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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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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表兄近日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往日有什麼好玩的,阿妹都會叫上他。這幾次出門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今天遇到了要出門的幼丹,伸手攔下了人。
    “你最近忙什麼。”薛表兄狐疑。
    幼丹開心道“踏春啊!”
    “不對,不對,有鬼。”薛表兄一臉不信。
    幼丹著急出門,怕人在哪兒等著。
    “阿兄,我方才見二叔氣衝衝的回來,你小心他查你功課。”
    薛表兄太陽穴直跳,有什麼比他老子查功課更重要!
    幼丹趕到的時候,少年已經在樹下候著了,仰著頭望著枝椏上的紅。他今日穿了身雪白的寬袖袍,披著一件薄披風,半束發,綢帶順從服帖的躺在他背後。麵冠如玉,風姿絕倫。連枝椏上的梅都比不上他半分。
    少年被她看的有些羞赧“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今日穿的。。。不妥嗎。”
    幼丹眨巴眼真心讚歎“很好看。”
    少年舒了口氣,幼丹好奇“近日天也暖和了,你怎麼還穿著披風。”
    “昨日濕了衣裳,有些風寒。”
    幼丹抱歉“你要不要緊,要不今日不逛了,送你去醫館瞧瞧,開一劑藥。”
    說著就握著人家的手腕要走。
    少年反抓住她的皓腕,輕輕一握便分開,垂下顫抖的眼睫“我不要緊,我們逛吧。”
    幼丹逛著暗地裏總是要看一眼他,如果他有不舒服或者是咳嗽了,立馬就帶他去醫館。每次對上她的視線少年總會報以柔和一笑。
    分別之際,少年糾結開口。
    “明日。。。。玉清湖有遊船,你要一起看嗎。”
    少年說完便偏開了頭,耳尖通紅。
    幼丹恍然“你不說我都忘了,好啊,我們一起看。”
    少年眼睛明亮熾熱,重重點頭。
    幼丹回到家聽母親說明日有人家做壽要過去隨禮。
    “明日?”幼丹咬唇,這個壽宴怎麼不推到後日。
    薛裴氏頷首“對啊,幼丹明日有事嗎?”
    她不敢開口說是跟外男遊湖,阿爹會把她關祠堂的。
    捧著熱氣氤氳的茶盞,幼丹緩緩的搖頭,看來明日隻能推掉了。
    她找了借口早一步出門,緹色裙裾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她趕到玉清湖邊,穿著雪青色鬆枝紋錦袍翩翩少年已經在了,岸邊停靠了一隻小烏篷船。
    “你來了。”罕見的少年生動,他往前一步“我賃好了船。”
    “我。。。”幼丹說不出口,弱弱扯著他的袖子。
    少年停下腳步有些緊張“怎麼了?是有什麼不舒服?”
    幼丹為難“我不知家中今日有席麵要去,可能遊不了湖了。”
    “你說好今天同我去遊湖的。”少年兩指扯住她的袖子,動作並不十分嫻熟。
    幼丹掙紮。
    少年看她久不回話連忙拽緊她的衣袖,為剛才自己唐突的行為解釋。
    “我在揚州待不了多久。。。。。。你不可以反悔。。。。。。這次你不陪我去,下次再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幼丹哼了一聲不以為然“你不來,我還不能去找你嗎。”
    “真的嗎?!”少年喜形於表“那說好,你來找我。”
    幼丹點頭,突然想到一起玩了這麼多天還不知道互相的名姓。
    “相識這麼多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少年避而不答,眼神暗含希冀“那今日。。。。”
    幼丹想了想,左右吃一頓飯,自己推脫說不舒服不去,想來母親也不會怪罪。打定了主意,她仰著頭很是傲嬌。
    “你都沒告訴我你的名姓,我幹嘛要同你遊湖。”
    少年展顏“鍾渝。”
    “薛幼丹。”她道。
    烏篷船行到水中央,今日遊湖之人也不少,湖麵上黑點成片。
    少年親自搖著船,船槳撥開清澈蕩漾的湖水,行的平和緩慢。
    “你不是揚州人?”幼丹記得他說過幾日就不在揚州了。
    少年道“我舅父在揚州,他病了膝下無子我稟了雙親便從家中過來探看。”
    “那你怎麼會倒在路邊,還受了傷。”
    少年麵不改色“我過來的時候在山間碰到了劫匪。”
    幼丹撐著臉,恍然大悟“怪不得。”
    “你家住哪裏,我到時候去找你。”幼丹眼睛亮晶晶,像隻小鹿一樣。
    少年正要開口,餘光瞥見船底冒起的氣泡,臉色大變。
    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格開暗器,回身擋在幼丹麵前。
    數十個蒙麵人破除水麵,居高臨下,掀翻附近遊船尖叫聲混作一片。
    刀光劍影密集,黑衣人下手狠厲無辜之人也不能幸免,水麵很快泛起紅色。屍體漂浮在水麵,順著水流流動。
    “別怕。”少年回首安撫。
    少年素手挽起流利幹淨的劍花,氣勢龐然,任何敢靠近這艘船的刺客都被斬落水中。
    他這般幹淨利落解決掉三人似是起了威懾,其餘七人都分散開各占一角。
    岸邊鬧哄哄,水麵上靜悄極了。所有遊船都被清理,湖中心就隻有他們這一艘船。方才少年斬落三人,此刻七個黑衣人各占一艘船呈包圍之勢。
    岸邊鬧哄哄,有人已經跑去報官。
    “別怕,我拖住他們,尋了機會你就跳水。”
    幼丹鎮定“你呢。”
    “我應付的來。”
    少年翻開她掌心,給了一個小巧的袖箭“保護好自己。”
    “好。”
    七人一起上幾人戰作一團,少年竟能同他們七人勢均力敵。
    幼丹正要見機溜下水,誰知道黑衣人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朝她丟了暗器。隻能往旁邊閃躲,船體不平衡開始搖晃,她扶著固定住的桌椅,穩下心神,抬起了袖箭。
    她也是打過獵的,隻不過這一次目標是人而已。
    瞄準了,毫不遲疑扣下,破風聲殺去準確射落了圍在少年身邊的一人。
    “殺了那女的!”
    少年回身救援,立在她麵前長劍一橫,暗器變了軌跡,被打飛出去。
    黑衣人開始潛入水中意欲毀壞船體。
    少年當機立斷,道了聲得罪摟著幼丹的腰,足尖輕點水麵,意欲換一條船,從側麵殺出一人,隻能抬劍格擋,這一擋就差了些,離船沒多遠的地方二人墜了水。
    幼丹覺得鼻腔都是泥腥味,呼吸不了水爭先恐後從口鼻灌進去,水底幽暗,湖麵上的光離她越來越遠。
    鍾渝握著早上梳妝時親自簪在她頭上的那一支步搖。
    慌亂如潮,呼吸急促,手不自覺的發抖。
    侍衛從斬殺的人身上搜出了一塊令牌,紅色為底,中央的蓮花花紋妖異。
    鍾渝急促“回宮。”
    所有的計劃都要提前了,他不敢賭這些人會怎麼對幼丹。
    都怪他,以為幼丹在身邊就能安然無恙。
    他卻幾次三番的讓她遇險。
    心髒抽疼,鍾渝扶著牆承受巨大痛苦般,彎下腰大口抽氣。
    “陛下!”汪聰大驚失色。
    “去,把崔鎣召進宮。”
    貴妃失蹤這天大的事,崔鎣在來的路上都聽見市井間鼎沸議論,快馬加鞭不敢耽誤朝宮內趕。
    “三思啊!”崔鎣聽到鍾渝的決定,被駭在原地動彈不得“倘若陛下不在這段時日莊王察覺,逼宮謀反該當如何。”
    “博雅。”鍾渝看著他“朕會將龍霄騎交予你,宮城也一並托付給你。”
    崔鎣怔在當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值得嗎。”
    “你可知,我手握龍霄騎玉令若是想要謀反輕而易舉。”
    鍾渝篤定“你不會。”
    崔鎣苦笑“你一貫會拿捏我。”
    鍾渝腰間纏上軟劍,崔鎣扣住他肩膀,不放心叮囑“小心。”
    “還有別讓我阿妹有危險。”
    “放心。”鍾渝一身夜行衣,臨行之前他鄭重道“你方才問我值得與否,在鍾渝心中沒有什麼比她更值得。”
    安慶真大軍昨日開拔,晚間紮營在高坡上,士兵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營地中央燃了篝火,圍著坐的軍士打鬧之聲不絕於耳,主帳燈火通明,安慶真喝了酒方才拎了一個白淨少年進去吩咐任何人不得無故來擾。
    安慶真扭著他的胳膊,不顧哀求將他按倒在床上,濡濕的吻落在他臉上,惡心又黏膩。
    “這麼多天可算遇到個像模像樣的了。”
    “耳朵上還長了顆紅痣。”
    下流的手撫摸他的身體,心如死灰,從死死瞪大的眼流下的是屈辱。
    “安慶真。”
    安慶真腦中仿佛被裝了一個鍾,嗡嗡作響。痛苦彌漫的臉木然回首“老子不是吩咐過。。。。。!”
    伏在他身上的身軀轟然倒下,血濺了他一臉,朦朧淚眼因為震驚而微微睜大。
    主帳中燈火映照下,高大俊美的男人一手執劍一手拎著他恨不得一劍捅死的人的首級。那柄取人首級的劍,因為力度帶著血色晃動不已,劍身花紋銀光閃爍。
    “主子。”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出現在帳中,蹲在沒有頭的安慶真身邊,驀然抬頭竟然同死去的安慶真一模一樣!
    “此人要不要留。”連聲音都無二!
    他看到男人睥睨的目光,以為今日就要命喪於此,正要懇求放他一命時,聽到男人開口“送讓他走。”
    ”安慶真”送他之時他聽見男人再次開口“悄悄送他走,身份我自有用。”
    自貴妃失蹤之後皇帝便病了,一病不起太醫都被叫到福寧殿隨時待命。而安慶真的軍中自那晚以後多了一位將軍摯愛的少年,副將按吩咐為少年找了馬車,隨軍多日眾人都按耐不住好奇,多次往內窺探。
    安慶真毫不留情對於來窺探的人一人賞了一鞭子,自此眾人都知道此人的重要性再不敢來。

    作者閑話: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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