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貳拾玖回 煙雨夜叩勾魂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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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城正對的主峰之上,修築著一座寬闊的覽景台,欄杆上皆鑄有青銅雀、饕餮像、麒麟辟邪的銅像,正前方修築這一座殘磚漏瓦的朱紅色高樓,牌匾上三個金字“挽雲樓”。而這石築平台的地麵上,也刻著“挽雲台”三字。
     那三層樓閣下的大門被風吹得大敞,破開的窗戶慣著風呼啦啦響不停,借著月色,正看見裏麵供奉著不少銅像,燃燈佛、藥師佛、摩羅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拜訪了滿滿一間。
     而司馬遙與趙如烈一路拚打,上到山巔的挽雲台上,此時相對而立,氣勢淩人。
     趙如烈在“大紅袍”時,被司馬遙擲出的棋子打中了左手,此時他抬手拭去嘴角鮮血,便叫司馬遙瞧見了他的傷勢,那一下怕是打中了他的血脈,趙如烈此時隻覺渾身經絡震動難以平複。
     而司馬遙同他在帝台之上不斷周旋、回擊、閃躲,腹部的傷口撕裂開越加疼痛,又因失血過多,現在麵色蒼白、眼前似乎都出現了重影。
     司馬遙同趙如烈皆是無力再戰,但此時便是一擊製勝的大好時機。
     兩人卻是想到了一塊兒,見對方也擺出架勢,局麵便變得僵持不下。
     雲章與穆奈何終於是追到了山巔,站在台下不遠處看著那死戰的兩人,不禁冷汗淋淋。
     那輪巨大的過分詭異的銀月,在刹那間卻變成了暗紅色,似在滴血一般,占據了大半個天空的視線,將那三重樓閣、挽雲台包了在內。
     雲章看的目瞪口呆,連忙掏出懷中的玉,對著天空比了過去。
     穆奈何看的莫名其妙,便問他:“上麵那兩人糾纏不休,看來是步步驚心,一步錯了就會丟了性命,你不去幫著,卻是在這裏做什麼?”
     “我聽師父說,若是看見紅月就代表有日月精華,這裏距天空如此之近,不好好吸收一點日月精華怎麼行?!”
     穆奈何聽著隻覺得一陣不解,日月精華?那麼那玉佩豈不是成精了?想著,便伸手想要向雲章把那玉佩借來瞧瞧,雲章卻拽在手裏,死活不給。
     “你別碰,這是我的東西!我全部的家當!”雲章連忙收起來,藏進懷裏。
     穆奈何苦笑,說道:“西京門還缺了一塊玉佩?隻覺得眼熟罷了,我不過看看而已。”說著,又伸出手去作勢要拿。
     “你幹嘛呀!我且問你,你是付青雲嗎?你是司馬遙嗎?你是長安嗎?”雲章瞪了他一眼,拿著玉佩細細的看著,倍感嗬護,“不是就閃邊去,這軟玉,自然隻溫香配得上!”
     穆奈何才不似雲章滿腦子的美人佳麗,說道:“不就是塊玉,給我看看又何妨?”
     說罷,穆奈何趁雲章不備,便一把拿過玉下的掛穗,雲章連忙握住玉佩。
     兩人真執著,忽聞挽雲台上一聲轟響,那高樓頂端轟然坍塌傾側,瓦礫飛落,雲章嚇了一跳、手一抖便鬆開了玉佩,穆奈何也忽然放了手,隻聽見磚瓦落地聲中摻進了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雲章來不及看挽雲台上再度交鋒的司馬遙和黑衣者,瞪大眼看著那塊碎成兩半的玉,中間的裂縫中滲出了點點血跡。
     “碎玉泣血……這豈不是,大、大凶之兆……”雲章哆嗦著撿起了碎玉,愣愣的看了一眼驚訝之極穆奈何,轉而緩緩看向了挽雲台上方。
     司馬遙口中腥甜,橫劍擋著趙如烈的快刀,一邊在腦海中努力搜尋他用的“金蜂針”所屬哪門哪派。而此刻身在“帝台”的城池,到底又是何地方?趙如烈將自己引入其中,隻怕是為了防範西京門再來援兵。
     腹部那一刀實在砍得太深,司馬遙也自知現在自己處於下風,若不能速戰速決,便是勝算不大。若繼續僵持,恐怕會兩敗俱傷。
     司馬遙握刀的手已經開始顫抖,喉中不適,他彎腰竟是咳了幾口血。
     趙如烈見此情形,收住混亂的呼吸,說:“我知你傷的不輕,我們不妨就此收手,我本就無意要你的性命。如此一來免了惡戰,我也可以讓你和台下那群人離開此地。”
     司馬遙卻並無妥協之意,道:“你既然想取徐莊周性命,我又豈能罷手?”
     “好一個忠心烈膽,我就成全了你替徐莊周擋命!”
     趙如烈舉起刀,一個快步衝上前去砍去!
     挽雲台下的雲章隻見兩人之間一道血光劃過,司馬遙身上濺出殷紅的血液。雲章驚呼一聲,隻見司馬遙一聲苦笑,便從挽雲台上墜落下來,掉進了河中!
     “司馬遙!”
     雲章驚呼著連忙向河畔跑去。看著水勢不算湍急的河道,雲章想著方才碎玉泣血的事,心頭隻覺一陣擔憂。便立馬脫下外衣,躍進河中!
     河不算太深,雲章遁入水中,看見司馬遙往下沉、雙眼緊閉,身上的傷口涓涓流出鮮血。雲章遊過去扶住他,但司馬遙被河底長出的水草纏住了,雲章見他口中快沒了氣,情急之下,就用嘴抵上他的口,借他一口氣。
     司馬遙睜開眼看著眼前吻著自己的人,不禁微微一愣。心坎不知如何,卻是懷著隻兔子似的亂跳。
     雲章放開司馬遙,取出隨身帶著的小刀劃開了水草,抱著司馬遙遊了上去。
     兩人上岸以後,司馬遙看著雲章,雲章被這一雙眼睛瞧著、直覺被勾了心魂似的,隻好愣愣的衝他傻笑,說:“你、你沒事便好。剛才我的玉佩碎了,我還以為會有何大事發生呢。”
     “趙如烈應該已經離開了,大概過一會兒我們亦能離開吧。”司馬遙頓了頓,看見雲章衣襟裏落出來的穗子,便想將那塊碎玉取了出來。
     雲章見他身上衣服都濕透了,身際在白衣下若隱若現,水珠沿著烏木般漆黑的發梢滴落,好生動人魂魄。雲章遇見美人便什麼都想不出來,隻得癡癡的看著他。司馬遙的手觸到雲章的刹那,雲章隻覺得一陣暈眩,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起來,卻不知司馬遙隻是想取自己懷中的玉。雲章一把抓住了司馬遙的手,傻笑著說:“我、我隻是把你當朋友而已,荒郊野外的還是不要了。給我抱一下就可以了!”
     “你在說什麼?”司馬遙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定是又想到什麼十萬八千裏以外的地方去了。索性繼續伸手,取出了雲章懷中的玉佩,說,“這塊玉的成色不錯,對你很重要嗎?”
     雲章張大口,見對方僅僅是為了看玉,隻笑了兩下,說:“我也不記得這塊玉的來曆了,隻是從很早以前就隨身帶著。不過這亦是我全部的家當了,找玉匠或許能修合吧。”
     “這玉泣血是大凶之兆,你再帶著怕是不宜。好的玉需適合的人養,不如借我一段日子,我代你佩些時日。”
     雲章見著美人便亂了分寸,不由考慮,便馬上點頭,答應道:“好、好!多謝你了!”複又看向司馬遙身上的傷,問道,“你流了好多血,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處吧!”
     司馬遙點點頭,看向天際的紅月,“等月色散去,照天鏡便失了效應,便能離開了。”
     司馬遙撫上自己身上的傷口,那傷痕作痛的透骨,不禁顰眉。雲章扶著他,問:“你臉色好差,不要緊吧?”
     正說無妨,司馬遙隻覺眼前又是一陣暈眩,眼前瞬間沉入一片漆黑。
     ◇◆◇
     離開帝台時,穆奈何也不知去向,雲章帶司馬遙回府時,正逢替徐莊周上藥療傷的醫師出來,便也囑咐了司馬遙的傷勢,自己不便在此逗留,離去了。
     司馬遙受了重傷,又因失血過多,現在仍在徐莊周府邸休息,已是兩日昏迷不醒。
     雲章坐在沉香閣中,正思忖著從長安那裏借點錢、買些東西去探望司馬遙,但長安今日去了九王爺那裏,雲章隻得坐在這裏,等待長安回來。
     忽然間靈光乍現,想著現在付青雲應該已經替太子煎完藥出宮了,按這時間推算興許仍在朱雀大道上,尚未回到徐莊周府邸,雲章於是連忙出門,去朱雀大道攔截付青雲。
     付青雲走在朱雀大道上,手裏抱著一捆還未用完的藥材。徐莊周的傷勢自己卻是無能為力,心裏總是愧疚不已。
     低頭看著地麵,無精打采向前走著,麵前卻忽然出現個人扣住自己肩膀,付青雲大驚,藥材也落在了地上。麵前的雲章連忙替他撿起來,笑道:“你這是要回徐府嗎?司馬遙受了傷,我想讓你替我想想辦法啊!”
     付青雲撇他了一眼,狠狠說道:“你的司馬遙的事,與我何幹?!況且我隻會解毒和給人下毒,不懂得如何療傷!”
     “別氣啊,你明明知道我心裏隻有你,還亂吃飛醋!”說罷,一把摟住了付青雲的肩膀。
     付青雲甩開他的手,指著他怒道:“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才無心知道!我且告訴你了,徐莊周傷勢未愈,切勿去徐府吵鬧,否則我給你下最毒的蠱,非得弄死你不可!”
     “我晚上請你吃飯這樣可好了?帶我去徐府看看吧!”
     付青雲瞪了他一眼,道:“哼,我該說謝大爺賞嗎?我才不稀罕!”
     兩人便一路上吵吵嚷嚷、一個叫罵、一個哄騙著,回到了徐府之中。付青雲懊惱的回去,正打算回房把雲章關在外麵,眼不見心不煩,卻覺得今日徐府不大對勁。
     一向總是隨時都有侍女過來詢問,但今日卻不見了半個人影。
     雲章四下看著,卻見廳堂中閃過一個人影,雲章可是看仔細了,連忙大喊:“師傅!”
     是楚筱?付青雲想起了紅蓮穀的那個紅衣女子,且不就是,雲章的師傅楚筱嗎?她那日與張義崇對上了,便在未見蹤跡。但如今怎會出現在徐府?
     “青雲,你留在此處,我追去看看!”雲章說罷,便縱身躍出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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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真是感觸良多啊,一向懶惰的我,這個文也順暢的寫到了十萬,似乎創作都一帆風順,但是還有很多前期埋下的伏筆尚未解釋,這大概也需要一段漫長的旅程去詮釋,不過接下來應該也能很順利的完成吧。
     暑假的時候,知道我喜歡看書的同學每人都送了很多書,包括市麵現在買不到的《琅琊榜》,但實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完啊~所以現在潛心看書,每天都隻有時間寫一點點。希望以後,能如願成為一個知名的設計師,我既喜歡這個工作而且也會很輕鬆,到時候就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用來寫文了(閃爍)。
     下次還有版麵給我羅嗦的話(大概要等完結以後了)給大家上一段我對書中人物的解析…設計每一個人物的時候,最先想到的都是他們的結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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