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回家(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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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不用管我了。當我捂著臉出現在外麵一眾人麵前。
    任叔說:“小雲子回我那兒,不用再在這裏了。”他一直很心疼我,或許,爸爸這個角色隻有他當得最得心應手。
    沈麗瘋了,她大喊大叫:“任韶華,你幹什麼,她是沈家的孩子。”對,我有沈家的一部分血液,但是,媽媽,難道隻是因為我留著沈家的血麼。這世界真肮髒。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樓上去,抱住尷尬的付曉宇,哭道:“曉宇,我們走,我們回K市。”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我本就不該回來的。他根本就不想好好談談,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我不配做他的女兒。他嫌我丟他的臉了。
    我把唐姨才整理出來的行李胡亂地再塞回了行李箱。“曉宇,我們……現在就回去,這裏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她也哭了,慌亂地幫我抹淚,“好,說雲,你冷靜點,我們走,但是你別哭了,好不好?”
    他們三個大人站在我的房間門口,陳峰默然了,那樣的臉色,怒其不爭麼?沈麗也不在光鮮,今天的事出乎她的意料,從來她和陳峰不再一條線上。這次的事,完全是他自作主張的,也許,沈老頭也不知道。
    我隻能向任叔要求些什麼,“任叔,你答應我的,陪我回去看他,我現在就要走,立刻!馬上!”我拉著任叔和曉宇直往門外走,沈麗卻拉住我不放,“雲雲,你這是幹什麼?你爸瘋了,你別管他,你不要媽媽了。”
    “媽媽!你別這樣,外公答應了你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這裏的孩子了,難道爸爸沒告訴你麼?我叫齊四寘!我是齊思園的女兒!”什麼都得攤開了說才好麼?所有人都要瞞我,然後,不顧我的感受,不顧時間場合,隨便告訴我真相。我不要這樣,那我來告訴你們好了。
    “陳峰,你幹了什麼!雲雲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把我還給齊思園了,媽媽,你不去看看戶口本麼,我不是陳家的孩子,我更不可能是沈家的孩子,我是齊思園和沈炎的孩子,媽媽,你不知道麼?那我告訴你,我走,走了幹淨,不會再丟你們的臉了。”
    “雲雲,你在說什麼——陳峰!爸爸知道麼,你幹了什麼?你幹了什麼?”
    亂吧,亂吧,什麼都跟我無關了。
    他卻抓住我的雙手,把我捏得生疼,他冷著臉對任叔說:“她不懂事,你也跟著瞎鬧?”
    任叔生氣,過來奪我,我頭一次看到二人針鋒相對,“她不懂事?你打她幹什麼?她是小雲子,是你的雲雲呀!”
    他捧過我的臉,正色道:“雲雲,你看著我,我道歉,我們好好談,好不好?”
    “不好,放我回去,爸爸,是,是雲雲沒臉再在這兒待下去了,我到了齊思園那邊有新生活了。好不好?”十幾年的父女情,幾個巴掌可以抵消的,至少我已經不想去肖想什麼了。
    我在他懷裏哭泣,哭得沒了力氣。
    我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抱怨。
    我說:“爸爸,雲雲會好好開始。謝佳傑對我很好,齊思園看人很準的。”
    我一點兒也沒抬高謝佳傑,在後來的五年時光裏,我是世上待我最好的男人。謝佳傑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給我希望,給我美好,他說:四寘,真愛你了。
    不是戲,我在他的世界裏活得很真實。別人說我是瘋子,他說:就算是瘋子,也是我謝佳傑的妻子。
    我離開的時候,沈麗眼睜睜地看著我坐著任叔的車走的。她不甘的,好不容易接手的,我把沈老頭給我的那個盒子還給她,我不需要沈家任何東西,齊思園留給我的夠多了。
    關於沈炎,現在似乎不是時候去探她。
    付曉宇隨我一起住進了汝佳閣,她說:“說雲,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她真好,知道這時候我最想要什麼。
    任叔隻留了三天,他來跟我告別,我正在浴室給金毛洗澡。付曉宇說:“任叔叔給你留了一封信。”
    【小雲子:
    展信悅。
    我代峰向你道歉,他是愛你的,齊思園和他有各自的打算,但是記住一點,他們都是愛你的。
    也許離開是最好的安排。沈家人不像你想得那麼好。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這是峰能考慮到的最好安排了。
    不管是陳彥還是陸家豪,你受到的傷害,他覺得無法彌補,他是自責的,懊悔的,他沒有不要你。
    愛你的任叔】
    他什麼都知道了。
    熟睡中聽得‘砰’的一聲,付曉宇開了燈,“什麼聲音?”
    我迷糊著睜眼,正好聽得金毛的‘嗚嗚’聲,我咧了嘴不好意思地笑:“我夢到有人抱我大腿,我就狠狠地踢了。”
    “死金毛,就愛往床裏鑽。說雲,明天去還你爸吧?阿嚏!”
    “嗚嗚~”
    “齊思園,你兒子好色啊。”我們到齊思園的院子裏吃早飯,我抱著金毛,給他捋捋毛發,“你沒教他男女授受不親麼?”
    “他過了年就8歲了。”他說的時候那麼惆悵。
    我說:“爸爸,謝佳傑說年三十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年後,他哥就幫他把手續辦好了,他想過年的時候就搬進來。”
    “這小子,皮夠厚。”他虛弱地笑罵。
    他說:“我知道自己的結局,一路走得很辛苦。所以,如果你能看開,就好好地過好現在,不要去想未來,未來我給你安排好了,如有變數也不是你的錯。”
    他在春暖花開的季節走的,很安詳,我在一旁澆花草,金毛盤在他的腳邊,付曉宇還在擺棋盤。
    曉宇喚他:“齊叔叔,可以開始嘍。”
    沒有開始了,他已經結束。
    謝佳傑說:“四寘,他對你真好。”
    淚滑過我的臉龐,我聽見自己說:“嗯,他是個好男人。”
    來送他的人很多,我作為他的遺孤一一接受他們的吊唁。
    有管家和謝佳傑幫忙打理齊思園的後事。
    我說:“謝佳傑,謝謝你。”
    他溫柔地吻吻我的眉眼,“不用謝。”
    齊思園把一切安排得很好,謝佳傑用一個多月的時間樹起的威信很牢靠,何況還有駱超坐鎮。
    我開始叫駱超‘駱爺’。
    我不得不信他,齊家幾乎所有的家當都在謝佳傑手上了,而我隻是個空名。
    我不知道齊思園是憑什麼這麼孤注一擲在這個吊兒郎當的人身上。
    但是我隻能依靠他了。
    謝佳傑在元宵的時候把我帶回了謝家。
    他們對我的尊重,建立在齊氏的龐大遺產上。可想而知。
    齊氏和謝氏的股票一直穩定增值。
    謝仁傑和白天羽在年後晚婚。
    謝氏展開問鼎東南經濟的局麵。
    謝仁傑名列富豪榜第一。
    我開始討厭我的年齡,謝佳傑熬不過我的執著,終於托人把我的身份證,戶口本上的出生日期改了,18歲,我成年了。
    他把我的生日改到與他同日。11月11日。很囧的一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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