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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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能參加的活動基本上都參加了一遍,想吃的小吃全吃過了,巡遊看完了全程,煙花也沒錯過,合照也拍滿意了,毛茸茸也基本上一個個擼過了。
出門快五個小時後,南烈和流川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流川說想看南烈拿著的那張拍立得,南烈給他看了。
南烈說想看流川拿著的那張拍立得,流川傲嬌地哼了一聲,不給他看。
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南烈勾起嘴角,不以為意地道:“那就不看了。”
流川無聲地看著他,嘴角下滑了1mm。
南烈忍俊不禁地加深了笑意,覺得流川的小脾氣顯得他更可愛了。
遠離了巡遊那一片,他們身邊的路燈都正常地運作著,照亮了道路的同時,也讓天上的星星都隱去了蹤跡。
剛出來時,身上的衣服還讓流川覺得有點小悶,看煙花時開始感覺體溫有點下降,現在這個快到深夜的時間,則讓他忍不住搓了搓沒有鎧甲護住的手臂。
南烈注意到了,頓時想到比起神奈川更暖和的天氣,大阪的夜晚對流川來說有些過涼了。但是他的手動了一下後又縮了回去。
剛剛還有人群做借口,現在去拉手,這算是什麼名堂?一定會讓流川反感的吧?
更別提他的第一反應是想去攬住流川的肩膀為他取暖……這麼男友的姿勢,用什麼理由都糊弄不過去,更別提怎麼看流川都不是那種會任人摟抱的類型。
可是今晚的流川又和他親近了很多,讓南烈蠢蠢欲動的同時又怕把好不容易得到的進展毀了。
如果他穿著兩件就好了,但是誰會在鎧甲外麵再穿一件……要是現在脫了,他就隻剩內衣了;流川穿著兩套鎧甲也太怪了。別人看了還以為自己想裸奔,外加還在欺負流川,故意讓他負重回家。
說不定沒到家就被警察叔叔攔住了。
麵上沒什麼變化,短短的時間內南烈腦子裏又胡思亂想了好多。
這個時候街上也沒什麼人了。和同樣參加慶典的大家一起狂歡胡鬧時還不覺得,走到平時繁華的商業街時,寂靜無聲的馬路上卻隻有兩人此起彼伏的腳步聲。
“我……”
“你……”
南烈和流川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南烈示意讓流川先說,流川就聳聳肩道:“沒什麼,就是我玩得很開心。”
“嗯,我也是。”南烈半開玩笑地道:“等你放寒假的時候,可以再來玩玩。”
流川瞥了一眼南烈,道:“那不行。我要去冬訓(*4)的。”
以前的湘北都是不搞這套的,但是好歹今年也進了16強,新任小隊長宮城想一鼓作氣,所以答應了和其他神奈川幾校一起冬訓。學校方麵由安西教練去做了思想工作,整件事正好在他這回來大阪前剛定下來。
南烈沉默了。那也就是說,即使他寒假時再去神奈川,也見不到流川了?
兩人又安靜地走了一段,隻有影子不斷被路燈拉長又變短。
南烈的心裏分割成了兩半,因為喜歡流川而難以忍耐的一半告訴他今晚的氣氛這麼好,要不然趁機表白算了。另一半則因為更加喜歡流川而勸他再等等,至少也要等到流川成年再說——沒交往時是一回事,交往了還要分隔兩地,真是想想就很煎熬。
更別提要是被拒絕了,連現在這種類似朋友的關係都無法維持了。
“啊……對了,冬訓加油。”沉默了半天的南烈沒話找話地道,聲音裏的尷尬,連他自己都聽得出來,讓他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流川問道:“你以前冬訓過嗎?”
南烈搖搖頭。“大阪假期的時候休息氛圍蠻重的,一般不會組織這樣的活動。”因為隊員們早就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他們一向隻參加夏季的全國大賽。反正他們每年都是縣冠軍,不需要去爭取替補資格。
眼看話題又要嘎然而止,南烈絞盡腦汁地想著方法來延長對話。
“有時候我會和岸本約出來一起打一對一,不過總的來說……天冷會有點懶得動。”冬天在戶外出汗好難受,還容易生病。南烈擔心流川覺得他太懶了,努力解釋道:“我們這裏也不太下雪,冬天大家不太愛出門。”
沒法打雪仗也沒法堆雪人,更不能把別人埋進雪裏,冬天的室外實在是沒什麼吸引力。
流川回道:“神奈川也不下雪。”不過他會去室內的籃球館訓練。
“原來我們都不怎麼見到雪。”南烈笑了笑,“聽說如果一起看到初雪的話,會帶來幸福?”
話一出口,南烈就有點懊惱,明明想好了要按耐住,怎麼又不自覺把話往那方麵引了?
流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那是一起看到初雪靈,還是一起看到流星更好?”
“呃……稀有程度的話,是流星吧。”南烈遲疑著道。
“可是流星就是以前的掃把星。”古人不是說天降災星什麼,是壞兆嗎?流川聳聳肩,感慨道:“人類還真是為所欲為啊……”正反話都被人類說完了。
“因為以前的人不太懂天文嘛……了解得少就誤會了。”
南烈尷尬地想,早知道他在曆史課或者地理課上好好聽講了。不過又想,等會兒,這些東西書上真的會有嗎?那他這陣子這麼用功,怎麼都沒看到過?
他的爺爺在他小時候就開始教他觀星,但是野史什麼的不太說,隻是關注著星空本身的位置和形狀,還有享受大自然的美麗以及夜晚的自我體悟。
“那倒也不是。”流川記得幾千年前的人類好像就有很厲害的發現了,不過他上課基本上都在睡覺,現在說不出具體的。他又接著問道:“那看到彩虹呢?我也就見過一次。”
“大阪還蠻容易看到彩虹的……”南烈心想:這話題的走向怎麼越來越怪異了。
流川看了眼南烈,又望著自己身前的影子道:“那你一定和岸本或者其他人看過很多次了?”
“……?誒?”南烈連忙擺手以證清白。“我們又不是戀人,不算的。”
流川又問道:“從來沒和戀人看過?”
南烈不知道為什麼緊張地咽了咽唾沫,輕聲道:“嗯……不過和他看過一次煙花了……就在今天[*5]……”他的話越說越輕,後半句幾乎都聽不見。
怕流川聽到又怕他因沒聽清追問,南烈捏了下拳頭,強行轉換話題卻又如同自言自語般地道:“……你們冬訓的日子定了嗎?到時候我去看你?”
流川沒說同意也沒說不許。想了想後,他道:“十二月中旬,去一周。”
地點應該也是湘北附近吧?但是流川聽過就忘記了。
南烈的心思又活泛了。“……那不是馬上就是……”
“嗯?”
“……沒、沒什麼……”南烈在想聖誕節送禮物什麼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流川摸了摸鼻子,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你今年冬天準備做什麼?”
“嗯?”
“嗯?”
兩人四目相對,又同時眨了眨眼。
“……不做什麼?”就是普通的日常……?南烈想著不知道家裏會不會給他安排更多的看店任務。
“哦。”流川低著頭不說話了。
電光火石時,南烈突然開竅了一點。
咳嗽了聲,他用哄小孩的口吻道:“冬訓不是很辛苦嗎?又冷又累,還容易生病。等你冬訓後正好是冬假……那……要不要一起去北海道?”
擔心流川會拒絕他的臨時起意,南烈喋喋不休地補充道:“北海道的雪不是很出名嗎?我們可以一起堆雪人,還可以看雪景,滑雪也不錯,雖然我之前也沒滑過……你要是也沒有,我們可以一起學啊。要是你會,那你教我也行。而且那裏的溫泉也很多,經過嚴酷的訓練,正好多泡泡,讓你好好放鬆一下……你覺得呢……?”
把能想到的好處都說了,南烈有些緊張地收住,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會想太遠了嗎?他是不是有點誇張了?這個邀約好像太魯莽了?要是流川其實隻是在說客套話,並不想再見他怎麼辦……
“唔……”流川認真地聽南烈說完,沉吟了下後道:“我要先問一下媽媽。”
去北海道的話,不太可能一兩天就回,得家裏同意才行。
也不知道費用會花多少。靠他的零花錢,好像會完全不夠……
“好!”
發現自己的語氣過於激動,南烈訕訕地道:“是要考慮考慮……沒事的……還有近兩個月呢……”
也就是說,明天開始至少有近五十天的時間見不到流川……不過這還是流川同意跟他一起去北海道的前提下……也說不定下半輩子都見不到了……這樣一想,突然覺得人生好黑暗……
南烈正有些消沉地想著如果以後都見不到流川的話,他會有多痛苦,就聽流川道:“到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回到南烈家了。
***
互幫互助地褪去了萬聖裝扮,南烈教了流川怎麼用卸妝膏,然後兩人分別去了不同浴室洗澡。
剛洗完的兩人熱得睡不著,忠伯也在等到少爺回家後讓他去休息了,所以現在碩大的南家隻有他們兩個人是清醒著的。
關掉了室內的燈光,把拉門合上,又點了小豬線香後,南烈和流川一起坐在走廊上吹夜風。
南烈望著夜空,在天上找了找,花了點時間後指著天上的一角道:“啊!那個就是你!現在這個時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象征著你的室宿星呢!”
“真的嗎?在哪裏?”流川好奇地湊到南烈身旁,似模似樣地張望起來。
“秋天的時候天上有時候能看到一個四邊形,人們稱之為秋季四邊形,是由兩顆室宿星和兩顆壁宿星組成的。”
他之前給流川科普過了,每個星宿都由數顆星星組成,隻是他自己的那幾顆湊得特別近,真的不是他花心的象征。
南烈握著流川的手,替他更精確地定位。
流川有些新奇地道:“啊,稍微看到一點了。那就是我嗎?”
“嗯,閃閃發光對不對?”南烈笑彎了眼,非常不公正地道:“都說了室宿是最好看的星宿了。”
流川看著南烈,問道:“那你的呢?”
南烈沒想到流川會這麼問,愣了一下後微笑著道:“不用儀器的話很難看到我的星宿,因為我的光芒比較黯淡。”
流川又看了一會兒天空,在南烈提議差不多該進去睡覺了,免得被夜風吹得感冒了時,輕聲道:“沒關係,我看得見你就可以了。”
[注4]:
這裏的冬訓指的是冬日訓練,不是原著中的[冬季高校選拔大會]那樣的正式比賽。
自願參加,練習賽成績不計入縣排名。
[注5]:
“不過和他看過一次煙花了……就在今天*……”➡️這是一句話,隻是時間放在了最後(日語的倒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