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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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遙:“他一個秘書令,如何知道這些?又不是京兆尹,他何時對你說的?”
拓跋勰回道:“他的長子盧道將去年由司徒他王叔祖舉薦,特別起家為我的中軍參軍,盧淵在平城,靠甚養家?”
拓跋洛說:“官俸實施沒幾年,又太少,不大能維持生計。漢臣們有些善於營銷,不善於營銷的都有家傳才學,不是抄書就是寫字。”
拓跋勰說道:“對,盧淵祖上師從鍾繇的書法,世代相傳,到了他祖父盧玄,不僅善長草書,連魏楷也是寫得古拙勁正,質樸方嚴。盧淵通曉家法,平城宮殿多為盧淵所題,你的芙蓉殿就是他題的。白馬郡公崔玄伯也善長書法,清河崔氏世代傳授衛瓘體書法。大魏擅長書法的人物,首推清河崔氏、範陽盧氏二門。”
拓跋遙一拍大腿,道:“是了,沒人找盧淵寫門楹,因為沒人修葺婚房。哎呀,世事陰陽相生相克,勰兒真大才也,知一葉而窺全秋,這句我說對了吧?馮氏兄弟罅隙早生,鬩牆隻在一念,我人貴職多事繁瑣,皇帝殿中事就多拜托寶業兄,尋罅做隙點鬼火,馮修跟前煽陰風,二叔最擅長,保管門下省從此無寧日。”
拓跋洛和拓跋勰都給了拓跋遙一個大姆指,“太原叔,勰兒說話也快要議親了,你就給他當回師傅,教教這傻孩子。”
“那我今晚就別想睡了,這個書呆子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拓跋遙不幹。
拓跋勰好奇極了,央求道:“太原叔不是看中了我那匹汗血馬了?”
“你是要送給我麼?”拓跋遙兩眼放出光芒。
“那不成,那是我的命,你還要麼?”拓跋勰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拓跋遙想了想:“還是想要,今夜我給你灌醉了,明早直接騎走吧。”
“不可亂來,她有孕了,小馬駒子送你,如何?”
“你在哪裏配的種?”拓跋遙來勁了。
“我當然找封魔骨配的啊,他是禦廄令,不找他找誰?”
“那不是禦馬麼?那封魔骨沒有推諉直接就給你配了?”
“是啊,省著你整日介惦記我的寶馬,趁早遂了你意,不然我也不能安心睡覺。”
拓跋遙不相信,追問道:“那個封魔骨是苻承祖養子,私自就應下了這麼大的事兒?”
“唉,”拓跋勰小大人似地歎息一聲,頗有些少年老成的裝相,搖搖頭說道:“我親自牽著馬去找封魔骨,告訴他,想給我的“踏月”配個純種,可是擔心官家會不樂意,畢竟宮中人人都見過官家惜馬如命的樣子,所以想去求求皇祖母,問他什麼時辰配種最宜。他當場說是此時最好,不必驚動太和殿,是“赤風”自己賴上了我的“踏月”,難舍難分,如此我便順水收了他的人情。”
拓跋洛讚道:“勰兒聰慧,知道怎樣給太和殿的人丟石子。”
拓跋勰正色道:“跟姐姐三倍嫁妝比,遜得不是一籌半籌,而是許多籌。”
拓跋洛道:“我家勰兒好男兒,誌在朝堂,輕財貨。”
拓跋遙大喜過望,一把抱住拓跋勰腰,“二叔喜歡死你了,我的好彥和,今夜宿醉不歸。洛兒,你可以回去了,小心別摔了,那就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