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五十九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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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
    沈之禮與汪明珠雙雙對視一眼,又看向如煙姑娘,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們雖為修煉之人,但還遠遠未到隨心所欲就能上天入海的程度。
    “如煙姑娘,我們皆是人類,要如何去海底呢?”
    如煙用柔若無骨的手撐著下巴,答非所問道:
    “再過一個月就是楹海城一年一度的大慶了,大慶當日的夜晚,是整個楹海城最熱鬧的一夜,也就是這一日,海妖會結出一顆楹海靈珠。”
    “海妖?”沈之禮與汪明珠再度震驚。
    如煙抿唇一笑,確認道:“是,海妖。”
    聽起來就並非善類。
    見幾人神情凝重,如煙又給他們沏上了一些茶:“別那麼緊張嘛,海妖很好對付的,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可怕。至於大慶那日如何入海底,我會替你們想辦法,不用擔心~”
    汪明珠與沈之禮聞之,皆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多謝如煙姑娘。”
    隻有餘晚晚知道,他們二人高興得早了。
    如煙姑娘笑道:“今日時候不早了,幾位先回吧,若是有什麼事兒,再來尋我便可。”
    於是幾人一同行禮後,便起身準備離去。
    “幾位留步。”如煙姑娘喊住了他們,“稍等。”
    她說著走進了那扇屏風後麵,再出來時,手中一左一右各拿著兩幅空白畫卷,她將畫卷一一遞進他們手中。
    這畫卷並非如掛在牆上的那樣大,即便攤開也隻有手心般大小,沿著小畫軸卷起之後更是不占地方,躺在手心如同一隻短短的筆。
    如煙看向幾位道:“之後你們若是要來見我,直接在畫紙上寫下我的名字即可。”
    如此,幾人道謝後便要告退。
    如煙再一次將他們喊住了:“既然有了這個,你們就不必走外麵的門了,隻要在畫紙上寫下你們要去的地點,便可以去到那個地方。”
    於是,四人依言攤開巴掌大的空白畫紙,在上麵寫下了客棧的名字。
    眼前的光影一轉,他們果然一齊立在了住的那家客棧門口。
    周圍的街市上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有四個人是忽然間出現在這裏的。
    回了客棧,餘晚晚坐在屋內,點燃了兩盞燭火,拿著手中畫卷仔細看。
    確實在畫紙上寫下要去的地點,就可以去到那個地方,方才已經體驗過了,
    既然有這種好事……那麼……
    餘晚晚眼睛一亮,是否可以回家呢?
    此想法一出,餘晚晚自己也覺得有點兒荒誕,但是……不試試怎麼確定不可能?
    即使希望渺茫,試一試又不吃什麼虧。
    於是她閉上眼睛,想著家的模樣,抬手在空白畫紙上寫了下去。
    停頓幾秒後,她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一點兒也沒有變,還是在客棧內。
    果然穿梭也有諸多限製麼?
    餘晚晚決定好好琢磨琢磨這個法寶,就算是她異想天開回不了家,也要讓手中的這個寶物發揮出它最大的價值。
    今日她殺了白苑,雖然那些濺在她身上的血液都隨著白苑消散了,但總覺得身上不舒服,想尋一處浴堂洗個澡。
    這樣想著,餘晚晚抬手在空白小畫紙上寫下了幾字——隨機去一個浴堂。
    最後一筆橫剛寫完,眼前的畫麵一轉,餘晚晚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周身的喧鬧入耳,她已經置身於燈火蜿蜒的不夜街中了。
    “哎喲,姑娘小心,怎麼摔在這兒了?”一位婦人路過,順帶將她攙了起來,爾後又向前行去了。
    餘晚晚將目光收了回來,拍拍衣服仰頭一看,浴堂果然就在眼前。
    她方才是坐在床沿的,空間一轉,**底下沒了支撐,理所當然挨了這麼一摔。
    記住了,下次要去哪兒,站著寫。
    抬步踏進浴堂美美地泡了一個澡,餘晚晚回了客棧,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美滋滋地利用手中的空白小畫紙四處穿梭。
    如此一來,她毫不費力地采購了一堆物品。
    街東鋪子裏的花茶、街西鋪子裏的衣裳、街北鋪子裏的泡腳桶、街南鋪子裏的泡腳包……通通都進了她的屋子。
    好像隻要不出楹海城,城內所有的地方,都能利用手中這個小小的空白畫紙任意穿梭。
    興奮過後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失落,餘晚晚搞不懂自己的失落源於何處,明明買了這麼多好東西。
    摸著肚子想了一會兒,哦,原來是餓了。
    她很多次莫名失落找不到原因,都是因為餓了。
    餘晚晚十分熟練地將畫卷一抖而開,寫下了之前在浴堂附近瞧見的一家餐館的名字。
    一頓穿梭後,餘晚晚物品也買了,東西也吃飽了,十分滿足地回了客棧。
    利用小畫紙穿到自己房間的那一刻,餘晚晚看到她屋內的木榻上坐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她下意識地抖了一抖,鬼叫了一聲:“啊有鬼!”
    黑暗中傳來一個冷靜中帶著壓迫感的聲音:“誰是鬼?”
    餘晚晚:“……”
    宴尋怎麼會在她房間裏?
    她定了定睛,借著窗外的一點兒光摸過桌上的火折子,將屋內的燈點亮。
    沒錯,這裏是她的房間啊。
    方才她還以為是哪裏出了問題,穿錯了房間呢。
    宴尋來這裏幹什麼?
    “你去哪兒了?”
    餘晚晚還沒問宴尋為何在這兒呢,他倒先質問起她來了。
    “我出去……”她出去幹了啥,隻要看看她房間裏新添的這些東西,就能判斷出個一二了。
    餘晚晚一手捏著卷成卷的小畫紙,一手揉著肚子走向木榻,“我還沒問你怎麼在我屋子裏呢。”
    她站到了宴尋的麵前,被他一把拉在了膝上。
    他牽起她的幾縷發絲,放在鼻尖輕嗅:“你說要幫我抹藥的,不會想食言吧?”
    餘晚晚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方才她一個人四處躥,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到做到,你稍等,我去拿藥。”
    餘晚晚準備從他腿上起來,卻被他摟住了腰。
    隻有微微燭火搖曳的屋內,宴尋又貼了上來。
    嗅著她身上剛沐浴過的香氣,他甚至比之前更囂張了,一路從她的花瓣唇向下,埋頭吻上了她襦裙之上的那抹潔白雪色。
    餘晚晚在昏黃的燭光邊紅著臉,捏著小畫紙的手稍微鬆了些。
    “倏——”
    手中的那卷小畫紙被宴尋飛快抽了出去。
    他吻著她的時候抽空吐出兩個字:“沒收。”
    什麼?沒收?
    宴尋憑什麼沒收她的寶貝?
    餘晚晚伸手去抓:“給我。”
    “沒收了。”宴尋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捏著那卷畫紙。
    餘晚晚委屈地鬧了起來,雙腿直打晃:“你不是也有嗎?沒收我的做什麼!”
    這卷小畫紙,能帶她去楹海城之內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這可是她的寶貝,誰跟她奪就是存心讓她不高興。
    燭火的微光映照著宴尋的臉,他漆黑的眸中泛起潤澤的光,語氣溫柔:“你拿著這個到處玩,我找不到你。”
    他這樣一說,好像還委屈起來了。
    餘晚晚一愣,都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是自己的錯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宴尋要沒收她的寶貝小畫紙,她就沒辦法心疼他了。
    餘晚晚翹著鼻子和嘴巴,氣呼呼的模樣。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讓我等了好久。”
    他望著她,眼中帶著一點兒怒,細看下去又令人覺得委屈。
    餘晚晚翹著嘴兒想了想:“嗯……要不這樣,你之後約莫什麼時候來找我,提前告訴我一聲,或者……我們一起出去玩。”
    總而言之,就是不能沒收她的小畫紙。
    餘晚晚伸手要去夠,卻被宴尋推倒在了墊著軟墊的木榻上。
    如同今日誤入了宵香院內的畫中一樣,他壓在她上麵。
    之前那次是無意為之,這次便顯而易見是有意為之了。
    “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說來擦藥的嗎?”
    餘晚晚伸出食指本想輕輕戳一戳他,想到他身上那麼多傷口,不知如何下手才不會誤觸。
    手抬了起來,轉而繞到他腦後,改成了摸頭。
    今天白日裏宴尋也摸了她的頭,現在就換她摸他的腦袋吧。
    白苑已死,她帶給宴尋的傷口卻還留在他的身上。
    “宴尋,你心裏還會有恨嗎?”
    燭火昏暗的屋內,她輕輕順了幾下他的腦袋,不知怎麼問出了這樣的話。
    其實不用宴尋回答,餘晚晚也知道答案,他怎麼可能不恨。
    換做是誰,能做到不恨呢?
    有些事,即便如同冰雪消融,也無法全然遺忘。
    “恨啊。”他聲音悶悶地在她耳邊鋪開。
    “白苑死了,你心裏有沒有好受一點?”
    餘晚晚不指望宴尋完全忘記仇恨,他也不需要忘記。
    但……既然活著,即便是身處苦海,也不應當放棄尋找生活中的那抹甜。
    宴尋沒有接餘晚晚的話,隻是將她抱得愈發緊了。
    他這一生顛沛苦難,擁有的一切都被無情奪走,他去到哪裏,去做什麼,內心都不曾有過安定感。
    唯獨在她身邊,這樣的安心。
    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他如漂浮於茫茫霧江上的一葉小舟,跨越過漫長的時光,終於尋到了停泊的港灣。
    然而她,是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嗎?
    “晚晚……”他喚著她的名字。
    她輕聲應他:“在呢,怎麼了?”
    他想問出心底的那些話,卻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餘晚晚雖然平時愛熱鬧,但是此刻,她也想為宴尋留一段空白。
    不再去問什麼。
    生命也好,生活也好,都需要適當的留白。
    在沉默中待了片刻,餘晚晚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道:“宴尋,我們把窗戶打開好不好。”
    “嗯……”他悶悶應了一聲。
    餘晚晚怎麼覺得,這個書中的反派現在趴在她身上,就像一個委屈的小孩。
    “你先從我身上起來。”餘晚晚道。
    “嗯。”宴尋雖然口頭答應了,但是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僅沒有鬆開餘晚晚,還順勢往下一滑,叼住餘晚晚齊胸襦裙的裙頭,向下扯去了一塊,爾後照著那塊皮膚輕輕咬了下去。
    餘晚晚又羞又氣。
    宴尋是狗嗎?
    輕輕蹭著咬了她幾口後,宴尋抬手將她被扯下一些的裙頭拉回了原位。
    “可以了,開窗。”
    他已經心滿意足,但又遠遠不夠。
    就是這樣矛盾。
    餘晚晚這才麵帶羞容地從榻上爬了起來,起身走到了窗邊,將鏤空雕花木窗由內輕輕向外推去。
    外麵的街道上一片流螢飛舞,微不足道的一粒粒星星點點,組成了觸手可及的燦爛螢河。
    清風從窗外吹了進來,窗外的藍花楹仍同白日裏一樣,偶有幾朵飄落。
    餘晚晚從窗前轉身,走到木幾邊去拿了藥,又走回了宴尋跟前。
    她將拇指大的小藥瓶塞進他的手中,“先拿著。”
    爾後她摸過火折子,將屋內的幾燭火一一點燃,這樣上藥的時候能看得更清楚些。
    等她點完燈之後,剛想讓宴尋將衣服脫掉,一個轉身,就看見他已經光著膀子端坐在那兒了。
    白日裏磨磨唧唧的,如今點幾盞燈的功夫而已,速度還挺快的嘛。
    餘晚晚忍不住笑了。
    她向他走了過去:“很自覺,要表揚你。”
    她說著神秘兮兮地溜到了一旁的小木櫃邊,從裏麵拿了一個不知什麼東西,用袖子遮擋著走到了宴尋的麵前。
    “閉上眼睛。”餘晚晚笑嘻嘻地,伸出手兒去捂宴尋的眼睛。
    爾後她抬起另一隻手,將手中的一塊百果蜜糕塞進了他的口中,鬆開了捂著他的那隻手。
    “怎麼樣,這個獎勵喜歡嗎?”
    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宴尋睜眼之時,點著幾盞暖黃燭火的屋內,還亮起了點點螢火之光。
    口中嚼著甜蜜酥脆的百果蜜糕,眼前是少女嬌憨明媚的笑臉。
    時空中的某個點似乎連接了起來,他內心罕見的安寧,與百年前的那個午後的小孩兒重疊。
    然而還是有一些不同了。
    “喜歡。”他慢慢將口中的甜咀嚼,品嚐,爾後吞下,化作自己體內的一部分,
    “但還不夠。”
    餘晚晚聽他說喜歡,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那我再去給你拿一些!”她歡快地走到小木櫃旁,拉開櫃門,捧出了一個係著繩子的油紙包。
    “這些都給你。”餘晚晚步子輕快地走到宴尋的麵前,將那油紙包放在他的膝上。
    宴尋將百果蜜糕放在一邊,他從榻上起身,將餘晚晚撈進懷中,低著頭去吻她。
    “是這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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