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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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餘晚晚起床之後,在院子裏做晨練健身操。
“早啊,餘小姐,昨夜睡得好嗎?”
一個轉身,宴尋出現在了身後,並且還用那種風輕雲淡的方式,以向她打招呼為由!借此提起昨夜之事!
昨夜發生的那件事,屬實丟人。
餘晚晚感覺麵上臊得慌,健身操的動作都做亂了,幹脆停下來不做了,準備回房間去。
“餘小姐跑什麼?”宴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餘晚晚隻想逃,短短幾秒鍾之內又找不到借口,隻得胡亂說道:“我……我累了,回房休息。”
宴尋一用力,將她扯到了跟前,“看來餘小姐昨夜沒睡好?”
餘晚晚有些生氣了,“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再拿這個取笑我了。”
她伸手指了指這間別院內,緊挨著的四間房間的門窗,“你看,每間房間都差不多嘛!喝醉了走錯也很正常的。”
宴尋拽著餘晚晚的手腕,將唇湊到她耳邊,輕聲笑道:“餘小姐昨夜去了我的床上,今夜……打算去誰的床上?”
“你!”餘晚晚又羞又惱,抬起另一隻手往他胸口一錘,氣呼呼道:“反正不去你那裏,快放我回去休息。”
宴尋不肯鬆開她的手腕:“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
“我答應過你什麼?”餘晚晚嘴巴扁成鴨子的模樣。
宴尋的眼中居然閃出孩子氣的光亮:“陪我去吃蜜糕。”
“也行……”餘晚晚吞了吞口水,話說到一半,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要緊往後拉開距離:“哎不不不!我不能陪你去吃!你找別人陪你吃。”
上回這個惡狐狸說過,等吃完百果蜜糕就殺了她。
她還不想死啊!
宴尋盯著她害怕的樣子,很是滿意地笑道:“你有得選嗎?”
她的手腕仍被他牢牢抓著不放,為了穩住重心,餘晚晚蹲了下來,耍賴道:“我就是不去,去了你就會殺我。”
宴思走近彎腰,將餘晚晚一扯一拋一扣,穩穩地抱進了懷中。
餘晚晚像條蟲子在他懷裏蠕動:“宴尋!快放我下來!”
少年在陽光底下垂下纖長的睫毛,注視著懷中不安分的少女:“如果我說,不想殺你了呢?”
在他懷裏像條魚一般撲騰的餘晚晚,頓時停下了一切的動作,她晶瑩的眸中亮起星辰般的光:“真的?”
宴尋見餘晚晚不掙紮了,將她從懷裏放下,拽著她的手腕的那隻手依舊不鬆開。
他一麵拉著她往前走,一麵頭也不回地對餘晚晚說:“不聽話再取你……”
“娶……娶我?”
“取你小命。”
“……”
【叮——宴尋好感度46】
春末夏初的吳都,沿牆小喇叭似的淩霄花開了,沿途的杜鵑與月季也在微風中搖曳著,門前河水清澈,橋下有小船兒行過,將水波揉皺。
腳下是一塊接著一塊的青石板路,被行路人的腳打磨得光滑,石縫中長著濕潤的綠色青苔。
餘晚晚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好了起來。
看她現在神氣的模樣,誰能想到她是被宴尋拉著出來的呢?一經放風,她就像是出籠的兔子,四處蹦著跳著,探著毛茸茸的腦袋瞧著。
餘晚晚拉著宴尋吃了百果蜜糕還不夠,在鋪子間流連忘返。
“宴尋,酒釀餅也好吃,你試試。”
“雲片糕也帶些回去!”
“對了,給老夫人也帶上一盒百果蜜糕,作為她招待我們的回禮。”
話全讓她一個人講了,宴尋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宴尋,方才那根發帶適合你,我們去看看!”
餘晚晚將宴尋拖走。
“宴尋,我腦袋上的兔子太傻了,你重新幫我挑個別的,這幾朵小花怎麼樣?”
她在他麵前跳來跳去,比劃來,比劃去。
他覺得她好吵。
又……好可愛?
回去的路上,手中拿了不少東西,餘晚晚忽然一手指天,笑得像朵小花:“宴尋快看!天上有人放風箏,我們也去齊個風箏店!下午陪我放風箏。”
宴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同意,便被餘晚晚扯了去。
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餘晚晚連忙鞠躬道歉,抬頭的時候,卻撞上了一雙晶亮有神的雙眼。
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個笑容燦爛的少年,一望便知沒有壞心眼的那種,與宴尋浮於表麵的明媚無辜截然不同。
“無礙無礙,倒是姑娘你,有沒有撞疼?”
“我沒事。”見對方是個好說話的人,餘晚晚心下鬆了一口氣,也回以對方一個甜甜的微笑。
正準備拉著宴尋轉身離開,卻被那人叫住了。
“可否冒昧問一句,姑娘家住何處?”
“我嘛,我暫且住在……哎你幹嘛!”
餘晚晚正不知道如何向眼前的陌生少年,解釋自己的情況時,她身旁的宴尋忽然拉著她就往前走。
他一邊走,一邊在她耳邊道:“不聽話,就取你小命。”
餘晚晚隻好停止撲騰,垂下腦袋乖乖就範。
為了活命,她真是犧牲了太多。
兩人逛了一早上,拿著一堆零碎的東西回到到宴府,稍加整理和收拾,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
沈之禮與汪明珠在外麵隨機抽取幸運觀眾,問了一早上關於“樂兒”的下落,也才剛回來。
幾人一同行至膳廳,令餘晚晚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已經整整齊齊擺了一桌。
站在桌前,她摸了摸並不是特別餓的肚子,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方才就不吃那麼多糕點了!
不過,隻要一想到離開這戶富庶人家之後,她就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餘晚晚頓時就覺得。
她還能吃。
拉開椅子坐下,剛提起筷子,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
一個聲音是宴府老夫人的,另一個聲音則是明朗的少年。
“硯書,不許纏著阿布說胡話。”
“祖母你最好了,你就托人幫我齊一齊嘛~我以後天天給您錘肩捏腿。”
說話間,二人已走到跟前。
餘晚晚回頭,驚訝地發現那位纏著老夫人說話的少年,竟是之前在街市上遇到的那位。
看到餘晚晚的那瞬間,名為硯書的少年眼睛都明亮了起來。
“祖母,不用你托人幫我尋了。”
老夫人笑笑,一臉的不信:“這麼快就想明白了?”
少年的目光落到餘晚晚的臉上,他對老夫人說:“不是,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老夫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立在桌旁的餘晚晚。
餘晚晚向前走近兩步,笑得眉眼彎彎:“好巧啊,老夫人,這位小公子竟是令孫,方才我還在集市之上遇見了他呢。”
老夫人這下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孫兒托她滿城撈的那個姑娘,居然就是她請來的江湖客人。
餘晚晚倒是心下坦然得很,他拉過宴硯書,一一帶他認識他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隱山閣的弟子,他叫沈之禮,這是沈哥哥的師妹,汪明珠姐姐!還有這一位,他叫宴尋,和你一個姓呢,很有緣吧!”
餘晚晚熱情地向宴硯書介紹了三位之後,老夫人催他去別廳用膳,別擾了客人清淨。
沈之禮溫吞笑著道:“小公子留下一同用午膳吧,多一個人也熱鬧些。”
話畢,隻覺得腳背一重,一雙穿著黑靴的腳壓了上來。
沈之禮略有些尷尬地笑笑,然而話已說出,自是收不回來的,宴尋再踩他也沒用。
汪明珠瞥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心下覺得好笑,也將目光轉向老夫人,她微笑道:“一起吃罷,老夫人待客熱情,這麼豐盛的菜,我們也吃不完。”
宴硯書跑到老夫人跟前,抱著她的手臂不肯鬆,拿出撒嬌似的語氣道:“祖母……”
老夫人隻得寵溺地拍拍他的腦袋:“行了,都多大的人了,既然如此,你就在這兒用餐吧。”
幾人圍坐在一塊吃著飯,皆是自覺,並未聊起任何關於老夫人夢境之事。
倒是在餘晚晚的帶領下,聊起了吳州城的風俗和美食。
比如“六月六,狗淴浴”,據說可治蚤癩。寺廟在這天曬經,各戶也在這天曬書籍圖畫,曬衣被,可以不生蠹蟲。
又比如二月十二日花神生日這天,吳州城的人們會早早趕到廟裏去慶賀,供上三牲幹果,焚香點地入夜,眾人手提花燈,抬了花神,在街市遊行,往往要”鬧”到天亮才盡興而歸。
這一方水土,滋育著一方風土人情。
千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汪明珠倒是有些好奇了,按理說餘晚晚是尚京的閨秀,為何會對江南的吳州如此了解?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汪明珠也不是沒有仔細觀察過餘晚晚,她看起來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女模樣,樣貌青澀嬌俏,性子卻是張揚的,她總是有很多奇思妙想,也有很多出人意料的舉動,逗得沈之禮咯咯笑。
餘晚晚和汪明珠一貫印象中的貴族小姐形象,實在是太不同了。
別說是沈之禮了,就連她的目光,也常常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餘晚晚身上。
想了想,汪明珠覺得有趣,便笑著向餘晚晚問出了口:“晚晚你不是尚京人麼,為何對吳州這麼了解?”
這不帶任何惡意,隻是出於疑惑與好奇的一問,還真把餘晚晚問得愣住了幾秒。
她酌了些小酒,講得滔滔不絕得意忘形,這不,都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
她是餘棉!尚京城內的餘小姐!養在深閨中的女子!
不過她餘晚晚可不是小呆子,隻愣了幾秒緩衝一下,小腦袋瓜子輕輕一轉,便嘻嘻笑著張口就來:“我呀~我尚京的乳母祖上是吳州人,我常聽她說起她的家鄉,便也知曉了一二,讓各位見笑啦!”
隻要不被發現她穿書人的身份就行。
反正也不會有人那麼閑,跑去尚京的餘府,驗證一下是否真有位從吳州來的乳母。
老夫人有些訝異地笑道:“晚晚姑娘竟是尚京人?無怪性子這樣爽快利索。”
餘晚晚捧著手中的杯子笑了笑,還未發話,一旁的宴尋竟罕見地主動開口了:“餘小姐乃尚京名門之後,若不是逃了婚,現在身份恐怕更尊貴了。”
話畢,他將目光轉向餘晚晚。
哪壺不開提哪壺!
宴尋滿臉明朗無辜,但是餘晚晚就算沒長眼睛,也能看出他笑裏挑事兒的意味!
說點兒什麼不好呢,非提她逃婚之事,巴不得讓所有人知道她有過婚約?
要不是為了完成係統的任務,她寧可嫁給高家那傻子,做個皇城底下的富貴夫人。傻又怎麼了?癲又怎麼了?她自是有辦法糊弄他,爾後過自己美滋滋的生活。
說不定……還能偷偷找些個小白臉兒呢……
餘晚晚恨得牙癢癢,幾乎要把手中的筷子捏斷。等她把宴尋騙到手,非得好好折騰他不可!
餘晚晚努了努嘴,壓下心中的不爽,旋即讓笑容爬上臉,她捏起酒杯,起身對在座各位道:“每個女子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嘛,我不逃婚,就不會在這裏遇到你們了,多可惜!過去的事嘛,就讓它過去,我敬各位一杯。”
餘晚晚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重新替自己斟滿,她高舉小酒杯道:“也敬我的過去一杯。”
又是一個仰頭,喝光了青瓷杯中的酒。
她臉頰泛起紅霞,笑得像枝頭綻放的新芽:“過去被我送走啦。”
“晚晚,少喝些。”沈之禮溫聲勸道。
“好……我再敬未來一杯,就不喝了。”餘晚晚嘟囔著去摸就手邊的酒壇,卻摸到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低頭一看,一旁的宴尋竟然將手搭在了酒壇子上。
她兩隻手一同去掰他的手,卻怎麼也掰不動,有些急了,“宴尋,把手拿開嘛。”
他坐在桌前,饒有興致地抬眸看著她,這個角度看起來,他的眼神格外曖昧:“你昨夜醉酒後跑來我床上睡覺的事,忘記了?今夜是還想來麼?”
“噗!咳咳!”對麵的宴硯書一口飯差點噴出來。
餘晚晚尷尬地笑了笑,一時竟然不知如何辯解,隻是道:“吃菜吃菜,大家都吃菜啊。”
她拉過凳子坐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擰了一把宴尋的大腿。
宴尋悶哼一聲,一把將她的手禁錮住,半眯著眼道:“餘小姐的手往哪兒放呢?這麼迫不及待了?”
在眾人投來的滾燙目光中,餘晚晚從膳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