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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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明白你的意思,買紙的營銷,兩盒金豆子我已經交給你的內史了。話說你這個長史好像身體不怎麼樣。六弟,你還小,不懂得事情太多,有朝你也攤上跟我一樣之親事,你自明白姐姐苦楚,這是多少采邑也填不平之人生缺憾。”
拓跋洛沒有理會拓跋勰投過來的不以為然,接著道:“二叔,我也給了你兩盒金豆子。”拓跋遙嚇了一大跳,從炕上跌下來,慌忙問道:“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麼?是廢庶還是圈禁?”
拓跋洛:“當然是給你打賞的,你不是最需要這個嘛,可憐的二叔整日就知道圍著皇帝打轉,即沒空搶也沒空做營生,貪汙收賄又無實權,指著家裏補貼過得緊巴巴。”
拓跋遙坐回炕上,抹了一把淚:“洛兒真是長大了,眼看就要嫁人,都會給二叔貼補私用了。”還是有點不放心,“真的隻是貼補我,不是要二叔去送命吧?為了兩盒金豆子,我可不幹。”
拓跋洛給兩人斟上酒,“昨日,太和殿裏討到嫁妝,足足是汾姐姐三倍,哥哥也將母後私產全都給我了,大略估算,三十幾間南坊裹裏上等鋪子,大家同喜同喜,二叔勿驚勿訝。”
兩人都瞪著眼睛望著她,滿臉都是諂媚財迷,半晌,拓跋遙才顫抖著喝了一盅,壓了壓驚,咬咬牙說道:“凡是財貨,皆見者有份,兩盒金豆子不足以安慰二叔這顆貧窮失意又高貴之心,我的鞠棍和馬要換新的了,騎馬裝也要換兩套。”
拓跋洛對著拓跋遙擠了單眼,從後腰帶上解下一個荷包,雙手奉上:“洛兒不是一個小氣伴當,怎麼能讓太原叔煩難呢,將軍大人,請笑納。哥哥過年給了匹小母馬,一水兒棗紅色,沒一根雜毛,已經牽來了,一會兒你就騎走,送給二嬸。六叔那裏便隻得兩顆珠子,沒有馬。”
拓跋遙恨恨地說:“到底是親兄妹,命一樣的寶馬,我們怎麼也求不到,轉身討好你。”說話間已經拆開荷包,一看是兩顆夜明珠,如鴿子卵般大,喜出望外,“我明日約了佳人去參佛,剛好可以送給她。”
拓跋洛:“六叔那裏便隻得兩顆珠子,沒有馬。”
“說吧,大婚時候需要二叔去搗什麼亂,隻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拓跋遙別到腰上。
“我先收下太原叔這句話,再議。太原叔的親事定了麼?”
拓跋遙說道:“官家說你的親事坐定,就給我定日子,想來也是快了。”
拓跋勰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舉盅跟拓跋遙碰了一下,“太原叔,他日勰兒娶妻也要跟你一樣,尋個鮮卑女子,高車、柔然、敕勒也行,大方英颯豪氣雲天。”
“我的傻勰兒,你以為太原叔不想娶個漢人士族大戶小姐麼?誰家大小姐肯嫁給他這樣沒有爵位旁係直勤。千年散騎常侍,不過,待年沐後敕令一下,情形又自不同,太原叔身價就變羅。”
拓跋遙說道:“有官職的爵位才是實的,沒有官職的爵位都是虛貨,你瞧我嶽兄一家子,頂著個東安王爵,甚職位也沒有,就連六鎮鎮將參僚酋帥也填不上位置,整日家坐吃山空。除了宮宴與朝正,平日裏都沒什麼地方出去見人,鮮卑人不如漢人,會寫能算懂營銷,就知道打仗去搶,沒了仗打就搶百姓搶客商。沒官做搶都搶不到,如今百官已經發俸祿,他們也領不到,隻靠年例恩賞,愁得青絲都快變白發了。”