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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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沈之禮入了宵香院之後,汪明珠也走了進去,再接著是餘晚晚和宴尋。
陷入重重包圍的沈之禮十分無助,他周圍一堆花花柳柳,回頭時連汪明珠的臉色也不敢看。
他隻得苦笑著向身後的餘晚晚和宴尋看去,似在求救。
鶯鶯燕燕花花柳柳們,亦是隨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去。
“呀~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又來了一個俊美的小郎君。”
宴尋的出現,倒是為沈之禮分擔了一些壓力。
隻是那些姑娘們一靠近宴尋,瞧見了他衣服上都是裂口,還滲出血跡,一副剛打過架的模樣。
她們便像彈簧似的自覺彈開,退到一邊悄悄議論了起來。
“哎呀,這個小郎君身上殺氣好重呀。”
“我也能聞到很重的殺氣。”
“我才兩百歲我還小,不想死呐~誰愛和他玩誰玩去吧,保命要緊。”
確實,相對人類而言,精怪對這類氣息的感知力更加敏銳。
大部分的姑娘是退遠了,但不乏一兩個膽子大的,仍然沒有走遠。
“小郎君,你知不知道,你衣服裂開的樣子好迷人~”
“我也喜歡你這樣的,一看便知玩得開。”
看著宴尋不斷陰沉的麵色,餘晚晚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
麵對無休止的糾纏,宴尋保持著最後一點禮貌。
他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滾,別碰我。”
那兩個不怕死的仍然沒有離開。
“嗚嗚嗚,弟弟凶我~”
“你好辣~不過我喜歡。”
宴尋的極限耐心已經被挑戰了。
如同老藝術作品中的後媽經典翻臉,他麵色忽地一沉,毫不留情地一個抬手,便將這兩個糾纏不休的姑娘遠遠甩了出去。
餘晚晚驚了:“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們是來有事的,不是來鬧事的。”
放眼望去,那兩個被宴尋抬手遠遠甩出去的姑娘,飛出去的時候砸在了一桌正在喝酒的客人桌上。
更令人咂舌的是,她們二人已經成了兩條人那麼大的青綠色的基圍蝦。
一隻躺在桌上,另一隻躺在地上,正甩著尾巴扭動呢。
場麵瞬間亂了起來。
那位原本興致勃勃喝酒的客人不滿道:“怎麼回事?誰壞了爺的好興致?”
宴尋剛想邁步,被餘晚晚一把死死拉住了。
狐狸是不是傻,這個時候去認領什麼!
不過好在,周圍的人似乎對姑娘變成巨型基圍蝦並不驚訝。
一個短眉毛長臉的男人喝了一口酒,砸著嘴感歎道:“哎呀,都變回原形了。”
閑著的姑娘們趕緊跑上前去,攙著那兩隻基尾蝦,將她們扶起來。
另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客人眯著眼睛湊上去,對著其中一隻基圍蝦道:“阿純姑娘,你怎麼不看看我呢,我很溫柔的,絕不會那樣對你。”
那位被稱作阿純姑娘的基圍蝦甩著尾巴淬了他一口:“豬頭,你離我遠一點。”
她說著便由另外兩個姑娘攙著走了,一麵走還一麵嘀咕道:“哎,又要讓若煙姐姐幫我恢複了。”
被罵豬頭的客人居然不生氣,隻是望著阿純姑娘離開的背影苦苦呼喚她。
“阿純姑娘,我可以為了你減肥,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若是肯多看我一眼,我又怎麼會每次來都找翠兒呢?”
正坐在那位客人旁邊的翠兒聽見了,臉色一拉下來,拎著酒杯就要走。
“死豬頭,找你的阿純去吧,我不奉陪了!”
她毫不拖遝,說著扭頭就走了。
二次被罵豬頭的客人哭喊道:“翠兒姑娘你別走,你走了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翠兒姑娘還是哼地一聲,扭著腰肢,拖著長長的翠色衣帶,毫不留戀地走開了。
緊接著,一陣既爽朗又魅人的笑從樓上傳來:“讓我來瞧瞧,今兒個大堂內這麼熱鬧,可是有什麼趣事兒?”
這聲音和語調聽上去八麵玲瓏,想來極有可能是這兒的老板娘了。
在場的人皆隨著那聲音的來源看去,是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
她從鋪著地毯的木製樓梯上走了下來,不緊不慢的模樣。
“如煙姐姐來啦?”
“哎喲我的煙兒,好幾日未見你,我想死你啦!”
女子嘴角一勾,極其嫵媚地輕哼一聲道:“煙兒可不是你能叫的。”
她下了樓,隨意挑了一張桌,扭著腰肢走了過去,提著酒壺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爾後她帶著迷離的笑容,捏著酒杯穿梭在大堂內,熟練地應付著一些輕佻的客人,人群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聲。
捏著酒杯逛完一圈後,被稱作如煙的女子仰頭將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目光直直朝入口處看過來。
爾後她嘴巴一勾,帶著明媚的笑走了過來。
待到女子走近了,餘晚晚才將她的臉看了個細致。
她的穿著與打扮雖有些風塵豔俗,可那濃妝之下的臉,分明清純可人,甚至還帶著一點惹人憐惜的感覺。
沈之禮抱拳道:“打擾了,在下沈……”
女子嬌俏一笑,柔若無骨的手一擺:“我都知道了,跟我來吧~”
她說著便扭身走在前頭,帶著身後收妖團的幾位往樓上走去了。
上了樓走到最裏那間,她推門走了進去。
整間屋子幾乎可以用空蕩蕩來形容,除了四周的牆壁上掛著許多畫之外,沒有一點兒多餘的東西。
她在其中一幅畫著亭台樓閣,仙霧繚繞的畫前站定,輕輕巧巧地說了一句“跟我來”,整個人便穿進了畫中。
人不見了,原本平整的畫紙上漾起一圈圈漣漪。
緊接著汪明珠和沈之禮也鑽了進去,如同魚兒躍入水中。
餘晚晚用手摸了摸,正準備一頭紮進畫裏,卻被宴尋一把揪住了後領,拉到了他的跟前。
餘晚晚氣得直拍他的手:“哎呀!說了不要隨便揪女孩子的衣服,不禮貌!”
宴尋泛著水光的眸子委屈地看著她:“我隻揪你的。”
“為什麼?”餘晚晚不解。
他欺近她一步,眸光瀲灩:“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
他說著又向前一步,餘晚晚往後退了一步,習慣性地想靠身後的牆。
靠上去之時才忽然反應過來背後是空的。
“啊!!”
身體一陣失重,餘晚晚怪叫一聲向後跌去。
好在腰肢及時被宴尋摟住,二人一同倒下去,比一個人穩一些。
慌亂中餘晚晚還不忘對宴尋大喊:“護住我的腦袋!我不想把它跌破!”
晚晚與宴尋向身後的畫中倒去了。
後背墜地前的那一刻,餘晚晚下意識地緊繃著身子,準備迎接磕上堅硬地麵的那一陣疼痛。
咦?軟的?還彈了幾彈……
餘晚晚睜眼,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臥房,而自己正躺在床上,像一塊漢堡內的肉。
後背貼著床,前胸貼被宴尋壓著。
屋內飄來一陣香氣,自床頂垂下的水紅色幔帳無風自動,透過幔帳看出去,細碎的陽光從鏤空的窗欞中照了進來。
哪裏來的陽光,現在已經天黑了不是麼?
餘晚晚收回好奇打量著的目光,推了推壓著自己的那個人。
“宴尋,我們怎麼會到這裏來了?他們人呢?”
方才隨著宴尋的逼近,餘晚晚向後麵的牆退了兩步,不慎觸碰到了掛在旁邊的另一幅畫,理所當然也進錯了地方。
“這裏隻有我們,不好嗎?”
“不好。”
“為何不好?”
不知是否是光線帶來的錯覺,餘晚晚又從宴尋的眼中看出了脅迫的意味。
“好……不過我們要怎麼出去啊?”
隻知道如何進畫裏,並沒見著如何走出去。
要是被困在這裏,沒吃的沒喝的,不就餓死了。
宴尋壓著她,安安靜靜將脖子埋在她的頸間,沒有說話。
他的呼吸惹得她有些癢。
“宴尋,起來,我們先想想怎麼出去。”
“不要。”
“他們找不到我們會擔心的。”
“不要。”
“我要被你壓扁了,快起來。”
“抱一會兒。”
狐狸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德行?
另一邊,懸於雲霧間的幽靜茶室內。
此時,沈之禮與汪明珠已經跪坐在了茶室的蒲團上,那名叫如煙的女子,正神色悠然地洗著茶。
穿進這兒的那一刻,她那身豔麗的裝扮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丁香色的衣物,肩上披著素色的披帛,頭發盤成靈蛇髻,墜著晶瑩剔透的藍花楹簪子。
果然,楹海城沒有一絲妖氣,並不代表沒有妖物。
先前在巷子裏,將汪明珠卷走的那股氣流是妖物所為。
入了宵香院後,那兩個被宴尋打飛出去的姑娘是蝦妖。
大堂內的那些人見到姑娘現出原形,看樣子並不見怪,極有可能他們都是妖。
而麵前這個女子……興許她也是妖。
女子一麵為他們二人沏茶,一麵笑道:“這是生於山間雲霧處的雲腴,請二位享用。”
沈之禮點頭道謝後,又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那扇窗,那是方才他們穿進來的地方。
他不禁疑惑道:“宴尋和晚晚怎麼還不來?”
如煙笑盈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從蒲團上起身。
“我去將他們尋來。”
她說著便托著輕紗般的衣裙,穿過牆體,向窗戶外麵走去了。
此時餘晚晚和宴尋已經掙脫了那張柔軟的床,在這間房內四處摸索著如何出去。
“倏”的一聲輕響,那扇透著陽光的雕花窗欞泛起一圈圈漣漪,一名身著丁香色衣物,頭戴藍花楹簪子的女人,已經笑意盈盈地出現在了眼前。
餘晚晚一時間都沒認出來這是何人,愣住片刻後,她才確定這是如煙。
如煙將目光沿著餘晚晚的臉緩緩下落,最終停在了她的腰間。
這一向笑吟吟的女子,此刻麵上的笑容忽然間就消失了,她有些驚愣地注視著那顆墜著流蘇的木雕骰子,一步一步地向餘晚晚靠近。
爾後她撩起那串流蘇,仔細看了一會兒,麵上又恢複了那迷人的笑意。
她輕輕呢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雕的東西還是這樣精巧。”
說完後,她手兒輕輕一抬,白色流蘇如沙一般流過她的指尖。
餘晚晚低頭望了望這顆安魂骰,有些不解,難道這女子認識書舍的老板?
如煙睨上餘晚晚呆怔的臉,魅然一笑,眼波流轉:“二位跟我走吧。”
她說著便扭過身,朝那扇緊閉著的窗戶走了過去,她身後丁香色的裙擺與素色的衣帶輕輕一擺,轉眼消失不見了。
餘晚晚與宴尋也跟著穿了過去。
出了這間臥房,入眼又是那間四周掛滿畫的屋子,餘晚晚這才看清,原來方才是自己穿歪了,進了旁邊的另一幅畫中。
如煙扭頭一笑:“這一次可別走錯地方了。”
她說罷,又穿進了那副畫著重重亭台樓閣,仙霧繚繞的畫中,畫麵漾起一圈圈未平的波紋。
他們緊跟著走了進去,入眼的是一間雖不大但極為雅致的茶室。
餘晚晚睜著好奇的眼睛四處瞧著。
這間茶室三麵皆是窗,還有一麵被一扇屏風擋住,瞧不見裏頭有些什麼。
“快來坐吧。”女子雖然裝扮換了,說話的方式卻是一點兒也沒變。
晚晚與宴尋聞聲便在蒲團上坐下了。
女人一邊給他們二人沏茶,一邊垂著眸子道:“幾位來楹海城,想必是為了取楹海靈珠吧。”
沈之禮放下手中的茶杯,注視著如煙道:“實不相瞞,此前我們在寧州發現了一批被吸幹精氣的人,故而需要取了楹海靈珠去救活他們。”
如煙捏著手中的兩杯茶,輕輕擱在了餘晚晚與宴尋麵前,她仍是笑吟吟的模樣。
“楹海靈珠的力量確實很大,它不僅可以讓那些被吸幹精氣的人複活,對精怪而言也是滋補的尚品。若是精怪得了它,可毫不費力地修為大漲。”
她說著將目光抬起,一一掃視在座各位。
“我的意思是,既然楹海靈珠這麼好……”
她說到一半便頓住,將答案拋給他們。
汪明珠接著道:“故而,這楹海靈珠一定極為難取。”
如煙輕巧一笑:“沒錯,楹海靈珠每年都會新出一顆,但仍然是很搶手的,不僅你們想要,楹海城的百姓們也想要,甚至……還有很多是不遠萬裏趕來這兒取楹海靈珠的。”
沈之禮思考片刻,既然師尊吩咐他們來宵香院,眼前這個女子定然是有方法的。
他道:“如煙姑娘,我們應該如何去取那顆楹海靈珠呢?”
如煙意味深長地一笑,蔥白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簡單吐出兩個字:“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