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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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餐後,餘晚晚聲稱要午睡。
回屋之後,她便栓上門栓,利用小畫紙穿去了如煙那兒。
穿進亭台樓閣、仙霧繚繞的畫中,依舊在那間三麵環窗的茶室中。
窗外鳥鳴聲啾啾,屋內如煙正給餘晚晚沏茶。
這裏的一切,仿佛永遠是這般模樣。
餘晚晚坐在如煙對麵道:“如煙姑娘,我來找你是想,請你教我作畫。”
如煙姑娘將手中的小杯子輕輕擱到餘晚晚麵前,眸中略微劃過一絲驚訝。
那驚訝宛如水麵上一片葉子劃過,帶出一條痕跡,很快又消失不見。
“好啊。”如煙並未問什麼,直接就答應了。
餘晚晚倒是挺喜歡,如煙姑娘這個不愛問為什麼的性子。
“那就多謝如煙姑娘啦!”她眉開眼笑,說明自己的需求:“無需教我太難的,就花一些簡單的小畫,例如花朵、水果、蝦呀魚呀之類的。”
“現在就開始?”如煙姑娘問。
餘晚晚期待地搓搓手,用力點頭:“現在就開始。”
在如煙姑娘那兒學了兩個時辰的畫,餘晚晚收獲頗豐。
回到自己屋裏後,她準備自己嚐試著在扇麵上畫一些簡單的小畫。
一進屋,屋裏果然多了一個人。
宴尋橫在她的榻上看話本子。
好吧,上午的時候,是她告訴他,可以常來這兒看話本子的。
“晚晚,你回來啦。”宴尋將手中的話本子置於膝上,對著餘晚晚微笑。
餘晚晚一愣。
怎麼感覺這隻狐狸又變得不正常了?
“對啊,我回來了……”餘晚晚試探他,“你……要沒收我的小畫紙嗎?”
宴尋眸光輕輕一顫,繼續保持微笑:“怎麼會呢,我不是那樣的人。”
餘晚晚心裏嘴都笑歪了。
不知道哪個人前兩日跟她的小畫紙過不去。
一個轉眼就不認了?
咳,既然宴尋今日犯病,餘晚晚也決定陪他犯病。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用魔法打敗魔法。
餘晚晚眨巴眨巴眼睛,佯裝嬌羞道:“宴尋你說的是,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你最好了。”
她說完悄悄睨一眼他麵上的神色,便走到桌邊,將材料放在桌上,準備畫扇子。
宴尋見狀就要走過來。
餘晚晚立即阻止道:“宴尋,你好好在那兒看話本子,我呢,也要做事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她現在可沒功夫陪他玩。
剛學到的一點三腳貓功夫,已經迫不及待要自己動手試一試了。
宴尋眸中神色湧動了幾番,似在做吃力的掙紮,最終點他頭,微笑:“好的晚晚,我坐在這兒看話本子,不打擾你做事情。”
餘晚晚十分滿意。
宴尋倚在榻上看了一會兒話本子,每看完幾句話,他就要抬起眼眸,朝著餘晚晚那兒看過去。
餘晚晚一來,好像手中的話本子頓時變得俗不可耐,內容極其乏味。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奔湧著向她那兒跑去,化作點點無形的流螢,圍繞在她周身。
少女坐得端正,垂著眸子,嘴角輕輕上揚著。
她執筆在扇麵上作畫的模樣,引得他移不開眼睛。
宴尋知道餘晚晚平時是什麼調性,她整日裏活奔亂跳,吵著要去這兒玩去那兒溜。
她高興的時候笑得毫不收斂,生氣的時候嘴巴又要翹上天。
她時而怕他怕到不敢看他的眼睛,時而又蹬鼻子上臉與他討價還價。
總之令他很難辦。
餘晚晚像今日這麼安靜,一聲不吭地坐在那兒畫扇子,倒也順眼極了。
今日她對稱的雙髻盤在腦袋上,一左一右各墜著三朵淺藍色的小花。
這樣素雅的發飾戴在她的腦袋上,卻顯出了別樣的生機。
她白淨的手臂從蔚藍的袖中伸出,令他視覺與觸覺相通,隻需看上一眼,即可想象出撫上去的觸感,如同絲綢劃過手心。
眼下她的模樣看起來頗為乖巧,令他忍不住想將她拿在手中盤一盤。
宴尋手中的話本子黯然失色,便被他拋棄在一邊,幹脆專心盯著餘晚晚看。
好在餘晚晚專心作畫,沒有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看了許久,他便愈發覺得不夠。
如此便起身,向餘晚晚走了過去。
餘晚晚很專心,甚至沒有發覺宴尋走了過來。
“你在畫什麼?”
直到宴尋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腦袋上方,她才輕輕縮了一下肩膀,按著心口扭過頭去。
“你怎麼嚇人呢宴尋?”她眼睛瞪圓,眉頭輕輕擰著。
宴尋已經快要繃不住臉上和善的微笑。
“我來欣賞一下你的作品。”
他將目光鎖定在餘晚晚畫的那副畫上。
一隻醜陋的狐狸。
臉畫得還算湊合,但餘晚晚偏偏惡作劇似的給它畫上了翹起的睫毛,還有麵頰上的兩團粉紅。
看起來頗為怪異。
餘晚晚順著宴尋的目光看過去,聲音中滿是歡悅:“我畫得好看吧?是不是很特別?”
宴尋在餘晚晚身後忍不住皺了皺眉。
原來兔子覺得這便是好看?
眼光那麼差,難怪會喜歡沈之禮。
餘晚晚將手中的毛筆擱在筆架上,拿起那把扇子,滿目歡欣地欣賞了起來。
爾後她扭頭,眼中閃爍著動人的笑:“宴尋,你過來些,到我麵前來。”
宴尋甚至沒想,就邁了一步,邁到了她的身邊。
坐在凳子上的餘晚晚仰頭,“哎呀,你這樣我看你看得脖子好累。”
她瑩亮剔透的眸子一轉,向宴尋那兒轉了過去,她拍拍自己的膝蓋:“宴尋,蹲下來。”
臭兔子,竟敢用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
她說蹲,他便依著她蹲麼?
下一秒,宴尋就微笑著在餘晚晚麵前蹲下,換作他仰頭看著坐在長凳上的她。
“怎麼了晚晚?”
餘晚晚彎起眼睛,她拿過桌上那個畫著長睫毛紅臉狐狸的團扇,放到宴尋臉旁邊,聳著肩膀咯咯笑了起來:“宴尋,真的好像你啊。”
宴尋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
兔子瘋了,居然說這麼醜的東西像他。
為了維持住良好的形象,宴尋在自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之前,從餘晚晚麵前起身,原樣走回了榻前。
他將臉朝向裏牆,用後背對著餘晚晚,開始看他的話本子。
餘晚晚畫完了幾把團扇後,便已到了用晚餐的時間。
為了防止沈之禮與汪明珠又在這客棧底下吃飯,她率先提出,要去能望到大海的小餐館裏吃。
“沈哥哥,珠姐姐,反正最近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楹海城大慶還沒到呢,你們放鬆點兒,該吃吃,該喝喝。”
沈之禮與汪明珠最終沒拗過餘晚晚,答應一起去海邊的餐館吃。
理所當然,狗皮膏藥陸媛也要跟著一起去,故而無法使用小畫紙,隻能步行前去。
灰藍色的天空之下,餘晚晚挑了個餐館外邊的位置坐下。
她吹著晚風,撐著下巴望向海平麵。
一團火紅的圓日正緩緩下沉,海風也吹著海麵,照得一片金光亮起。
對餘晚晚而言,美好的大概也隻有海麵之上的世界。
“對了陸師姐,你來楹海城是來玩的麼?”餘晚晚忽然間收回目光,看向陸媛。
陸媛道:“怎麼會是來玩的呢?這個時間段來楹海城的人,不都是為了楹海靈珠嗎?別告訴我你們不是啊?”
“你們門派,就派你一個人來嗎?”
餘晚晚有點兒模糊的印象,書中似乎帶到過一筆,去年的那一顆靈珠好像就是被闕玉宗奪到的。
陸媛擺手笑道:“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哪能取到靈珠。”
餘晚晚心說,陸媛倒也算認得清自己。
但不管陸媛實力如何,闕玉宗能在這麼多激烈的競爭中奪到靈珠,這絕非幸運和偶然。
餘晚晚托著下巴想了想,“陸師姐,去年你來這兒了嗎?”
陸媛搖頭:“我今年也是第一年來。”
餘晚晚環視一圈,壓低聲音故作神秘:“我今日早上路過一家早餐鋪子,聽聞有人在談論你們闕玉宗,他們都說……去年的那顆楹海靈珠,落在了你們闕玉宗手裏呢。”
沈之禮與汪明珠聞之,皆是亮起了眼睛。
隻有宴尋還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六隻眼睛的注視下,陸媛也說不了謊,況且說出這個事情,對她也沒什麼壞處。
“是啊,去年我們宗門還為此慶祝了一番呢。”
去年的這個時間段,沈之禮與汪明珠正一心在外收妖,對這樣的事也並不知曉。
沈之禮問陸媛:“去年闕玉宗參與奪靈珠成員,今年是否還來呢?”
陸媛朝著沈之禮笑道:“當然來啦,隻不過今年多了一個我。”
餘晚晚:希望你能拖後腿。
幾人閑談間,飯菜便端了上來。
用過晚餐後,陸媛道:“沈師兄,我們找個地方喝點酒吧,你昨兒答應我的,今日若是再不去,那便是不給我們闕玉宗麵子了。”
這女人,怎麼還搬出闕玉宗來壓人了?
餘晚晚當即阻止:“沈哥哥傷還沒好呢,不能喝酒,我們就在這海邊轉轉吧。”
陸媛休想帶著沈之禮離開她的視線。
“珠姐姐,我們走。”餘晚晚說著便拐了汪明珠,朝前邊人少的沙灘邊走去。
沈之禮理所當然也邁出腳步跟了上來。
天色漸暗下來,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
餘晚晚故意放慢腳步,讓汪明珠走到沈之禮旁邊,她自己則是向後退到宴尋旁邊。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陸媛依舊纏著沈之禮:“真是可惜了,若是沈師兄陪我喝酒,我們倒是可以談一談如何奪楹海靈珠。”
餘晚晚上前一步:“你要想談,現在也可以談。”
話剛說完她就被宴尋拉了回來,用手臂摟住她的腰,扣在了身邊。
他最見不得餘晚晚為了沈之禮的事炸毛。
“鬆開,你弄得我疼了。”餘晚晚抬手去掰宴尋扣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掰也掰不開。
她咬著牙在他耳邊道:“你這是在輕薄女子,你這是耍流.氓。”
宴尋這才鬆開了他的腰,輕聲道:“別亂跑。”
“知道了。”餘晚晚皺了皺鼻子。
前邊沈之禮仍是一邊一個人,汪明珠靜靜在他身邊走著,陸媛不停地對著沈之禮在講話。
餘晚晚的腦子沒有閑下來,這兩日,支開陸媛已經從任務變成了她的樂趣之一。
眼瞅著前邊遙遙處有幾棵椰子樹,餘晚晚故意道:
“咦,前麵有幾棵椰子樹,前兩日沈哥哥還誇椰子汁好喝呢,我去給沈哥哥搖一個下來。”
她說著慢慢向前跑去,沒跑幾步,果不其然陸媛也跟了上來。
餘晚晚心中偷笑,麵上還裝作生氣,她一麵向前跑,一麵道:“你幹嘛?沈哥哥隻能喝我搖下來的椰子。”
陸媛道:“餘晚晚,話不能這說,這邊的椰子也不是你種的。”
向前跑了一小段路,忽然間,腳邊吹來的海風滲起了一股涼意。
似乎要直直鑽進人的骨頭裏。
“怎麼忽然間這麼冷?”餘晚晚看著天色也暗了下來,搓著手臂道:“陸師姐,要不我們回頭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一條黏膩光亮的黑色觸須從海水中伸了出來,朝著向陸媛所在的方向襲去。
餘晚晚驚覺不妙。
在書中,陸媛徹底喜歡上沈之禮的導火索,就是沈之禮救了她。
雖然不是眼下這個場景,但此刻陸媛遇到危險,沈之禮不可能見死不救。
換作是任何人,沈之禮都不會見死不救。
餘晚晚腦內的警報聲嘀嘀作響。
“小心!”她仗著自己還有兩次係統免死保護,跑了幾步衝上前去,一下將陸媛護在了身後。
巨大粘稠的觸須扭動著向她刺來。
太惡心了……
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呼——”
一道黑紅交錯的身影如風一般閃道眼前,將餘晚晚擋在了身後。
宴尋的衣袍在海邊的這股邪風中飄動,他一個飛身躍起,一排符紙嘩啦一下展開,爾後砰砰炸開,直衝向那團漆黑的觸手。
“滋啦——”
那黑漆漆的觸手化作一攤爛液體,識相地向海中退了過去。
小妖而已,若不是汪明珠和沈之禮在,他根本無需用符紙。
宴尋從飛過來到把海中小妖擊退,一係列的動作極快,快到餘晚晚剛看清來人是誰,小妖就已經退了下去。
“呼……”餘晚晚輕輕吐出一口氣。
還好,一切都解決了。
這一次還多虧了宴尋,待會兒買些好吃的獎勵他。
不對……快沒錢了……
還是省著點兒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