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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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晚晚沒空理會宴尋的話,她管他有沒有耐心呢,她隻知道宴尋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這樣下去,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帶來的隻有**上一刀又一刀的傷口。
“轟——”
白苑手中的氣流凝聚成了一顆球,正飛速朝著宴尋衝過來。
餘晚晚在腦海裏大喊一聲:係統,別忘了我有三次免死保護!千萬別忘了!
爾後她便張開雙臂,不顧一切將宴尋往身後一擋。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巨大的衝擊力撞上餘晚晚的腹部,她的五髒六腑被撞扁了似的擰痛著,溫熱的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靠,怎麼那麼痛啊。
係統不會忘了她的免死保護了吧……
“餘晚晚!你瘋了嗎!”
頭頂傳來宴尋嘶吼的聲音。
餘晚晚頂著五髒六腑被移位被撕扯般的劇痛,她轉身揪住宴尋領口的衣服,張開滿是鮮血的嘴,顫抖著擠出一句話:“告訴我,別人殺了白苑,你不會因此而死,對麼?”
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還想再同他確認一遍。
還沒等到宴尋的回答,餘晚晚的雙腿已經像棉花一般軟了下去。
“宴尋……你不要……不要再和她打了。”她口中喃喃著。
無論怎麼打,白苑都死不了,仇都不能報,宴尋還會受傷。
“嗬嗬,真是感人呢。”白苑似是十分興奮地笑了起來,她盯著餘晚晚,一步一步地走近:“就憑你這樣的凡人,也敢擋我的招數?嗬嗬嗬,天大的笑話!”
“哼,怎麼不敢?”餘晚晚倒在地上,滿口是血,還不忘衝白苑冷笑。
【叮——宿主受到巨大攻擊,免死保護已消耗一次】
【所受一切攻擊無效,宿主滿血複活】
腹部的疼痛的果然沒有了,雖然嘴角邊的血還在,但是身體內部已經恢複了。
白苑冷笑著走了過來,目光死死盯住餘晚晚,她一把掐著她的脖子就將她高高提了起來,二人懸於半空當中。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人類了……”
她說著抬手,照著餘晚晚的臉就是狠狠一個耳刮子。
餘晚晚的臉上火辣辣地疼著。
上一個抽她耳刮子的人被她揍了一頓,這一個……若是有機會,她也絕不會放過她。
白苑陰狠道:“我的孩兒不聽我的話,是不是你在其中挑唆?是不是!”
她提著餘晚晚的脖子,掐得更緊了些。
餘晚晚喉頭發緊,白眼克製不住地直翻。
她正竭力抬手準備用紅發帶打白苑,一道白光先她一步憑空閃過,精準地將白苑的手背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滴滴答答滲出來,沿著手背向衣袖中滾去。
白苑吃了痛,掐住餘晚晚脖子的手猛然一鬆,將她從高處甩了下去。
餘晚晚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腦袋,迎接她的卻不是地麵,而是一個懷抱。
宴尋的眸中閃著幾乎失控的怒意。
白苑做到這個份上,他卻無法耐她何,從前的舊恨報不了,如今還要看著她在他眼前傷害餘晚晚。
說來諷刺,他活了這麼久,一直孤身作戰。
餘晚晚是第一個會擋在他麵前的人。
從過去到現在,漫長的時光裏,隻此一人。
白苑捂著被割傷的手落地,她緩緩走近一步,麵色猙獰地看著宴尋:“你竟然為了她打我?為了區區一個人類而已……你和你父親一樣,不識好歹!”
“白苑,你一直以為我不敢殺你,是麼?”他的語調冷得不像話。
白苑仿若聽見了什麼驚天大笑話:“哈哈哈你可知道,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了?真是可笑,真是可憐。”
“我活得夠久了。”
今日,他便和她同歸於盡。
再拖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他已經活了百年,也夠了,可以死了。
隻是……
那個熱熱鬧鬧闖進他生活裏的人,他不能陪她一起了。
到頭來,什麼都抓不住,這才是他的命運。
白苑今日必須死,不能等了。
“你來殺我呀。”白苑指著自己的心口,“就這兒,來呀,我們同歸於盡,還有個伴兒呢,嗬嗬嗬嗬!”
“晚晚……”他扭頭看向於懷中的晚晚,“我死後,你若是膽敢喜歡別人……我做鬼也要來纏著你。”
他說完這句話,將餘晚晚鬆開,抬手就抽出了背上的劍,朝白苑直衝而去。
一旦宴尋手中的劍真的戳進白苑的心口,那宴尋必死無疑,如此一來,一切都完了。
“不要衝動!你會死的!”
與此同時,餘晚晚撕心裂肺地喊著,幾乎是絕望地跟在他身後撲上前去。
忽然間前方一個身影飛快一閃,扣住白苑的脖子往一邊拉去了。
奪舍妖?
餘晚晚趁機追上前一步,終於扯住了宴尋衣服。
奪舍妖用臂彎扣住了白苑的脖子,她看向餘晚晚,臉上的笑容嫵媚至極:“小美人兒~姐姐說過了,會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奪舍妖?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白苑惡狠狠道。
“若不是你……當年我又怎會落進汪道士手裏?被他指使,受他操控!”
餘晚晚逮住一絲希望,連扒帶踹地去搶宴尋手中的劍,“放手!輪不到你來殺她!”
奪過劍後,她幾乎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狠狠刺穿了白苑的心髒。
“你可別誤傷了我。”奪舍妖將白苑鬆開,笑著撫了撫掌心,淩空躍上屋頂就不見了蹤影。
餘晚晚將劍拔出,鮮血噴了她一身。
“白苑,你也有今天。”她抬手抹去臉上發腥的血,提劍欲將她戳成篩子:“讓你掐我脖子打我耳光!我讓你掐!”
“宴尋被你下了反噬蠱,可我沒有。”餘晚晚提劍抬手照著她的脖子一揮,白苑的頭滾到了一邊,刹那間變作了一隻長著長牙的白毛狐狸臉。
要不了片刻,白苑的頭顱與身軀都化作了無數細小的顆粒,消散在了空氣中。
小巷上空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應該是白苑設的屏障,別人進不來,也聽不到他們的打鬥聲。
如今她灰飛煙滅,屏障也自然消失了。
正如繃緊的弦一下子鬆了,垮了下來。
事情收尾後,餘晚晚才發覺自己的身子發虛得厲害。
體內的那顆心七上八下地躥著,握著劍的那隻手亦是在不受控地抖著。
白苑已經消散在了空氣中,地上的血泊與刀上的血跡,還有噴濺在餘晚晚衣服上的血跡也隨之而消失了。
隻有此刻慌張的呼吸和狼狽的模樣,才勉強能證明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再次重振翅膀飛舞了起來。
周身的空氣好安靜,遠處傳來夜市的喧鬧人聲,似乎與這兒不是一個世界的。
身後的宴尋,也好安靜啊。
糟了……
她的攻略對象看到她這副凶殘的模樣,會不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方才餘晚晚都快急死了,她真怕宴尋為了殺掉白苑,將他自身的性命也一同搭進去。
餘晚晚無計可施,不得已了才奪了他手中的劍。
按照宴尋的偏執性子……若是他的仇人自己沒親手殺掉,反而被其他人搶著殺了,他會不會覺得不痛快?
餘晚晚深呼吸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下自己顫著的身軀,提著手中的劍回了頭。
“宴尋……我……”
身後的那人斂去一些眸中的震驚,輕輕將指尖搭上了她的唇,示意她不必解釋。
餘晚晚垂下了眸子,微卷的睫毛輕顫著。
多說多錯,興許此時,無聲更甚有聲。
宴尋撈過餘晚晚的手,抽出她手中的劍,手腕一轉,穩穩插進了背上的劍鞘中。
他攬過她的腰,讓她離他更近了些,他的聲音輕而溫和:“晚晚,頭發歪了,我替你理一理。”
“你的傷……”
“沒事,不疼。”
“回去後,我再給你上些藥。”
餘晚晚說完就閉上了嘴巴,乖乖站著,由宴尋為她理著頭發。
宴尋替她將兩側的發髻扶正,用發繩和發釵重新固定,爾後手指輕蹭著她的耳尖,將她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後。
極其耐心與溫柔。
周身螢火蟲飛舞,遠處傳來繁華街道上的歌聲,一切似乎,隻是一個尋常的夜晚。
“晚晚,宴尋!”
餘晚晚聞聲轉過身子,沈之禮與汪明珠跑來了。
如若方才卷走汪明珠的那股氣是白苑在搗鬼的話,這下白苑死了,他們確實也該回來了。
走近了,汪明珠眉尖一蹙,開口問道:“宴尋你怎麼受傷了?”
雖然宴尋穿的是深色衣物,但是方才他與白苑打鬥的過程中,衣物的布料被利刃劃出了一道道口子。
“宋哥哥,珠姐姐。”餘晚晚試圖甜美開嗓,不料嗓子還有些破,“方才你們離開後,有妖物過來抓我,宴尋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原來是這樣,等回去後我給宴尋療傷。”沈之禮說罷又關切地看向餘晚晚:“晚晚,你嗓子怎麼了?”
總不能告訴他們,是她剛剛撕心裂肺吼著阻止宴尋送死吧?
也不能告訴他們,是她一邊踹宴尋一邊搶他手中劍的時候喊啞的吧?
在沈之禮和汪明珠心裏,她隻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妹妹。
雖然……好像確實如此。
若不是被逼到無奈,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會紅著眼睛,著了魔似的將劍捅向白苑的心髒。
總之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讓沈之禮與汪明珠知道比較好。
反派有多惡劣,主角就有多寬厚博愛,他們二人畢竟是受過門派訓練的,發自內心覺得可以感化一切妖物,能不殺就不殺。
最多就是打服了收進收妖葫蘆內,不讓那些妖物四處為非作歹罷了。
“咳咳……”餘晚晚清了清嗓子:“剛剛被妖物逮住,我嚇壞了,把嗓子喊啞了,小事小事。”
沈之禮溫聲道:“晚晚沒事就好。”
餘晚晚清了清嗓子,“咳咳……對了,珠兒姐姐無礙吧?”
汪明珠抿唇,麵上神色淡然,宛如湖麵被風輕輕吹起了一層漣漪:“晚晚不用擔心,我沒受傷。”
沈之禮時刻謹記任務:“宴尋,你受了傷,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我與珠兒晚晚繼續找宵香院。”
宴尋神色淡然道:“我沒那麼嬌貴,一起找。”
於是,沈之禮與汪明珠二人走在前頭探路,餘晚晚與宴尋跟在後邊。
走到巷子的最深處,向左側一轉,前麵有人聲和燈光傳來。
伴著身側悠然的流螢,目視著那夜色中的暖色燈光,幾人一同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頭,一家門店不小的花樓出現在了眼前。
仰頭,“宵香院”三個小篆體的字刻在頭頂的木質匾額上。
終於尋到了,看來之前那個大娘並未騙他們。
“師尊怎會要我們來這樣的地方?”
立在門口,汪明珠有些不解。
沈之禮一時間也有些窘迫:“這……師尊這麼吩咐……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沈之禮剛掀開門簾走了進去,一群穿得五彩斑斕,頭戴鮮花的鶯鶯燕燕就圍了上來。
他像一隻無助的落水小狗,四周皆被團團圍住了。
“客官是來喝酒的嗎?”
“客官聽曲子嗎?”
“像你這麼俊的男子,不知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
沈之禮一向溫和,眼下也隻是耐心解釋道:“姑娘們,在下來並非消遣,而是有事要辦。”
他一本正經又有些緊張羞怯的模樣,姑娘們反而起了逗弄之心。
“辦事?”一位姑娘羞噠噠地輕點著他的胸口,“討厭~我們宵香院的姐妹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另一位又拉著他的袖子道:“不過呢……像客官您這樣的,我們也不是不可以為您破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