“她一直很安靜的。”
    “你覺得她有病麼?”我問這個年輕的護士。
    “這個——你得問醫院。很多人在這裏表現得有些正常,是因為一直打鎮定劑,到了外麵很危險的。”
    “你照顧她多久了?”
    “兩年了。”
    “謝謝。”
    “不用——那個,你是那個greengirl麼?”
    “嗬嗬。”
    “我在電視上看到的時候覺得難以置信,你媽媽和你長得好像,我一度以為是你媽媽在做著黑夜天使,天黑的時候跑出去唱歌。來感動我們。”
    謝佳傑進來,帶來了沈炎的主治醫生。
    “齊小姐。”
    “嗯~”
    “我再幫你媽媽打個鎮定劑,你和謝先生去外邊辦手續吧。”
    “媽媽,我馬上就回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嗯。”她很乖,慢慢放了我的衣角。
    沈家人都在外邊,小一輩的除了沈豫別的都不在場,也是,沈炎是個禁忌,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來了。
    “你當真要和沈家撇清關係。”小舅這樣質問我。
    我昂著頭,清清楚楚地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姓齊,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還是未來,我沒有哪一天是姓沈的。謝謝你們曾經的照顧。”
    “雲雲,”我相信沈麗對我還是有點感情的,“好好照顧你媽媽吧。”她隻能說到如此。
    他們做錯了什麼?隻不過是十幾年前對沈炎的無情存在的內疚支撐著對我的寵愛。
    好吧,誰也沒有做錯什麼,陳峰也好,任韶華也好,沈家的任何人也好,都曾沒有對不起我。陳峰隻不過以他自以為是的方式保護我,把我送的遠遠的,隻不過我走遠了就永遠也不想回來了。
    她睡著的樣子像個孩子,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看著她的長睫毛,吻上她的額。我問前邊開車的謝佳傑,“她很像我,是不是?”
    她的年齡,心智,容貌似乎停留在那個階段。
    “我們看起來更像姐妹?”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專心地開車。
    駱爺已經請好了醫生和護士侯在棋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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