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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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尋冤枉她這次偷聽也就算了,還說她上一次也偷聽,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餘晚晚不服氣道:“你口中的那日是哪一日?我怎麼不……”
最怕吃桃吃到一半發現有蟲,最怕說話說到一般猛然驚醒。
這不,餘晚晚理直氣壯將話剛說到一半,自己先想起來了。
上一次她確實偷聽人講話來著。
她本想岔開話題,轉移宴尋的注意力,但他已經將話脫口而出了。
“還能是哪日?在尚京那一日。”
那一日,拜係統所賜,餘晚晚確實是在偷聽,這一點她自己都沒辦法欺騙自己。
自認理虧,便沒必要和宴尋爭出個勝負了。
餘晚晚翹起鼻子“哼”了一聲,將臉扭向一邊。
今日他們在夜晚出來,為的是照師尊的指示尋一家鋪子,名為“宵香院”。
沒有地圖,沒有具體方位,楹海城這麼大,要去哪兒找這個“宵香院”?
這個師尊也真不是個東西,給點提示不好嗎?
餘晚晚抱著手臂跟在沈之禮與汪明珠後麵走著。
沈之禮思考一番後,還是決定找路人打聽一下。
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未曾聽說過。”
直到問到了一位大娘,她皺了皺眉,目光略顯鄙夷地盯著沈之禮:“好好的一個小郎君,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聽這大娘的口氣,她似乎知道宵香院怎麼走。
沈之禮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起來:“您知道宵香院怎麼走?”
大娘無可奈何地朝沈之禮吐起了苦水:“哎喲,豈止是知道,我家那個老不死的,去了那兒就不知道回家,我三天兩頭過去逮他回來呢。”
沈之禮抹了一把額角的汗,“請問您可否告知在下,去那宵香院的往何處走?”
見他堅持要去,大娘這下不止打量沈之禮了,還將他身旁的汪明珠,還有他身後的宴尋餘晚晚皆打量了一頓,爾後無奈地搖頭道。
“往前走,走到底,向左折過一條街,拐進小巷子裏就行啦。”
沈之禮抱拳道謝,“多謝。”
大娘搖著頭轉身,口中嘀咕著走遠了:“現在的年輕人呐,都隻知道享樂,消耗自己的福報,得修多少年才能成仙呐。”
沈之禮與汪明珠對視一眼,相互確定似的點了一下頭,便往那大娘所說的方向走去了。
餘晚晚與宴尋也跟著前麵沈之禮與汪明珠的腳步,向左折過一條街,繞進了一條相對幽暗的小巷子裏。
巷子雖不如大道寬敞,可兩邊仍然種植著對稱的藍花楹,地上依舊是鋪著白色的光滑石子。
這石子雖然打磨得光滑,走在上麵卻絲毫不會打滑,亦不會硌腳,或許是落了淺淺一層花瓣的緣故麼?
這條小巷內沒有人,燈火寥寥,裏頭也沒有叫賣的小販,但螢火蟲卻更多了。
眼見著就要走到巷子的最深處,還是沒見著宵香院。
“哪兒有宵香院啊?”餘晚晚張望著嘀咕了一聲。
幾人疑惑之間,身後一陣陰陰的風刮來,吹得滿地落花沿著地麵流動。
“不妙。”汪明珠十分警惕地說了一聲。
幾人齊刷刷回過頭的時候,身後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下一個瞬間,那股氣不知何時繞到了汪明珠的身後,她整個人被無形之氣裹挾著,不受控製往遠處飛去,汪明珠拔出背後的劍,朝著周身的無形之氣砍去,然而毫無用處。
那團氣韌性極好,無論她怎麼砍都砍不破,沒過一會兒又會自行貼上她。
“珠兒!”沈之禮也拔下背上的收妖劍,直直朝著汪明珠被帶走的方向衝了過去。
還留在原地的餘晚晚嚇得抱緊了宴尋的手臂,緊張地轉著眼珠朝四周張望著。
這又是怎麼回事,書裏沒寫這個情節啊……
難道她之前扭轉的那些局麵,會為後麵帶來這麼多不可預料的危險麼?
眼前的小巷子如同深長的口袋,被陰風灌滿,餘晚晚與宴尋的衣袍在這風中呼呼作響,小巷內的螢火蟲四處竄逃,部分已被風打落在地,苦苦掙紮著。
“宴尋,我們快逃吧。”餘晚晚慌張地拉著他的手臂。
宴尋立在原處默默望著前方,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卻冰冷得如寒潭:“調虎離山的把戲……我知道你在這裏。”
餘晚晚仰頭看了看身旁的宴尋,又隨著他的目光朝前望去,麵前空空如也。
她有些發悚地小聲問道:“你在和誰說話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女人的笑聲詭異而又猖狂地在小巷子裏盤旋。
宴尋立著不動,眼神冰冷地看向前方,似乎在等那聲音笑個夠。
“呼……呼呼……”
笑聲戛然而止,一個女人直立著落進小巷,她的衣袍於空中獵獵作響,長發也被風吹得揚起,在空中詭異地飄蕩著。
餘晚晚習慣性地仰頭去看來人的臉,卻發現這女人長的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麵目呈猙獰狀,露著白森森長牙的白毛狐狸臉。
待她落地的那一刻,那張陰毒凶狠的麵孔向內一縮,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人類女子的臉。
小尖臉兒,一雙狐狸眼,眼尾上鉤,鼻子窄而小巧。
白苑!
在狐仙廟的那日,餘晚晚通過幻境看到過這張臉,她對這張臉的印象極深。
就是白苑錯不了。
餘晚晚身邊的宴尋發出一聲冷笑,他望著那個女人:“今日還沒挨夠打是麼?這下又送上門來。”
女人笑吟吟地,聲音**,卻聽人聽之渾身不適。
“孩兒,你怎麼能對娘親說出這樣話?娘親這是……想念你了。”
宴尋的眸中戾氣攀升:“白苑,你也配做我娘親麼?”
女人咯咯笑著,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笑聲截止的那一刹,她的目光十分銳利地刺了過來。
白苑的整張臉仍然維持著笑的表情,肌肉走向向上走,眼角與嘴角彎起,蘋果肌微隆,唯有那雙瞳孔裏不含一點笑意。
她定定地盯著宴尋,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鬼魅的聲音在空氣中盤旋。
“我怎麼不是**親?我怎麼不是你告訴我呀?你曾經一聲聲,一聲聲地喚過我娘親,你忘了麼?孩兒……”
看著白苑越走越近,餘晚晚將宴尋的手臂拽得更緊了。
“我們走吧,別和她多廢話,毫無意義。”
此話一出,白苑的目光立即轉到了餘晚晚的臉上。
她極其輕蔑地一笑,不急不慢道:“你是什麼東西?愚蠢的人類,你也配說這樣的話?”
餘晚晚氣不打一處來,死女人,居然說她愚蠢?
但是她又打不過她,氣死了!
否則非得給點顏色她看看。
宴尋一言不發地盯著白苑,他將餘晚晚的手臂從他手臂上捋下,緊接著他手心一抬,一道白色利刃飛向白苑,刺在了她的脖子上。
伴隨著女人吃痛的低吟聲,宴尋的脖子也被劃上了一道清晰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淌出來,滑進他的衣領。
餘晚晚伸手去拉宴尋的手臂,幾乎是在求他:“別打了,我們走吧。”
這樣下去,隻會兩敗俱傷,並且宴尋會傷得比白苑重。
弄得自己滿身是傷,這又是何必呢。
宴尋扭頭看向她,眸中一片冰涼:“別亂動我手,手裏的刀光可不長眼。”
餘晚晚叫那冰冷的眸光一刺,識相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女人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睨了餘晚晚一眼。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在這兒礙眼。”
她說著抬手一揮,出手極重,餘晚晚立即就從小巷深處,直接被掀到了小巷的入口處。
落地的那一下,慣性還帶著她蹭著地麵滑了一段距離。
這個世界多的是魑魅魍魎,而餘晚晚擁有的隻是一具嬌弱的身軀。
這樣重重一摔出去,她貼著地的一側裙擺被擦破了,身上許多地方也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著。
白苑實在是太惡心了。
她殺了宴尋的娘親,居然還想讓宴尋喚她娘親?
這樣的話她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餘晚晚忍著疼痛,撐著地站了起來。
視線盡頭,忽而一陣白色刀光斜飛,忽而一陣紅光衝向白光,宴尋與白苑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沈之禮與汪明珠那邊不知情況如何,眼下宴尋又和白苑打瘋了,然而他根本沒辦法將白苑如何,再這樣下去,能有什麼好結果?
宴尋不僅要承受反噬蠱帶來的反噬,還要承受白苑的攻擊,本就是不公平的。
沈之禮的傷還沒好,到時候定然無法去海裏,若是連宴尋也去不了呢?
餘晚晚想了想,到時候若是隻有自己和汪明珠二人下去,難度定然會增大許多。
總之,宴尋和白苑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摸著左手手腕上的紅發帶,餘晚晚想,反正她有係統的三次免死保護,不如去替宴尋去擋下那些攻擊。
“小美人兒~”
正當餘晚晚邁著步伐朝巷子深處走過去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那熟悉的一聲喚,柔軟的手順勢搭上了她的肩頭。
餘晚晚不用扭頭去看,就知道奪舍妖又來了。
“你來做什麼?別來妨礙我。”
餘晚晚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自從上次在寧州的山中,餘晚晚利用宴尋的紅發帶,將奪舍妖玩得團團轉之後,她已經不把奪舍妖放在眼裏了。
紅發帶在手,奪舍妖能耐她何?
誰料這奪舍妖,就像一塊質量極好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被餘晚晚拍掉手之後,她又毫不見外地笑著湊了上來,用手輕輕挑起餘晚晚的下巴:“別這麼凶?我是來幫你的……你可是我的獵物。”
她說著提起餘晚晚的一側的裙擺,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腿上,“瞧瞧,腿皮兒都蹭破了,弄成這副鬼樣子,若是留了疤,我今後還怎麼用呐~”
眼見前方二人打得越來越激烈,餘晚晚沒心思再和奪舍妖耗時間:“等我有空了你再來找我玩,我現在很忙。”
她說著便抬起左手,紅發帶碰到奪舍妖的那一瞬間,“呼”的一聲,她就被彈了出去。
餘晚晚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她的腳步忽又定住了。
這次奪舍妖沒有追上來,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宴樂兒的肉身本來是被白苑拿去用的,現在如何會跑到奪舍妖這裏?
顯然,她們二人一定交過手,並且顯然是奪舍妖贏了。
餘晚晚轉過身去,走到了奪舍妖的麵前,“告訴我,宴樂兒的皮囊怎麼會在你這兒?是你奪來的對麼?”
奪舍妖極其嫵媚地一笑:“不是我奪來的,難道還是白苑送給我的不成?”
餘晚晚單刀直入:“既然如此,你能打得過她吧?你現在幫我去打她。”
奪舍妖一副不緊不慢地模樣,“我憑什麼……”
“不去拉倒!”餘晚晚見她磨磨唧唧的,懶得再和她廢話,轉身就朝著巷子深處奔去。
她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這種妖身上,難不成還指望奪舍妖大發善心?
餘晚晚盯著視線盡頭愈發激烈的打鬥,看著宴尋的衣物已經被割破許多,她加快速度朝那兒跑去。
前方,白苑對著宴尋猖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的這些本事都是我教的,你以為你能憑借這些擊敗我?”
“我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宴尋出手利落,手中夾著的符紙朝白苑斜飛而去,白苑被狼狽地擊倒在地,一道血跡從嘴邊滑落。
與此同時,在反噬蠱的作用下,宴尋也倒在了地上,嘴角同白苑一樣掛下了一條紅。
白苑撐著地爬了起來,森森笑道:“嗬嗬,這兩年,你跟那些臭收妖人學了不少本事嘛……可你忘了嗎,你也是妖。”
她說著瞪大眼睛,露出陰森可怖的笑容。
宴尋也從地上爬起,輕巧地將嘴邊掛下的那條血跡擦去。
“是又怎樣?與你何幹?”
“宴尋,不要再和她打了。”餘晚晚終於氣喘籲籲跑到了宴尋跟前,他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滴著血,他所站的那塊地方,腳下已經積聚上了一灘血。
“你過來幹什麼?”他隻看了她一看,又將目光死死盯住白苑。
餘晚晚在他旁邊十分著急:“你身上已經那麼多傷了,你不能再受傷了。”
不能受傷又如何?
宴尋瞪了餘晚晚一眼:“餘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